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格里曼的感官不好，再加上作为没考好份子之一，听到成绩好的同年级学生和他同学对答案、忧心成绩是什么心情，他现在体会得清清楚楚。
如果他是物理系的，这种心情估计还会重一点。
那家伙不会因为这才没有明着找他麻烦？安斯艾尔漫无边际地扩展思维。
不管这会儿找不着麻烦，晚上的麻烦已经提前预定了，哎。
第49章 暗（明）恋中的男人
盼望着盼望着, 晚上的脚步近了。
在无数学子舍生取义般的目光中, 克列斯新一学期第一次考试理论试卷成绩发布。
学生甲：“啊！我怎么才考这么一点！？这个假期我也没怎么玩儿啊？回去也翻了书复习了啊, 怎么会只有这点儿分？”
学生乙：“你所谓的‘翻书’和‘复习’是指翻开书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出去浪？”
“没有！你胡说！扣分的一定开学后新学的知识, 才不是假期前学的！”
“试卷等会儿就发到每个人手里，扣分的是哪些题马上能看到，你确定不改口？”
“……”学生甲，“啊我才想起来, 假期去亲戚家住了一段时间，不小心忘记带上课本了。哎，一定是我努力的时间不够长, 被别的同学拉下了。”
这次无论的轮到学生乙：“……”
学生甲若无其事：“今天的理论考试没考好，没关系，明天还有实战考试！我一定在实战考上努力提高点分！”
克列斯美其名曰为了学生的心理考虑, 没有开学考试, 但看看第一场考试距离开学的时间点, 这和开学考试有什么区别？
多学了一点知识需要考的内容更多？所学内容时间跨度更大对学生的掌握水平考核更难？
如果可以, 莘莘学子一定会用满脸的血告诉那些羡慕克列斯的其他学校学生：喊什么“打倒开学考试”之类的口号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基于这样的原因，在学生心里，每学期第一场考试的悲催程度仅次于期末考试。他们也更热衷互相交流这场考试的内容、成绩、排名。
“你排第几？今年的排名不包括去了特别班的那几个, 大家的名次是不是原地上升了三名？哈哈。”
“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法系那边只平均升了两位, 物理系这边还得根据之前的成绩具体分析。”
“嗯？对吼, 看我这脑子, 怎么忘了那两个新入学的人。”
“那两个成绩怎么样？”
“特别班和高级学院考的内容好像不完全一样？成绩也分开排的吧？怎么比？”
这样的议论随处可见。
一进校就成为特别班成员，艾尔·希林和欧尼斯特受到瞩目本就很多，这会儿更是以超高频率出现在学校各个角落。
理查德·格雷——格里曼跟班——和他的同学讨论成绩时随口说了一句：“特别班的成绩如果也按系别分开排，那是不是特别班一个班就能排出两份名次，每份里还只有三个人？”
他同学哈哈笑：“是欸。”
不远处，格里曼的同班疑惑地问：“这道题的正确答案你也不知道？……去问问老师……咦，你问过助教了？”
格里曼微笑着说：“可能我去的不是时候，欧尼斯特助教心情不好没回我。”
同班想了想，无奈摊手：“这就没法了，助教就那脾气。”
格里曼：“是啊。”
同班想道：“对了，有谁知道这回助教考了多少分？就算题目不太一样，也可以从这里面看看我们和助教之间的理论储备差距还有多少。”
法系学研会成员私下聚会上。
“会长，你知道特别班那新生这次的成绩吗？”一个成员问，“那个艾尔·希林能进特别班，成绩一定很好吧？”
另一个成员撇嘴：“我看不见得，就算他成绩好能好得过会长？会长在开学典礼前亲自邀请他加入居然还敢摆架子？”
维莉·维勒轻轻皱眉：“谨言。”
后面说话的成员抿了抿嘴，小声嘀咕：“我看特别班的选拔一定还参考了年级，不然会长你成绩这么好，怎么可能……”
在维勒的注视下，该成员的话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维勒淡淡地说：“老师有老师的考量，不知道别乱说。”
一名成员匆匆进来：“会长！听说……”
校园里。
“不会吧？没搞错？”
“特别班两个之前没在我们这儿上学的新生才考那么点儿分？”
“这点儿分他们凭什么进特别班啊？老师看重他们哪点？”
种种消息不胫而走。今晚的克列斯，格外沸腾。
·
6个特别班学生，极其不规律的四个在同一个宿舍，另外两个分别在两个宿舍，这会儿却特别有默契的全部集中到一个宿舍里。
其中两个本来不住这边的物理系的不约而同的拿着才发下来的上午的考卷，和仅有三人的名次表，眼神怪异地盯着欧尼斯特。
安斯艾尔：？？？
今晚出成绩，他本和欧尼斯特在茶室里东拉西扯，消磨时间，眼看着试卷自己长腿——这是真的，魔法附在信封上，里面装着试卷和成绩单，指定好位置，都不用老师啊班委啊特意发——跑到宿舍门前，他心一横和欧尼斯特开门出去取了他俩的卷子和成绩单，还帮塞缪尔和海登一起拿了。
他真不是想看室友考了多少，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忙拿给他们。
……反正他名次定那儿了，没什么好挣扎的。
结果信封还没给室友，人还没过客厅，杰拉德和凡妮莎都来了。来了不说，还盯着他好友一个劲儿看。
他觉得很莫名奇妙。
成绩不太符合他们班的应有水准的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啊，关好友什么事儿？
就算有学生看不惯他以这样的成绩加入特别班，那也是对他，不是对好友啊。
他都做好晚上有性子冲的同学直接上宿舍门质问他的准备了，怎么来的是凡妮莎和杰拉德？他看这两人对他们的态度都挺不错啊。
杰拉德特意站在楼梯前，有意无意的挡住安斯艾尔上楼的脚步。
他知道，如果安斯艾尔上楼了，欧尼斯特绝对懒得理他们。
“你故意的？”凡妮莎的问得恨直白，“你怎么可能比我考得还差？”
几天的相处，她要是相信这成绩时欧尼斯特的真实水平，她把她翅膀拧下来吃了！
安斯艾尔一脸震惊。
不会吧？好友说他第一次在克列斯考试，水土不服的可能出现了？
欧尼斯特先对着安斯艾尔无奈的挤了挤眼睛，然后郑重、认真地对凡妮莎说：“我还没看我考了多少分，不过。”他看着凡妮莎的眼睛，“能被选中进入特别班，已经充分说明你的实力，不要妄自菲薄。”
那深得不见底的灰蓝色眼睛，在凡妮莎眼里仿若散发着冰冷含义的寒潭，在警告她别做不该做的事，别说不该说的话。
凡妮莎后背寒毛丛生。
见状，杰拉德轻轻嘶了一口，选择果断转移……希林的注意力。
“这是海登和塞缪尔的信封？”他说，“给我吧，我拿给他们。”
安斯艾尔愣了一下，递给杰拉德。
欧尼斯特移开视线，看着安斯艾尔。
“……”
安斯艾尔生生从好友的视线看出一句话：
既然不用给室友送信封，我们回茶室吧！
安斯艾尔本想送完信封回房间独自面对自己惨淡的成绩单，但现在不同了，好友貌似也考砸，有他这个成绩分数（应该）垫底的在，好友心情会好一点？
这一世不需要，前世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安斯艾尔只能自己琢磨他想得对不对。
“还有事吗？”他看向凡妮莎，礼貌的表情下是淡淡的费解。
这姑娘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为什么要特意过来戳好友的伤口？
凡妮莎默默摇头。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担心心上人因为成绩被议论，故意考差？呵，暗（明）恋中的男人，不可理喻。
然而更难以置信的是，暗（明）恋对象居然还不开窍。
想到这儿，凡妮莎一瞬间心情气和，觉得她被欧尼特警告都不是个事儿，连带着看欧尼斯特的眼神顺眼很多。
“我找海登有点事。”
凡妮莎随口找了个借口，笑嘻嘻的和杰拉德一同进入海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