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州微微皱眉：“倒也没什么，就是他这个人不太靠谱。小时候家里挺富裕的，分化成alpha以后也不避讳，到处玩，有不少omega都因为他清洗过标记，还找上门要赔钱。近几年稍微安分了点，但也没定下来。”
“清洗……标记？”晏初小声重复了一遍，“这不是很危险的事吗……？原来这么普遍的？”
顾文州瞪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晏初被他瞪得莫名其妙，眼神无辜地看过去。
顾文州语气不太好：“清洗标记之类的事你想都别想。”
晏初盯着他瞅了半天，猛地笑起来，带着自己的碗筷挪到了alpha身边，超近距离地噙着笑看他。
顾文州装作不理人，低头吃饭。
晏初胳膊肘轻轻碰碰他：“生气啦？”
alpha默不作声。
晏初瘪瘪嘴，语气充满了小白花式的委屈：“你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我什么都没说，你倒是自己先生起闷气来了，还对我发脾气。”
虽然他表演的十分做作，但顾文州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一眼就看到了omega嘴上委屈实际上笑的超开心的脸。
顾文州：……
alpha黑着脸扭过头，晏初想这下怕是把顾文州给惹害羞了，只能用不理自己这种招数掩盖。
害，大丈夫，能屈能伸。
晏·大丈夫·初凑过去，拽了拽alpha的袖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对身体不好，肯定不会考虑这些的。”
顾文州轻轻叹气，回头看他：“之前的事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说你发情期时，如果身边是别的alpha，或者说就是楚晔这种有一大堆omega当备胎的人，你现在要怎么办？”
晏初眨巴着眼睛看他。
alpha继续说道：“要去清洗标记吗？还是凑合和对方过一辈子？”
晏初不知道顾文州是被什么触动了，净想些没影的事情。
他想了想。
“可是——”晏初悄悄伸手，覆在了顾文州手背上，两只指节分明又漂亮的手交叠在一起。
顾文州转头看他，默不作声地从轻轻握住变为十指相扣。
晏初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但眼睛里还是亮晶晶的：“可是没有如果啊，我遇到的就是你，也只有你。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来，omega的事情，你不能保护我吗？”
顾文州咬紧牙关，手上用了力道，眼睛都有点发红：“你说呢？”
alpha的眼神如同准备捕猎的雪狼王一般带着点狠劲，晏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并继续说道：“那就没问题了呀。”他笑了笑，“大不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标记我呗。”
在顾文州的视线下，晏初微微低下头：“反正我是愿意的。”
顾文州：……
alpha猛地闭上眼睛，再开口时嗓子都略微有些沙哑，把碗塞进晏初的手里：“吃饭。”
晏初：……
晏初知道顾文州在顾忌完全标记如果反悔可能会对omega有很大的损伤，但还是对对方这种有心事闷着不说的性格有点无语。
对男朋友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嘛。
他默默地往嘴里送了一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们俩信息素味道这么像是因为是亲戚吗？你们家难道一溜都是这种味道吗？”
顾文州险些被呛一口，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有些无语：“当然不是。”
“虽然闻起来有些相似，但实际上他的味道是植物系，我的是通感系。”
“通感系？”
“嗯，就是有些东西它原本不是味道，但却很有代表性，让人接触到就能幻想到某种场景，有很少一部分人拥有这样的信息素。”
“听起来很特别的样子！”晏初咬着筷子看着他，眼睛都在发光，“应该也很稀少吧，我怎么运气这么好！”
顾文州努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按着晏初的后脑勺教了他什么叫“食不言”，心满意足地吸够了甜味，才退回去。
冲着晏初抬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吃饭。
晏初：……
顾文州无声地抬眸，看着omega红着耳朵尖埋头吃饭的样子，很轻地勾起唇角。
随后又很快放下了。
刚才在外面，楚晔和晏初说话时，信息素中明显带着探查的意味。
晏初被临时标记过没有反应，他就加大探查的力度。
信息素浓到走过去的顾文州自动被诱发了属于alpha的血性，仿佛领地被入侵一般有些焦躁。
楚晔这是在试探晏初。
晏初说的没错，楚晔看上去怪怪的。
顾文州拿起手机，发了些什么给家里的管家。
***
音乐组的工作相对比较悠闲，和后期组不同，他们完全不能整天闷在房间里，反而要多到拍摄现场走一走，有时候拍摄中的一些小细节，都能引起音乐组的灵感。
晏初干脆就抱着个草稿本，坐在了边上，看他们拍戏，白天把灵感记下来，晚上再回去整理。
别的不说，拍摄现场的碰撞着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创意，整个作曲环节进行的相当顺利。
而他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躲一躲周尽——另一位作曲家。
虽然对方没有直接说，但晏初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好像不是很喜欢自己，惹不起那就躲开呗，他也正乐得看着顾文州拍戏呢。
导演最近似乎很忙。
并不是开机以后就所有演员都进组的，开机只是为了赶进度，而有些演员甚至是开机之后才选出来的。
导演这两天明显就还在选人，经常跑来跑去。
晏初看到了不少试镜的陌生面孔，进房间没一会儿就有点丧气的出来了。后面跟着脸色不太好的导演和选角副导演。
“什么演技，还想直接和正式演员对戏，我们时间很不值钱吗？”经过晏初身边时，他听到导演冲着副导演说。
晏初蹭到了旁边躺椅上休息的顾文州身边，小声问：“是不是谭影还没定下来啊？”
顾文州抬眼看他：“怎么了？”
晏初：“我就问问，说不定我还能推荐一下谁呢，我看何汐就不错，挺适合这种小天使的角色。”
顾文州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嘀嘀咕咕的导演和副导演，又转回来看了看晏初，坐直了。
“这些你就别管了”，他说，“来陪我对个戏。”
他把剧本递给晏初，指着上面的一段：“就这段。”
晏初低头，是他曾经找灵感时顾文州带着它演过的一段戏，有些纳闷的说：“你今天不拍这段呀。”
“我喜欢这段不行吗？”
“行行行，大少爷。”
晏初把自己的草稿本放在旁边，和顾文州往人群反方向走了走，两人也不多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段他们已经演过好几遍，驾轻就熟，晏初也很投入，仿佛真的在拍摄一般。
试戏结束，顾文州伸了个懒腰，晏初转身，这才看到原本在远处的导演此时就站在他们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上呗
感谢求鱼小天使的营养液~抱抱！
第66章
晏初手里还拿着顾文州的剧本, 对着导演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导演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中，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晏初脚下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离顾文州近了些。alpha也非常善解人意地向前，站在了他背后。
说起来AO之间的联系还真是神奇, 顾文州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也没有故意放出信息素的提醒, 但晏初就是知道对方离自己更近了些, 也就更有安全感了些。
他转头，和顾文州交换了一个眼神，alpha的眼神里似乎写着“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晏初无声地转回脑袋, 就看到导演刚刚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视线转向了他。
导演和晏初互相对视着，晏初安静地等待导演开口。
导演沉吟着：“你是音乐组的？”
晏初略略张开嘴，毕竟他从进组以来接触的都是负责音乐的副导演，和导演算是连招呼都没打过，忙的脚不沾地的导演竟然知道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剧组一员是做什么的, 着实让他有点惊讶。
他点点头：“我是音乐组的晏初，之前您应该听过我给段沉写的那首曲子。”
导演点点头：“我记得, 那首歌很特别。你能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晏初不明白导演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这首歌他创作的最早, 也是进了组就立刻完成了录音交给后期去处理的, 他想了想：“我听过周前辈给段沉创作的歌, 当然很不错，我希望能从一个与他不太相同的角度来诠释段沉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