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似乎已经有些退却了,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把你已经引走了吗?”
温清竹别被迫跟着车夫后退,因为他的手不稳,匕首的刀刃又划破了温清竹的脖子。
鲜血流了下来,洇湿了她纯白的领口。
傅烈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你放开她,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那车夫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傅烈带过来的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挟持温清竹的车夫更加害怕了,他应该早点动手的。
不应该因为傅瑜而磨蹭的,本来他还有逃命的机会。
傅烈已经快要走过来了,那车夫激动的一声:“站住!你再过来我真的一刀砍了她!”
傅烈听了下来,紧紧的盯着车夫的清晰和拿着匕首的手。
“你冷静一点,先说说你的要求。”
“你退后!退后!”那车夫根本受不了傅烈的气场。
哪怕隔着这么远, 他还是能感受到了来自傅烈的压力。
“好。”傅烈快速的后退了一丈远的距离。
那车夫这才平静了几分,只是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一把尖刀忽然插进了他的后颈,下带的力气让车夫的下巴仍不住的一抬。
随即车夫失去了力气,双手一松,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温清竹立刻推开那车夫的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往前走了几步。
因为被挟持着,她的动作很固定,导致双腿有些僵硬。
眼看着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傅烈脚尖点地,快速到了她跟前,一把把她接住。
“清清,你没事吧。”
倒在了傅烈的怀里,温清竹才闭着眼喘了口气。
她点点头:“没事,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金疮药和纱布,包扎了伤口。
等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温清竹抬眼看去,发现那车夫的身边,站着杨六和杨九,正在检查那车夫。
温清竹转过头去,指了指傅烈身后,那堆黑衣人中间说:“那边有一块令牌,是国公府的。”
正走过来的傅瑜,听到这话,当即愣住了。
“国公府?”
温清竹也很意外,蒋国公居然也参与了这件事。
傅瑜反应过来后,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可能!”
在傅烈的搀扶下,温清竹站了起来,傅烈的下属把令牌拿了过来。
温清竹直接说:“先给傅瑜看看。”
拿到令牌之后,傅瑜难以置信的望着手里的东西。
温清竹到没有意外,而是转身望着东南方向,低声道:“希望能赶得及时。”
半个时辰后,温清竹他们终于找到了之前去卫风别院借了药,借了水的那些读书人。
他们每个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一片嶙峋的怪石头堆里。
不多时,有人过来禀报。
“将军,这些秀才都中了烈性迷药,至少三天才会醒过来。”
温清竹看了眼旁边还在失神的傅瑜,提醒他道:“傅公子,现在是立功的机会了,说不定这些人里面就有将来的王侯将相。”
傅瑜转眼看过来,深深的看着温清竹:“是你救的他们。”
温清竹看了眼傅烈,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但是她却第一次有了心落到了实处的感觉。
温清竹转过身去:“要是我能封王拜相,今天这件事我都不会带你过来。”
傅烈带着温清竹走了,傅瑜的内心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很平易近人
傅瑜救了一众寒门士子,这个消息迅速的流传开。
在读书人中间,傅瑜的声望无意更高了。
然而更实质性的好处是,姜越直接召见了傅瑜,询问了他对科举改革的看法。
这么一番交流下来,傅瑜才知道,皇上早就看不惯高门世家把持科举这件事了。
傅瑜回到了家里,把这件事和祖父亲自说了一遍。
以前他的话并不重要,但现在他传达是皇帝的话,傅家人没有谁敢轻视。
几年前他的意见和祖父相悖之后,他就被有意无意的边缘化了。
而现在,傅瑜才真实的感受到了家族的重视。
傅瑜的心情有些复杂,要不是温清竹,他根本不可能让祖父这么快改变想法。
卫家早早的在行动了,他们傅家已经落后了,但现在有改变的话,也并不很迟。
金秋九月,秋围放榜。
这场考试结果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许多家境普通,甚至于出身寒门的士子都考上了。
反倒是世家贵族的子弟落榜了不少,以前几乎占据了八层左右的名次。
但这次,世家子弟上榜的只有三层左右。
其中,卫家子弟格外的显眼,单单这一次居然中了五个举人。
这是之前闻所未闻的事情,要知道曾经的傅家,最鼎盛的时候也才一次中了四个举人。
卫家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卫老大人得知了这个消息,欢喜的整夜没睡着。
到了第二日反倒病了。
温清竹在家里看着江南那边送过来的密信。
外头的芍药迟疑着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温清竹放下手里的信,抬眼问道:“有什么事就说。”
“七姐姐,是我,清梅。”
话音未落,温清梅红着眼睛走到了屋里。
温清竹拿过一张白纸,盖住了桌面上的信件,起身走过去:“怎么了?是姨娘出什么事了吗?”
“是,是弟弟。”温清梅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温清竹拿出手帕,一边替她擦拭着眼泪,一边拉着她进屋:“具体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坐下来后,温清梅才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月姨娘依仗这儿子和吴姨娘斗法,最后两败俱伤。
但后来温清兰得到了婉嫔的宠信,温叔全就偏向于吴姨娘了。
前几天,温清兰趁着温叔全和温清梅不在家的时候,给月姨娘儿子的药里面加了料。
这些天温清梅的弟弟一直咳血,加上才几个月大,昨晚熬不住的去了。
月姨娘当场晕死过去,温清梅冷静这料理了后事,今天才得空,跑来了薛府这边。
温清竹好生安慰了一下温清梅,之前她也说过让月姨娘把孩子送到她这里来。
但是温叔全不同意,月姨娘只好艰难的和吴姨娘温清兰斗法,同时小心翼翼的保护孩子。
“对了,你怎么突然出门了?”温清竹忽然问了一句。
温清梅显示一愣,显示脸色有些阴郁的道:“是泽哥哥的母亲,她居然给泽哥哥送了两个美貌的通房,其中一个还怀孕了,要不是二嫂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二嫂?”温清竹疑惑了一句。
温清梅迅速的擦干眼泪:“就是夏飞鸢,现在她儿子都要一岁了。”
听完这话,温清竹才恍然大悟,心里突然奇异起来。
夏飞鸢还真有几分手段,居然在万氏的手里保住了她儿子。
“说起这件事,二嫂好几次和我提过,想要见见你,亲自感谢你一下。”
温清竹摆了摆手:“这倒不用了,她要是真来了,我还不敢接待呢。”
温清梅点点头,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七姐姐,你知道吗?六姐姐身边的黄鹂成了大伯的姨娘,和大伯一块住在了柳园那边。”
“是抬了姨娘?现在大伯不是还在守孝吗?”温清竹愣了愣,通房就算了,直接抬了姨娘,难道万氏没闹?
温清梅突然冷笑起来:“大伯不过抬了姨娘而已,七姐姐还不知道吧,六姐姐和太子偷、情,被太子妃当场抓住了,这件事要是告了上去,她温清芳的命怕是不保,自己还在守孝期间,居然和太子勾、搭到了一块,她自己还没定亲呢!”
“你说温清芳和太子偷、情被太子妃抓到了?”温清竹有些不敢置信,温清芳不是个猴急的人啊。
她向来沉得住气,要说温清兰猴急,温清竹还能理解。
这温清芳怎么——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温清竹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温清梅说了一个时间。
温清竹心里默算了一下,眼睛陡然睁大。
这不是上次贺文茹进宫的时间吗?
难道她是彻底对太子失望了,宁愿选择进宫陪着静王,也不愿意留在太子府?
那肯定是太子做了什么事情,让贺文茹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