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雷烁给过只塔的画像,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等只塔稍微走近,温清竹才发现他背后居然还坐着一个人。
仔细看去,竟然是被绑在上面的!
眼看着只塔骑着马,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温清竹也慢慢的看清楚只塔身后的女人是谁。
第九百六十一章 被他爹杀死
女人虽然穿着匈奴贵族的衣裳,蒙着面纱,而且被骑兵重重包围。
可温清竹还是一眼认出来,那个女人就是雷烁!
烁姐姐!
温清竹忍不住的抬起头来,望着那个熟悉的侧脸。
她被迫靠在只塔的背上,满脸怒气,期间试图挣扎过,但只塔的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按着雷烁的右手手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已经走过去的只塔,忽然回头一看。
温清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低下头来。
等只塔的视线移开,温清竹才慢慢的抬起头。
看着雷烁的背影,温清竹握紧了拳头。
先前左冰凝说过雷烁的处境,她本来是不相信的。
现在看来只塔很清楚烁姐姐的重要性,居然把烁姐姐绑在他身边。
可恶!
等四王子的队伍过去,温清竹转头就走。
随着人群不断的往外面移动。
走了没多时,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搭在她的肩膀上。
温清竹心里一惊,顿时停下来。
身后的人走到她面前来,温清竹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她下意识的要张嘴,却被来人捂住嘴巴。
来人牵起她的手,很快带着她进到了一个院子里面。
温清竹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是最寻常的匈奴人外貌,但这双眼睛,她不会认错的!
“傅,傅烈。”温清竹喃喃喊出声来。
傅烈上下看着她,确定她安然无恙,这才摸着她的脸道:“还好你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带人去去闯那个地方了!”
温清竹陡然明白过来,抓住他的手道:“你一直在天鹰城?”
傅烈笑了起来:“之前不在,后来沮渠调来了王宫,我才有机会混入进来,当然你设计杀了二族长,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我也只是想给北斗他们争取时间和机会。”温清竹没敢说起贺赖,但觉得傅烈肯定知道。
傅烈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而是对她道:“雷烁现在是安全的,但左贤王好像要对她做什么,我们不放心,就加快了计划,决定在左贤王回来天鹰城之前,把雷烁救走。”
“左贤王想把烁姐姐送走,我这边用了另一个身份已经靠近了只塔的一个属下,他和别的匈奴人不一样,知道我是奴隶,也只是想把我送回去齐国。”
温清竹一想起丹顿,心里忍不住的浮起一股求知欲。
她真的很好奇丹顿到底经历什么,居然对齐人的态度这么好?
傅烈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着不一样的光彩。
他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很生气。
但傅烈没有表现出来,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同时说道:“三娘的情况不太好,你这边需要去看看,另外土蛋很担心你,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
“哦哦哦。”温清竹几乎是被拉着进去的。
到了屋里,所有的工具都准备齐全。
温清竹和傅烈迅速的换了衣裳,化了妆,然后驾车出城。
现在天鹰城戒备森严,但他们很容易的就出城去了。
等走远了,温清竹才好奇的问他:“你刚才给那些侍卫看的什么?”
“巫祝殿的牌子。”
温清竹更加好奇:“你怎么和巫祝殿扯上关系了?”
傅烈看了她一眼:“我遇到陆策了,现在巫祝昏迷,是他和巫祝策划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找出巫祝殿的奸细。”
“是谁!”温清竹觉得,他们已经找到了!
傅烈甩了甩缰绳,很普通的棕马立刻加速。
很快他们遇到了一堆车马,打头的旗帜,温清竹很眼熟。
是巫祝殿的标识。
很快他们正面相遇,傅烈靠边停车,等他们过去。
温清竹看着中间的那辆马车,车帘摇动的时候,隐约能看见一道黑色的袍子。
空气中有药材的味道流出来。
等他们走了过去,傅烈才重新驾车出发。
温清竹陡然明白过来:“是巫祝殿的那个大弟子!”
“没错,他是阿桑部落的卧底,一直企图拿过巫祝殿的权力,巫祝早有察觉,但一直找不到破绽,直到陆策过去,慢慢的调查才发现了他。”
温清竹望着傅烈的侧脸:“那你早就和陆策联系上了?所以你能这么顺利的在天鹰城活动,也是陆策给你提供的便利?”
“是。”
想到这里,温清竹才算是彻底明白。
为什么边应和阿奴他们那么顺利的能救出三娘那些人。
原来是傅烈和陆策早就串通好的。
而她才是那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
温清竹突然觉得很不高兴,为什么傅烈不告诉自己?
所以她做的任何事情,其实都是在傅烈的计划之中。
边应三番两次的出现在她面前,后面和阿奴他们相遇,也都是傅烈的计划。
突然间,傅烈问了她一句:“你知道二王子抓这些齐人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温清竹本不想和他说话,但这一点也是温清竹很好奇的。
在二王子那边,她始终没有探查到消息。
傅烈转头看着她道:“二王子已经在暗中整顿兵马,他想集合四王子和六王子的力量,来攻打雍和关,用齐人作先锋,因为他断定我们不会对齐人下手。”
“他要联合四王子和六王子?”温清竹低头想了想,先前二王子算是明面答应她,允许她对六王子那边的人动手。
傅烈看她有些不要明白,便解释道:“我和你都小看了二王子,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和沮渠也接触过,他那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追随一个只知道打仗的王子。”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温清竹奇怪。
傅烈看着前面,语气沉沉的回道:“是陆策告诉我的,他本来告诉你的,被我阻止了。因为既然二王子也不简单的话,你两面利用了丘林和尸逐,犁更也是知道的。”
“犁更?”
“犁更是二王子的名字,在匈奴里面的意思是野草,这么说的话你就能明白,你为什么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前任匈奴王从未看重过他,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得来的!”
温清竹沉默了,如果二王子其实知道她做了什么。
那她的身份也肯定被怀疑过。
可是犁更一直没说什么,有一点放任她去的意思。
还有刚才沮渠过来,对她的态度似乎变了一些,不再那么警惕。
温清竹现在可不是个美人,没有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虽然从沮渠的话里听来,似乎是犁更认可了她。
可这次沮渠提到了她可以成为匈奴的阏氏,这又有点不一样。
“你在想什么?”傅烈忽然问道。
温清竹闭了闭眼,抬头看着前面朦胧的夜色:“我在想,我是不是把匈奴人想得太简单了一些。”
傅烈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着前面的一点灯火道:“快到了!你准备一下。”
温清竹点头。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地下室据点。
她一进去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土蛋,正紧紧握着床上女人的手。
门口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姐姐!”土蛋马上松手跑过来,望着她问道,“姐姐没事吧?”
温清竹摇头:“没事的,那边是你娘吗?我去看看。”
走到了床边,温清竹看到了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状况很不好。
坐下后,温清竹给女人把脉,又看了看她的伤口。
在她的左胸下方有一道剑伤,切断的一根肋骨,伤到了一点肝脏。
温清竹转头过来,双手扶住的土蛋的肩膀:“你想听实话吗?”
土蛋的嘴唇马上颤抖起来,温清竹摸摸他的头,很快让他放松下来。
过了会,土蛋点头:“你说吧。”
温清竹看着他娘道:“她的伤看起来不重,但她伤到了肝脏,你们又奔波了一晚上,延误了她的伤情,幸运的话,调养上十年或许能稳住,不幸运的话,可能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