“我……我……”
宁怀运窘迫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宁弯弯压跟就不想掺和这件事,她爹答应的,就让她爹自己去解决好了。
正想悄悄溜出去,却不想白氏这一回点名叫她。
“弯弯呀,你说呢?”
可宁弯弯哪是她一句话能叫得住的。
“奶,你说啥呢!你们大人说话哪里有我一个小孩子插嘴的份!”
说完还不忘叫上常大郎。
“舅舅,你没看见我奶跟我爹说话呢吗?你一个外人杵那干啥呢!”
“哦,哦!”常大郎忙跟着宁弯弯一溜烟的出了门去。
气的白氏瞪眼,把宁怀运两口子又给给臭骂了一顿。
非逼着宁怀运现在就给她买丫头去。
一直到了傍晚喜宴才张罗起来。
红绸子挂上,红蜡烛点上,鸡鸭鱼肉下锅,摆了两桌席面,请了里正和族长,并那天在地里的庄户们来吃席。
宁弯弯是不想请宁长生的,可没办法,他也是宁家村的巨头之一,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请上一请,宁怀运那么好面子,自然也不能例外。
她也不能因为这点正常的人情往来跟自己爹闹脾气不是。
宁长生那脸不大好看,喝喜酒没有空手来的,乡下人虽没有什么好东西,但一块布头,几个鸡蛋都是一片心意,他就硬是什么也没拿。
一进门那也没个好话。
“老四呀,你说你这事做的忒不厚道,你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父老乡亲面前说话!”
宁怀运一脑门子的雾水:“四哥,你说啥呢?我这是做了啥让你不高兴的事儿了?”
“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宁长生冷哼了一声:“哼,不是你那好闺女跟村里人说,我们家也做了这石碾的?惹的里正带着一村子的人上我家找我去!咱都是一家人,你说你背后这样嚼我的舌根子你能有什么好处!”
“说实话也叫嚼舌根子呀!”宁弯弯看见这边不对走了过来。
“四伯你对嚼舌根子这个词有很深的误解呢!”
“你们家就是要跟我对着干是吧?!”宁长生的脸拉的更长了。
“您这话说的。”宁弯弯一脸的不解:“那不是您一直在跟我们家对着干吗?”
顿了下又道:“还是说,四伯觉得我们家人的脑子都有点不好使,每次见面您那话都阴阳怪气的我们家人听不出来?还是背后使绊子我们就看不出来!”
“你……”宁长生怒,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最后什么都没说,甩袖做到席上去了。
“爹!”宁弯弯又说宁怀运:“你就不用给他好脸,除非你现在把你手里的地都白给了他,否则,你就别想他对你会有什么好脸!既如此,何必委屈自己成天听他那难听话呢!”
宁怀运没做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年头嫁衣都是女孩子出嫁前自己绣的,赶不及,就在镇上给荷花买了一套大红的衣裳。
荷花娘还在哭。
“原本一直想着给你招个女婿上门,我和你爹老了也有个依靠,可谁成想遇到这事,这也是你的命数,娘瞧着那常家大郎也是在实在的,以后八成也不会亏待你,年纪是大了点,不过也不碍事,年纪大了会疼人,不管怎么说吧,总是比那个屎都拉裤裆里的傻子强不知道多少倍,以后呀……”
第107章 烧包的不行了(二更)
荷花娘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娘……”荷花抱着她娘也哭。
“以后我不在家里我奶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你呢!你可怎么办呀!”
荷花娘忙擦干眼泪,强行挤出个笑脸。
“你就别管娘了,娘这大辈子不也都熬过来了,我瞧你爹经过这事也比以前明白点事了,你就别操心了,倒是你,以后好好跟人家过,好好侍奉公婆,跟妯娌好生相处,凡事多忍让……”
荷花娘开始教自己闺女媳妇经。
直到外面吆喝了一句:“新娘子出来了!”
荷花娘才又掉着眼泪把红盖头给她盖上,扶着她出去了。
常大郎那也是一身的新衣,胸前挂着大红花,打扮起来倒也挺有模有样。
就是一直瞧着一身嫁衣的荷花嘿嘿傻乐,模样很是搞笑。
“舅老爷,你还等什么呢?拜堂呀?莫非你还反悔了?那我们可都等着呢!”
有庄户打趣,一群人都哄笑开了。
常大郎才一脸通红的握着红绸牵着荷花到了正堂。
“一拜天地……”
随着马叔的吆喝,俩人跪地,向着外面磕头。
“二拜高堂……”
高堂这个有点为难,去县城请常有德路途遥远,那是赶不及的。
宁弯弯也不想等,免得多生事端。
最后想了个法子,做了个常有德发妻,也就是常氏姐弟俩母亲的灵位摆在了那。
这个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夫妻对拜后这俩人就成了真正的夫妻,一辈子就这么携手与共了。
荷花进了洞房,常大郎自然是在外面应酬。
宁弯弯也溜到了洞房里,这就是宁家的一间客房,常大郎暂住的地方,收拾了一下,换了床新被褥。
荷花爹也在外面吃席,荷花奶奶则是二蛋媳妇看着呢。
荷花娘还是陪着荷花,在跟她说话。
不过这会已经没了嫁女儿那时候的悲伤,脸上还有些喜气洋洋的。
见了宁弯弯忙站了起来。
“姑娘来了,我正说得找个空子去谢谢姑娘呢!”
“您可别这么叫我了,您这辈分可一下子比我高出去两辈来,就叫我弯弯吧。”
荷花娘哪里好意思:“哎哎,弯弯姑娘!”
宁弯弯也不跟她计较这个了,拉了个凳子坐下,跟这娘俩说话。
“您这年纪瞧着比我娘也没大几岁,这要叫我把你往奶奶辈里叫我可真叫不出来,咱就各论各的,我就叫您一声伯娘您看成不?”
荷花娘忙道:“哪有啥,一个称呼,姑娘随便叫!”
“我这会子过来就是跟你们娘俩说说我姥爷家的情况,不瞒您说,我这亲姥姥死的早,我现在这个姥姥,是个后的……”
等宁弯弯把常家的情况一说荷花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一家子听着也不比自己家清静,她开始犯愁,自己闺女这后婆婆肯定是跟人家亲儿子媳妇近,她闺女可吃不开这样的家庭。
荷花的脸色也不比她娘好看。
她可是从小就吃着自己奶奶偏心的苦长大的,可知道那日子有多难捱。
宁弯弯自是把这娘俩的神色看在眼里。
又笑着道:“不瞒你俩说,其实我撮合这门亲事也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荷花娘俩心里咯噔一下,忙仔细的回想这事有哪里是不对的。
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常大郎的家里,没想到也是个复杂的,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常大郎这条件对荷花来说也是很好的了。
还能有啥?荷花娘猛的想到一个可能。
“莫不是你那舅舅有什么隐疾?”
“噗……”宁弯弯笑喷:“伯娘你想哪里去了!”
说完又拉着荷花的手道:“我是看上了我大妗子这利落劲!”
荷花母女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宁弯弯又道:“你们可能也知道了,我家在镇上卖馒头,以后还有更多的营生,我就想在我们这镇子上开个作坊,那可得个手脚利落的人来做,我就看上我大妗子了,我姥爷家事多,我大舅舅也不是个厉害的,我也不愿意他在那个家里受气,我就想着,你俩以后也别回县城,就在镇上给我们家管着作坊行不?”
荷花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好半天才消化了。
在宁家这两天她也到过厨房也看到了那老大个磨,自然也吃过馒头,知道宁家卖馒头的事。
“这……这……”荷花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我哪有那本事!”
宁弯弯道:“我姥爷家是开铺子的,外头的事我舅舅那当然是门清,就作坊里的伙计得大妗子你操心呢!虽说我舅舅那也有编藤筐的手艺,到底是男人,没那么细心,这吃的东西,可不能马虎的!”
“这个姑娘放心。”荷花娘笑着道:“我们家荷花那也干净着呢,这孩子也是从小叫她奶使唤的,利落的很,啥活都会做。”
这个安排可是太好了,也就不用担心,自己闺女在婆家继续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