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92)

锦衣卫来人时,宫人悄悄进去禀报了寿全福。

寿全福怀托拂尘,轻手轻脚地出来,满面愁容地与锦衣卫的人说:“皇上还在和内阁大臣议事,这会子可没功夫见你。你也不便进去。”

五百加急送来的密奏,浙江倭寇起战,浙江直隶总督说,这次怕是真的免不了一场硬仗。

战事起因原是小事,却像藤上的葫芦,一个带出一个,项天璟连夜召见阁臣,既是问责,也是商议对策。

小小锦衣卫,这个时候为了皇帝私事进去,委实不妥。

锦衣卫也很为难:“可是皇上亲自下的令,哪怕是天塌地陷,这些东西也要即刻送进去的。不如公公不动声色呈进去,看不看,全在皇上。”

寿全福也怕,项天璟阴晴不定的,近来久病不见好,更加易怒,便接了密封的东西,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坐了五个阁臣,死寂一片,寿全福的脚步声虽一敛再敛,到底也是显得突兀了。

项天璟面色苍白,不服不冠,披头散发,身着中衣歪坐在案前,他手里拿着明黄封皮的奏折,往座下淡扫一眼,问户部侍郎:“户部拿不出来五百万两的军饷?”

户部侍郎低下了头,国库空虚是先帝时候的事了,当今再贤明,治国时日到底太短,治沉疴旧疾要时间,疗养也要时间,不是一时之间就能修养好的。

“朕问你话呢。”

“回皇上……难,太难了。”

寿全福屏气凝神,把东西放到了御案上,顺手收走凉了的茶杯。

项天璟瞥一眼寿全福留下的东西,随即放下奏折,问户部侍郎:“江侍郎,既然太难了,你说说,该怎么办?”

户部侍郎揣度片刻,战战兢兢说:“当……勉为其难。”

项天璟点着头:“江爱卿说得对,做官,就是要勉为其难。不难的官,都是贪官。”

座下更是落针可闻,寿全福的步子也迈得越发小了。

项天璟与阁臣说:“我大业不是没有钱,只是钱没有到国库里来。盐、茶、铜、铁、瓷、棉、纱、丝,哪一样不是钱?朕给你们指了八条财路,你们就勉为其难,在这八条路上想想法子吧。”

江侍郎吓得连忙跪下,头冠都险些掉落在地,他磕磕巴巴道:“皇上……”

这八条财路,哪一条不是握在太后娘家人手里?

他们做臣子的,哪里敢动到太后头上,何况外戚积势已久,太后亦有先帝留下的遗诏护身,也的确不好动。

项天璟挥挥手说:“吏部的留下来,其余的先回去。明日卯时,朕要再听你们说。”

吏部尚书虽不告退,却随同其余阁臣一同起身,站了起来。

项天璟趁空打开了锦衣卫送来的东西。

白日里在营卫监视的锦衣卫,已经送来过一次画像,画像里,简玉纱与袁烨扭打,与陆宁通亲近,夜里呈过来的画像,比白日里的还要过分。

袁烨竟抱了简玉纱。

项天璟盯着袁烨的脸,眯了眯眼……

此人他自然认得,从浙江回来镀了金,履历写的漂亮,他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赏他,遂也未召见过他。

却不想,先在画上见到了他。

项天璟放下画像,抬头看向了吏部尚书,咳嗽了几声,问道:“你说此战有举荐之人,是谁?”

吏部尚书恭恭敬敬道:“威国公府三郎,袁烨。袁家三郎虽然年轻,却与浙江都司佥事搭档默契,臣仔细看过浙江近几年呈上来的战报,每遇此两人合作,便一定取胜,若只单一人领战,胜率便总要低三成。且浙江都司佥事已经六十出头,若不能在其在任之时将战事平定,不知多少年之后,才能再出一位合格的浙江都司佥事。”

项天璟若有所思,他只道:“等卯时,再一起议,你也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御书房里彻底安静了,项天璟不住咳嗽,咳着咳,喉咙里渗出血丝丝。

寿全福吓坏了,要召太医。

项天璟抬手按下他的举动,说:“只是血丝,又不是吐了一碗血,料想是上火所致,给朕端一杯茶来。”

寿全福连忙吩咐人送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项天璟仔细地看着锦衣卫送来的密件,这上边儿连简玉纱与袁烨的对话都记下来了。

袁烨说简玉纱最是心软……

简玉纱说她要和离了……

袁烨说要娶简玉纱……

简玉纱说手上的牙印是狗咬的……

项天璟润了润嗓子,声音也不如刚才沙哑,他低声呢喃:“那朕就做这世上最让夫人心疼的狗。”

项天璟提笔,一边咳嗽着,一边提笔写信。

他太久没给简玉纱写信了,她该想他了。

第六十五章

项天璟刚写完给简玉纱的信, 寿全福又送进来一封新的信件。

信件厚实,是何绍着人从金陵送来的。

这个时候,他已经到金陵了, 便衣住在金陵致仕的阁老家中,借着致仕阁老的人脉关系,先私下里查当年简明光贪污一事。

同时,他也会乔装之后去接触简玉纱的舅舅一家子,完成接他们入京的任务。

项天璟悉知何绍在金陵的情况后, 便吩咐寿全福, 将信件通过驿站送去简氏武馆。

简玉纱次日清早去简氏武馆找邓俭忠,还没见着邓俭忠的面,倒先收到了门房给的信。

她一见信件, 便知道是谁送来的。

简玉纱记得,阿卑还病着。

打开信件一瞧,阿卑在信中写到,病未痊愈,还有些乏力咳嗽,但已比前段时间好了许多。

人没事便好, 简玉纱烧毁了信件,在厅里等邓俭忠。

邓俭忠吃过早食, 匆匆赶来,嘴边还有一颗米粒。

简玉纱微微一笑:“邓叔,早上喝的稀饭?”

邓俭忠讶异:“姑娘怎么知道?”

他立刻意识过来,一摸嘴角, 果然有一颗稀软的米粒。

邓俭忠擦掉嘴边米粒,憨憨笑了笑,又问:“姑娘今天怎么来了?”

简玉纱便问:“邓叔, 袁烨来找过你了?”

邓俭忠点点头,忽然严肃问道:“姑娘,袁三说的可都是真的?”

简玉纱不解:“他说了什么?”

邓俭忠便将袁烨找他时候说的话,全部告诉了简玉纱。

简玉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袁烨诈邓俭忠,邓俭忠信任袁烨,才叫袁烨彻底确信了她与闵恩衍之间的事。

邓俭忠看着简玉纱沉思的脸,有些紧张:“姑娘,可是我坏了你的事?”

简玉纱回神摇头:“没有。无妨。今日来,是要邓叔你替我去办一件事,妥了,我便可与闵恩衍和离了。”

邓俭忠精神振奋,直直站起来道:“姑娘快说,是什么事,我立刻就去!”

简玉纱道:“事情容易,只不过得小心谨慎。”

简玉纱告诉邓俭忠,闵家在外面放印子钱。

闵家没有什么实产,独独一个庄子一个铺面,都经营不善,但偌大的伯府,一年下来开支不菲,早就入不敷出,所以早几年的时候,柳氏听庶子撺掇,打着伯府的名号,在外放起了印子钱。

前两年闵家还算温和,为了稳妥,一则不是对任何人都放钱,二则不逼人上梁山。

这两年闵家越发飘飘然,各房各院的花销一直在增加,且大房的人捞油水也捞的越来越厉害,放印子钱自然也越来越出格,前些日子,闵恩磊手下的人催债没个轻重,逼死了一个秀才的寡母。

在天子脚下,便是死了普通的平民百姓,但凡有御史参一本,闵家都承担不起,更遑论死的还是个秀才的母亲。

简玉纱叮嘱说:“这秀才的妻子是个认钱的人,她愿意拿钱息事宁人,不过秀才却不愿意,可他惧内,做不得家中主。邓叔去了秀才家中,从秀才入手,就不要跟他媳妇打交道了。事情先莫要闹大了,等拿了秀才的状纸和口供,我拿去逼着闵恩衍与我和离了,事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邓俭忠听罢有些担忧:“秀才惧内,恐怕不好办……”

简玉纱思量一二,索性告诉了邓俭忠:“其实秀才寡母并非闵家逼死的。”

邓俭忠听不明白了,问道:“既不是闵家逼死的,那怎么拿捏住闵家?”

简玉纱意味深长道:“可闵家并不知道,人不是他们逼死的。”

前一世,闵家放印子钱的事因为秀才寡母去世便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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