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温清竹知道范荣这么想,可能真的要笑了。
虽然她是想给瑞王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但给范家找点麻烦,也是目的之一。
温清竹这人在别的方面还算理智,但涉及道血缘亲人,而且还是她看重的亲人,她可不会客气的。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接连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温清竹在平国侯府内安心养胎,顺便和苗苗交流着医术。
首先便是平淑县主出事那晚,京郊的命案,一路追查之下,居然查到了靖远侯这边。
靖远侯是谁的人不言而喻,面对人证物证,李威根本无法反驳。
但他和梁平淑被绑架的案子根本毫无关系。
他知道这必定是姜远成干的,本来还打算藏一藏的底牌,就直接亮了出来。
在平淑县主出事的那天,姜远成之所以能最快找到县主,是因为有人给他指了方向。
李威直接把人证送到了慎刑司,在黑济仁的严刑拷打下,那人没承认给姜远成指 方向的事情,反而被黑济仁查出另外一件事情。
之前宁王买了卢家旧宅,正是这个人充当中间人的,而他则是听从姜远成的命令。
这么一来,牵涉卢台的事情,姜远成为了自保,只能拿出李贵妃诬陷卢台的证据。
李贵妃百口莫辩,但当初她诬陷卢台,是想要对周贵妃动手,而且这件事情是她和婉嫔一起做的。
她手里本来没有证据,但姜仪佳却送过来了婉嫔谋害郑皇后的证据。
涉及到郑皇后的事情,姜越不想往下查。
但姜越却站了出来,表示薛台和周贵妃是清白的。
当着李贵妃、婉嫔、卫贵妃,已经姜越的面,他拿出了当年那块怎么也找不到的泛黄的古玉,上面还带着黑色的污渍,以及古玉一角缺了一块。
看到这枚玉佩,姜越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当年他那里不知道卢台是清白的,但他怎么也不甘心他宠爱了半生的周贵妃,心里装着的却是别人。
“陛下,卢太医是清白,当年郑皇后以他冒犯了大皇子为由,保住了他,但后来他之所以选择赴死,只因为他手里有着长孙将军并未通敌叛国的证据!为了保护女儿和外孙女,卢太医只能选择这么做!”
傅烈提起头来,认真的望着姜越:“陛下!长孙世代和陆家一样,为了保卫大齐朝,一个个儿郎都死在了战场了,他们是无辜的!”
姜越嘴唇颤抖,当初的事情,他那里不明白。
只是做过的错事太多,姜越已经麻木了。
“陛下,您也该把长孙将军放出来了。”其余的话,傅烈也没多说,而只是说了这一句。
旁边端着药碗的琳琅双手突然没了力气,眼看着药碗要送,跟过来的卫雨即使帮她拿住了。
琳琅浑身都在颤抖,她甚至都无法冷静下来。
爷爷还活着!
姜越睁开眼睛,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琳琅的呆滞和惊喜,最终还是挥了挥手:“黑,黑济仁,这件事情交给你来调查。”
“是,陛下!”黑济仁松了一口气,苏活劝他和傅烈合作。
本来他是不愿意的,毕竟他还是担心皇帝发现是他主动背叛的。
现在看来,皇帝还是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他来做,至少这件事情他可以暂时放心了。
有了傅烈提供的证据,黑济仁不到十天就查清楚了卢台是清白的。
七月十五这天,京城发了公告,给十多年前的案子翻了案。
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当年通敌叛国的长孙宏被放了出来。
第五百五十一章 全都是弱鸡
卢台的案子是皇帝亲自下令定下的,现在皇帝默许了翻案,波及不到别人。
可长孙宏的案子跟着翻了,那牵连到的人就多了。
七月的天气仍旧是热的,暑气未散。
屋里虽然有冰盆,但温清竹怀着孕,绿陶也不敢放太多。
不算凉快,还有点闷。
难得遇到了一个阴天,外头还起了风,温清竹便让薛苗苗扶着她去园子里转转。
侯府很大,但下人不多。
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都是很安静的。
关于外头的消息,傅烈也没让人刻意告诉温清竹,只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她。
不管外面多么热闹,侯府内只有温清竹和薛苗苗的闲聊。
“范宇还不肯回去?执意要去幽州?”
说到范宇,薛苗苗就来气:“以前觉得他是个爽快人,现在只觉得他是头倔驴子!我都跟他说了数百遍,范夫人是被人利用!表姐也没事,不用他内疚!他就是做不到!真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迂腐!比翰林院的那些人更迂腐!”
“说起翰林院的人那些人,你也见了不少,可又觉得还不错的?”温清竹其实也没打算瞒着薛苗苗。
这么些天下来,薛苗苗不是跟着县主出门,就是跟着雷烁出门,认识了不少人,眼界也开阔了许多。
薛苗苗自己心里也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吞吞吐吐的说:“表姐你是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飞沉哥哥,别人再优秀不关我的事,何况我将来肯定要回药神谷的!”
“我知道,那你说说看,比较欣赏哪些人?”温清竹也不着急,薛苗苗已经改变了很多,至少面对谢飞沉没有以前那么狂热执着了。
说起这个,薛苗苗这个江湖儿女比京城千金可大方许多。
“后来县主和烁姐姐带我去见的那些人中,傅瑜当然是我最欣赏的,卫家的几个也不错,另外宁修的几个同僚也还行。”
夸完了这些人,薛苗苗转过头来说:“表姐,你也知道我喜欢武功好的,那些读书人虽然才学气质都很让心生仰慕,但我一接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全都是弱鸡啊!”
“额……”温清竹总算了是明白薛苗苗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至少武功是要好的。
“对了!我有次出门遇到了一位公子,他不光相貌好,才学好,武功更是能比上姐夫呢!我差点被人骗,是他帮了我,不过那次太着急,没能问出他叫什么?”
薛苗苗说起这个人的时候,眼睛都带着光。
温清竹却微微凝重起来:“走,我们回去,你给我形容一下,我来画像。”
到了书房这边,温清竹根据薛苗苗的描述,一点点的落笔修改。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个熟悉的模样呈现在眼前。
“已经有七分相像两人!不过他眉眼是那种深邃带着柔和的。”薛苗苗看着画像,又提出了点修改意见。
这次温清竹却是放下了笔:“我知道他是谁了。”
“表姐认识他?那刚好我可以当面去道谢!”薛苗苗隐隐的有些激动,显然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个人……”
温清竹绞尽脑汁,想要用最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但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他叫什么?是谁啊?”薛苗苗感觉温清竹的为难。
温清竹走过来,牵着薛苗苗到外面坐下:“他叫裴奕,丞相府的嫡出公子,为人……”
“为人怎么了?”薛苗苗发现,温清竹似乎裴奕格外的有敌意。
温清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裴奕这个人很那形容。
明明他各方面都绝佳,但偏偏入不了裴相爷的眼。
但有一点温清竹能肯定,裴奕野心很大,但温清竹却看不出他想要的是什么。
“苗苗,以后你尽量和他少接触,他的心思我也看不透。”温清竹语重心长的望着薛苗苗,希望自己的话能起点作用。
但她知道薛苗苗肯定还会见到裴奕的。
正聊着,茉莉到了门口:“小姐,琳琅姑娘来了。”
“琳琅?”温清竹看向门口,琳琅脸上泪痕未干站在了门口。
她一走进屋子来,立刻跪了下来:“多谢夫人救了我爷爷!”
“琳琅姑娘,你赶紧起来。”温清竹看了眼绿陶,让她赶紧把琳琅扶起来。
等到琳琅坐下后,薛苗苗说了声就出去了。
温清竹想了下,裴奕应该也知道苗苗快要离开京城了,应该也不会对苗苗怎么样。
她稍稍放心,拿出手帕递给面前的琳琅:“先擦干眼泪,出了什么事吗?”
见温清竹这么问,倒是琳琅有些惊讶了。
结结巴巴的问:“夫,夫人不知道吗?”
“你说。”温清竹心里大概猜到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