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侯府,发现方公公已经屋里等候着。
“夫人,皇上有请。”
温清竹嘴角一翘:“明个儿瑞亲王和傅候就要回来,皇上这么晚着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方公公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夫人去了便知。”
没有任何迟疑,温清竹吩咐绿陶他们准备一下,收拾了东西就跟着方公公出发。
在进宫门的时候,马车并未停下检查,而是一路进去。
温清竹和绿陶对视了一眼,情况有些不对。
只是一路过去,并未发生什么事情,马车到了乾元宫门口停下。
还没掀开车帘,便听到了姜仪佳的声音。
“洛妃!父皇为何只见傅候夫人?”
掀开帘子一看,除了姜仪佳,李贵妃在,卫贵妃母女也在。
下车后,卫贵妃过来,望着里头说:“德佳马上成婚,太医说皇上的身体很好,可是再怎么样,也该见一见德佳才是。”
温清竹明白她的意思,安抚了卫贵妃,转头望着洛蝉:“娘娘,如今乾元宫可算是你一个人在打理?”
“夫人这话说笑了,裴相爷和范大人也常出入这里呢,另外不是还有长孙尚宫和方公公在这里吗?”
洛蝉掩唇轻笑,眸光流转,仍旧是一派妩媚风情。
“那劳烦娘娘了。”温清竹福了福身,做足了姿态。
洛蝉有些惊讶,但是侧身让开,请着她进去。
喜儿和北斗要跟着,却被暗卫拦了下来:“夫人,绿陶姑娘是您身边的最常见的丫鬟,这两位,还是留下来吧。”
“夫人!”喜儿气急,没想到是因为自己武功的原因。
温清竹抬手拦住他们:“没事,就绿陶陪我进去。”
她放下手,宽厚的袖子在风中微微抖动。
跟在洛蝉身后,温清竹一步一步的朝里走。
不多时到了寝殿这边,门口出现了个眼熟的人。
“夜寒大人。”温清竹笑着问好,很是客气。
夜寒却紧紧的盯着她,还是洛蝉提醒,他才侧身让开:“夫人里面请。”
一路到了前殿内,并无任何意外。
温清竹顺利到了龙床面前,长孙琳琅站在旁边,目不斜视。
可温清竹发觉了些异常,她好像——
洛蝉停在她身后,低声说:“夫人,陛下不行了,还希望夫人帮忙看看。”
温清竹侧眼看去,洛蝉美目带着笑,却还含着威胁之意。
“我尽量。”
她起身走过去,洛蝉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帮忙把姜越的手腕拿了出来。
温清竹正要搭脉,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
这是……
“夫人快点吧。”洛蝉的客气快要消失殆尽。
温清竹这才把手放了上去,一探便知道姜越这是——精尽人还未亡的状态。
她也不用想看,看来是洛蝉起了另外的心思。
只是姜越这风烛残年的身体,怕是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温清竹收回了手,转头望着洛蝉:“你太过了。”
“太过?”洛蝉眯了眯眼,紧紧掐着掌心,“我总不能陪着他去死!”
温清竹叹了一声,起身要走,结果洛蝉忽然拿出匕首,抵着她的脖子说:“今天你无论如何,要想出办法来,他必须给我一个儿子!”
“你又何必这么执着。”温清竹觉得,洛蝉这戏演得太过了些。
斜眼瞧着洛蝉的肚子若有所思。
看到她的目光,洛蝉用另一只手护住肚子,紧张的望着她:“你看什么!”
温清竹平静的道:“皇上早先给你喝的避子汤,不是一般的避子汤。”
“你——”洛蝉手里的匕首,哐当掉在了地上。
她瘫软了身体坐下来,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温清竹正要说话,忽然脖颈后面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绿陶心里一跳,但面上倒是冷静。
夜寒转头望着她:“叶姑娘,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只希望大人不要伤害夫人!”绿陶表现出来的紧张和冷静,都恰到好处。
夜寒勾起嘴角,让人把温清竹带了下去。
他又转头把洛蝉扶起来:“没事的,既然老皇帝没用,咱们就从你这里想办法,若不然的话,不是还有个备选吗?”
夜寒的眸光飘到了站立笔直的长孙琳琅身上。
瞬间,长孙琳琅头上,不断的落下冷汗。
她想要求饶,可是她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姚班那边突然断了联系,洛妃和夜寒马上就控制整个乾元宫,还让承明宫和景平宫看不出一点端倪呢。
这些日子,洛蝉给皇帝下药,没日没夜的耕耘,可是毫无动静。
夜寒一直再拖,直到康城的事情解决,温清竹率先回来。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温清竹闻到了一股铁锈的问道,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并没有被人搜走。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有光照过来。
她抬起手掌,挡着眼睛,看到一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不知道为何。
她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
第七百四十五章 武功被封住
那点光亮终于照亮了周围,温清竹这才看清楚,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面。
有点像是苏活父亲的铁笼。
温清竹抬眼望着牢笼门口的人,她带着兜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正拿着一碗清水,递进了牢房。
放下后,她起身就走。
温清竹赶忙起身过去,喊住她:“等等!这里是哪里?我可以见一见夜寒吗?或者洛妃也行?”
那女人没说话,但身体顿了顿,只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摆了摆。
接着她又走了。
温清竹有些发怔,那只手……是人的手吗?
她低头望着地上的清水,拿起来闻了闻,只是清水而已。
可碗边上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温清竹回忆着那只手,坑坑洼洼的黑色皮肤,手掌的骨节格外的明显,瞧着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
她拿起碗喝了一口水,闭目养神起来。
看来夜寒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他们真的能成功吗?
姜越没有生育能力,洛蝉也大概率怀不上,现在名正言顺的只有从洛蝉的肚子里头,出来一个孩子。
那夜寒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撑着脑袋回想着刚才一切,洛蝉的态度也有奇怪。
还有那长孙琳琅,她——
温清竹陡然睁开眼,瞬间明白了一切,洛蝉生不了,但长孙琳琅可以!
只是现在造出一个孩子来,也没有什么用啊?
不说宁王,瑞亲王马上回京,他们怎么能撑下去!
目前所遇到的一切都充满了矛盾,可看起来,似乎又合情合理。
温清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周围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时辰。
直到终于有人提着灯笼过来。
这次来人倒是个熟人,洛妃身边的抚琴。
她的神色带着一丝慌张,只是周围太黑暗,所以不太真切。
抚琴提着食盒过来,放到温清竹面前:“这是娘娘准备的,希望夫人好好保重自己,尽快给夫人想办法治疗。”
她放下灯笼,一盘菜一盘菜的给温清竹递进去。
温清竹很谨慎的开口问道:“那娘娘怎么不来亲自见我?我需要亲眼看看她才能对症下药不是?”
“到时候娘娘自然会亲自过来的。”抚琴放下饭菜,拎着食盒,慌张的起身就走。
灯笼却是留在这里。
温清竹静静的听着周围,没有异常,也没有异味。
抚琴这一走,温清竹便拿起了筷子,戳住了一个圆子。
仔细一看,发现盘子里头的圆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小,但有个显得格外的不同。
她想了下,伸出筷子往里面一撮,触感不一样。
温清竹便夹起来这个圆子,吃进嘴里,一咬开,里头有纸。
她趁着咳嗽的时候,拿出了纸张,接着开始吃法。
灯笼的光也慢慢的熄灭,温清竹转头去了里面坐下。
拿了纸张,开始摸着上面的字迹。
皇上将死,宁王反。
温清竹一愣,怎么是宁王反了?
不对,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温清竹开始沉思,一直没能找到宁王,那他肯定还活着。
她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