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这当成是夸奖吗?”苏璟央苦笑道。
这个一个处于巅峰上的男人第一次感到无力。
“当然可以,它本来就是。”企鹅将笔挥动了几下,眼睛一直跟着笔动,玩了一会儿才想起正事似的将笔放回去,道:“好啦,该取你的记忆啦。”
“你会取多少?”苏璟央又问。
“全部。关于这件事的全部。”企鹅毫不避讳的说道:“包括你的推断过程,并且你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念头的话,我还会来的。”
“真残忍。”苏璟央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
“哈。”企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抽出了他的记忆,看着翅膀中那颗橘色的糖果,打算把它送给圆。
苏璟央陷入沉睡,企鹅看着他的脸,喃喃似的说道:“你也会觉得残忍吗?”
它的身影逐渐变淡,明亮的室内恢复沉寂。
“真是件神奇的事呢。”它说。
灯灭,时间之轮回转,苏璟央正躺在主卧的床上酣睡着,一切复原。
——虞美人(古)——
太阳还未升起,晨雾还未散去,请冷色调的光从窗外跑进屋内,美人长睫轻颤,紧闭的眸子随后睁开,涣散的目光很快恢复焦虑,虞姬看着眼前还未醒的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不想吵醒枕边人。
“醒了啊。”项羽懒懒的嗓音从他背后响起,一双大手随后落在他纤细的腰肢上,稍一用力便让他落入了自己怀中。
虞姬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将手覆在那双揽着自己的手上:“大王既然醒了,为何还不去晨练呢?”
“不知道。”项羽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咕哝一样,他将头放在虞姬脖颈间,说话时的热气铺撒在那敏感之处,在腰肢上的手也向下滑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动,就是想看着你。”
虞姬脸一红,将他覆在那处的手拉开,撑起身子就要起床:“我去给大王做早饭。”
项羽一个用力就将虞姬给拉了回来,他翻身压在虞姬身上,每天早晨都要起立的那物就在他的小腹上,虞姬忍不住满脸通红。
“不需要早饭了,有你就行了。”项羽说。
虞姬是无力抵抗的,他本就不忍心拒绝项羽的任何请求,更何况这厮一边说这话手也没闲着。
“白……白日宣淫不好。”虞姬喘着气小声的说道。
“没事,又不是没这么做过。”项羽毫不在意,看着虞姬苍白的皮肤上泛起的那诱人的粉色,俯下身子含住了他的唇。
“放心,我会节制的。”
——打一架——
早晨,太阳微升,浅浅的暖橘色开始占领这个世界。
苏璟央的生物钟很准时的响了,他睁开眼,却发现夏十三今天起得比他还早。
“哈……醒了还在这躺着干嘛?这赖床的习惯要是养成了可就难改了。”苏璟央打着哈欠,半撑起身子看着夏十三。
“没什么,今天就想多看看你。”夏十三笑。
苏璟央也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苏璟央突然伸手握住了小十三,邪笑道:“哟,看了我这么久,小兄弟还没解放过啊?”
夏十三闷哼了一声,拿开了他的手:“别闹,我今儿就只是想看看你。”
苏璟央看了他几秒,突然将身体覆了上去,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可是我现在想做,你就说给不给吧。”
——虞美人——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虞樊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又赖了会儿床才正式下床。
洗漱完毕,下楼,果然看见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项曲和。
在一起这么久了,项曲和早就把虞樊这个小懒猫的起床时间算准了。
“早啊。”虞樊说。
“不早了。”项曲和说。
“早——”
“好好好,早。”
虞樊蹦哒着进了厨房,正准备看看今天的早餐是啥,可是看到滴着水的水龙头时突然浑身一颤。
呃……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还怕水吗?
开什么玩笑啦,他要是怕水怎么可能会游泳。
“你怎么了?”项曲和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啊,没事。”虞樊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嗯?”
“说出来还蛮丢脸的,刚才我居然觉得自己怕水。”虞樊吐了吐舌头。
项曲和没什么反应,又继续做早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今天早上开水龙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真是奇怪呢。”虞樊喃喃着。
“好啦,这说明我们有夫夫相,你别多想啦,快去客厅呆着吧,早餐马上好了。”
“……哦。”
(记忆可能被消除,但感觉不会被遗忘)
——番外——
我叫江柳,是一个净化者,他们都叫我教父。
教父,多么圣洁的一个词啊,也许我是吧。
也许。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有愧于这个称号的,我没那么无私,但是我必须假装我就是那样,这是在末世,我要活下去。
我是个同性恋,在进基地之前就是了,这不是末世造就的,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是个同性恋者了,现在,我甚至还非常感谢末世,它是害死了很多人,但它拯救了我,它让我变得没有那么特殊,那么奇怪。
你知道在那之前,同性恋者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吗?
不被父母祝福,亲戚朋友都恨不得跟你撇清关系,别人的每一句话都想是刀子一样插在你心头,谁都没有资格对别人的生活指手划脚,可是对同性恋指指点点似乎谁都有资格。
这代表着什么呢?
对,在他们看来,同性恋不能算人,它比人的等级要低,就算是最差劲的人也可以随意践踏。
同性恋仿佛是世界之外的异类。
被世界所抛弃的感觉你们体会过吗?
我体会过。
那个男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男人,那个我不同意就死缠烂打的男人,拖我下了水,自己却转身上了岸。
我出柜了,他结婚了。
真过分。
我有多绝望呢?
那段时间我甚至不敢抬起头来,我害怕看到别人眼中那赤裸裸的厌恶。
啊,对了,还有那个男人。
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出现的男人。
他可以大方的将我介绍给他的朋友,我能收到祝福,那个时候,我将他看作人生的希望,但我最绝望的时刻也是他所给予的。
他叫什么名字呢?
我不记得了,但我仍然记得他对我所做的一切。
那个人渣。
他已经死了,他活该。
但是多么可笑啊,我能找到愿意接纳我的队伍还是靠着他的钱,虽然我陷入那种境地也是因为他。
应该也不全是接纳,在那群人看来,我只不过是一个他的附属品,没有人权的,他有什么事了,被推出去的永远都是我。
那个时候,心中残存的爱意已经彻底消失了,我开始恨。
我恨他,恨不得将与他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他是你前男友,你就去看看吧。”
我真的是恨极了这种永远都跟他撇不清的感觉。
后来,我觉醒了,就在那个男人决定拉我给他陪葬的时候。
我曾经想过,这些我爱过的男人,也曾爱过我吗?
也许有。
也许。
我净化了那个男人,可是他仍然被抛弃了。
虽说大家这是为了安全起见,毕竟在他之前的那个感染者害的整个队伍损失惨重,但我觉得,其实他们早就不想带着那个男人了,狂妄自大,自私自利,谁都不喜欢他,这一次,只是刚好有了理由抛弃他,毕竟他们带走了我,说明他们其实是相信我的能力的。
这一次,被抛弃的不是我,我曾为此而雀跃,但同时我也清楚的意识到,我想要活下去,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靠我自己。
我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异能者,我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我的异能。
我要靠着它活下来。
知道吗?就算是在末世这种情况下,人们也还保留着那该死的观念,同性恋仍旧会被歧视,我有异能只是让我稍微有了点儿优势。
我得为活下去做点儿什么。
于是,教父便出现了。
为了活下去,我必须要这样做。
即使怀着满腔怨恨,即使对人再不喜,我也要尽我教父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