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知道了?”傅烈开始警惕起来,彻底不再把姜远晗当做小孩看待。
姜远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盛放:“自然,招儿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厉害,她说过,她无数的未来中,看到了姐姐成为了我的皇后。”
傅烈强迫自己转过视线,竭力压制着打人的冲动。
这个预言,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招儿奶奶也说过,未来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一切还有转机。
压下所有情绪后,傅烈只问道:“你能保证清清的安全吗?”
“这个傅候放心,我的实力比您想象的更大。”姜远晗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一点也不会后悔。
至少现在他,利用杨家翻案的这次机会,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可能。
“那就麻烦殿下了。”
傅烈一字一顿的说完,转头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了屋内,温清竹立刻站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傅烈身后,姜远晗并没有跟进来。
“你们……说了什么?”
温清竹从未觉得被人喜欢,竟然是这么负担的一件事情。
她有些慌张,甚至觉得,也许问未来就是那三种可能。
“没事。”傅烈走到了她面前,替温清竹整理了一下额角的碎发,嘱咐道,“这边寒气重,不如侯府安置的好,你要小心照顾自己。”
“傅烈,我……”温清竹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
她甚至感觉傅烈会再一次出事。
看到温清竹这个反应,傅烈罕见的笑了起来,如同三月的阳光,迅速让温清竹的心安定下来。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温清竹如鲠在喉,眼泪落了下来。
可是这一瞬间,她心里有些生气,他们擅自做决定,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难道她是个一个物件吗?
温清竹转头走了,不再回头。
擦掉脸上的眼泪,她告诉自己:绝不要坐以待毙!
这是她前世血泪的教训,她绝对不能再犯。
所有的事情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能让她安心的。
这边,姜远晗回到了别院。
招儿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姜远晗进去坐下,招儿关上门转头跪在他面前。
“殿下,奴婢已经看到,夫人和侯爷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加大。”
姜远晗有些不满意:“那我和姐姐的距离呢?
招儿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充满惶恐的道:“奴,奴婢暂时还没能看到。”
突然间,无面出现在姜远晗身边。
他提前说了句:“殿下,招儿每次预言都是有代价的,你这样让她的作用发挥在这种小事上,真的行吗?”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大事呢?”姜远晗的语气有些不悦,侧头望着无面。
无面只能低头:“奴才逾矩了。”
姜远晗冷笑一声:“知道就好。”
抬眼看向前方,他默默的告诉自己,没有人比姐姐更重要,天下也不行!
傅烈走了,带着傅书的棺材出发,赶去京城。
温清竹站在门口,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绿陶扶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冷,担忧的提醒道:“小姐,咱们还是进去吧,过会儿,怕是又要落雪。”
“我再看看。”温清竹努力的回想着,这一世,她和傅烈的所有经历。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平静。
可是她的心里依然还是起了涟漪。
或许,是她太偏执了吧。
温清竹收敛起所有情绪,转头望着府内,脸色沉静的道:“进去吧。”
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没有一个人是要死的。
天色暗下来,晚膳时间一过,果然又开始落雪。
温清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雪花一片一片的如同鹅毛般,在廊下的灯笼周围,看得分外清楚。
过了会,芍药和飞鸿过来。
给温清竹行了礼后,温清竹便把窗户关上,门外的绿陶也关上了门。
看到这样的反应,芍药和飞鸿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温清竹指了指桌上的文书说:“这是你们的婚书。”
“夫人!”飞鸿忍不住的喊了声,视线立刻落在桌面上的纸张上,恨不得把它烙出一个洞来。
芍药跟着温清竹的时间不短,知道温清竹肯定别的事情。
第六百七十八章 飞鸿是良人
她很是担心的问了句:“夫人?”
温清竹笑了笑:“别担心,飞鸿也等了好久,看你也没有别的意见。”
“我对她这么好!她当然没意见了!”飞鸿忍不住的得意起来。
他这个洋洋得意的样子,看得芍药上火,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感觉到疼了,飞鸿才收敛了几分。
还委屈的看了看温清竹。
见他们相处这么自然和睦,温清竹愈发的放心,看来飞鸿是个良人。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我送芍药出嫁,以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不然的话,你知道我的性子的。”
最后一句威胁,让飞鸿心里凉了下,马上举起手发誓:“我飞鸿发誓!这辈子都对芍药好!我的就是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那寿王呢?”温清竹故意说了句。
飞鸿一怔,想了下说:“王爷最近有辛大人相伴,根本用不着我,何况他的兵马也越来越——”
说到一半,飞鸿陡然停下来,有些疑惑的望着她:“夫人还不会在套我的话吧?”
“这倒不是,只是芍药不在身边,我总是看看你的诚心,现在你连寿王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看来对她也是真心的。”
温清竹笑着转移了话题,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转头把婚书递给了芍药。
“明天你家人也会过来送你。”
听到这话,芍药忽然眼泪就掉下来,直接跪在地上:“多谢夫人!”
飞鸿见状,也跪了下来。
送走他们后,绿陶进来伺候温清竹洗澡。
躺在澡桶里,温清竹闭着眼睛,想着最近的事情,心里越来越坚定。
谁也别想控制她的未来!
温清竹陡然睁开眼睛,问着绿陶:“喜儿还在照顾北斗和小鱼?”
“嗯,北斗的身体好了许多,已经能自己吃饭喝药,只是他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喜儿要一点一点的教给他,特别是……”
到了这里,绿陶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可温清竹的好奇心却是起来了:“特别是什么?”
绿陶只能硬着头皮说:“吃饭穿衣什么都还好,只是他还是更喜欢找个树根处如厕。”
“嗯?”温清竹当即一怔。
那喜儿岂不是抓到他很多次了?还要当面纠正他的习惯?
“之前在路上还好,现在入了城,我都发现北斗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了,出了我们少数几个人,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喜儿只能亲力亲为。”
温清竹:“……”
亲力亲为这个词真的是……
想到北斗和喜儿关系这么近了,温清竹忍不住想要为喜儿的未来考虑。
“那你觉得喜儿喜欢北斗吗?”
这话问得绿陶一滞:喜儿喜欢北斗?
回想了一下喜儿和北斗的相处,绿陶立马摇头:“我觉得喜儿不喜欢北斗,只是觉得他可怜吧,有点把他当弟弟看吧。”
“哎。”温清竹有些可惜,如果喜儿不喜欢金元宝该多好。
温清竹拿了浴巾,裹着出了浴桶,吩咐道:“先清点一下给芍药准备的嫁妆吧。”
“嗯。”绿陶点头。
次日一早,芍药的家人送到了。
在忙活了两个时辰后,温清竹做主,让他们在这里先拜一次堂。
毕竟芍药有家人,但飞鸿却是没有的。
本来欢欢喜喜的成亲,结果在芍药到了温清竹跟前,她愣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夫人,奴婢永远都是您的人!”
温清竹失笑,扶着她起来:“你现在是你自己的人,哪怕嫁给了飞鸿,他对你不好,你也可以休了他,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一个独立的人,不依附于任何人。”
芍药怔了怔,但她很快明白过来,擦干眼泪,郑重的给温清竹磕了三个头。
飞鸿扶着她起来,牵着她出去。
温清竹也算是娘家人,不能送出门,所以只能站在屋内,望着她慢慢的走远。
被众人迎送,芍药不住的回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