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了。”温清兰努力的稳定心神,现在父亲已经彻底偏向温清竹了。
姨娘说得对,她要的东西,必须要自己去争取。
所以她必须抓住姜远成的心。
哪怕姜远成利用自己是为了靠近温清竹。
温清竹仿佛没有看到姜远成一般,而是继续问道:“父亲不是将你禁足了吗?你这样出来,不会惹恼父亲吗?”
提到温叔全,温清兰死死的咬住牙齿,不可以激动!
绝对不可以让五殿下看出异样来。
深吸一口气后,温清兰笑意盈盈的想要掀开帘子。
绿陶早有准备,两步上前,拦住温清兰的手:“四小姐请不要随意进来里面,小姐她受不得风。”
“可刚才你们还开了窗户。”姜远成隔着帘子,幽深的眸子盯着温清竹的侧脸。
绿陶显示一顿,随即恭敬的回道:“五殿下,奴婢刚才就是开了窗户,让小姐感受到了不适,这才不敢让你们进来的。”
姜远成侧眼瞟了绿陶一眼,这个丫鬟变聪明了点。
收回视线后,他继续望着温清竹,心里对她更加有兴趣了。
似乎跟在她的身边的人,都不怎么愚笨。
温清慢慢的侧首过来,有帘子的阻挡,她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姜远成的神色。
但这并不妨碍温清竹。
屋子里,只听温清竹淡淡的开口道:“五殿下,小女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您过来看望我。”
姜远成哪里听不出她的嘲讽意味。
不过他不介意,这样的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
“温七小姐才名远扬,上次百花宴惊鸿一见,已让无数公子倾心,本宫这次前来,特意替京城中的公子士子探望一番。”
听着姜远成冠冕堂皇的话,温清竹眼底的冷意更甚。
这个时候的姜远成已经这般虚伪,为何前世的自己那样眼瞎,居然以为他的虚伪是是对自己的爱慕。
碍于身份,不好明说罢了。
言语陷阱,果然是姜远成最擅长的东西。
温清竹没有回话,因为这个时候,温叔全应该快要到了。
果不其然,院子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
温清兰心头一凛,回头看去,温叔全脸色不定的到了门口。
“父,父亲。”温清兰急忙后退两步,福身行礼,弯曲的膝盖已经在隐隐颤抖。
不过温叔全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随即对姜远成低头行礼:“见过五殿下。”
“温大人客气了。”姜远成亲自抬起他的手,同时解释道,“这次前来,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进来的,温大人叫我五公子就好。”
温叔全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望了里间一眼。
他隐约的看到温清竹靠在软枕上,似乎很是疲累,正闭着眼睛休息。
“五公子。”温叔全放心下来,既然温清竹精神不好,想必他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
温叔全请姜远成坐下后,两个人就聊起了温清竹的病情。
听到林太医诊治失误时,姜远成好奇的问道:“林太医是和卢太医医术最接近的人,他应该不可能误诊才是。”
温叔全的脸色有些不虞,无意中看了温清兰一眼。
听到这一茬,温清兰早就吓得动也不敢动。
她很害怕温叔全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姜远成,不然她就丢尽了脸。
让她放心的是,温叔全并没有多说,只道:“林太医医术虽然和岳父很接近,但是岳父大人的医术,目前估计只在方太医之下,比起林太医还是要高出不少的。”
姜远成听着这话,心里怪异不止。
温叔全不是和林太医的关系极好吗?
怎么这会儿暗暗的贬低林太医呢?
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夸了一句卢太医的医术好。
想到卢家旧宅的事情,姜远成顺着话提了一句:“温大人近日可回去卢家看过?若是我记得不错,过几天就是卢太医的祭日了。”
温叔全心里不明白姜远成为什么反复提到卢太医,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岳父大人的坟茔已经迁到了郊外,到了祭日下官只去郊外祭奠。”
“是吗?”姜远成并不信温叔全的话,他敢肯定温叔全绝对没有去祭奠过。
他望了眼里间的人影,继而低声问道:“那温大人可知道前一段日子,卢家旧宅突发大火,整个宅子烧成了灰烬?”
“烧成了灰烬?”温叔全突然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温清竹适时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绿陶连忙赶了进去,看到温清竹的眼神后,立刻大喊:“小姐吐血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受苦不要紧
房间内好一阵慌乱,宋大夫匆匆赶来。
看过温清竹后,出来禀告温叔全,头上冷汗不止:“三爷,七小姐她受了刺激,情况危急,如果可以,最好请方太医过来看看。”
“到底怎么回事!”温叔全冷下脸,恨不得砍了宋大夫这个庸医。
刚才温清竹突然吐血,就是姜远成说卢家旧宅被烧引起的。
可是他又不能责怪姜远成,只能把怒火发到宋大夫的身上:“你最好给好好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宋大夫感觉到了温叔全的压力,心里瞬间有了再次辞别的想法。
但现在他必须好生解释:“三爷,七小姐修复的心脉创伤又被破坏了,小人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啊。”
温叔全脸色阴沉下来:“不管怎样,你先稳住小姐的病情!方太医不是留了方子下来吗!”
宋大夫苦不堪言,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不过他却抬头望着他们道:“能麻烦三爷和这位公子先离开吗?七小姐的情况最好静养。”
“五公子。”温叔全转头看向姜远成。
姜远成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温清兰害怕被温叔全秋后算账,急忙跟着出去,坚定的站在了姜远成的斜后方。
等到三人到了前厅,温叔全忽然望着温清兰,问着姜远成道:“五公子可是喜欢微臣的这个庶长女?”
庶长女?
温清兰的脸色陡然一白,为什么父亲要可疑提醒五殿下,她是庶女!
她低下头,心有不甘。
姜远成微微一怔,解释道:“温大人误会了,只是之前见温四小姐面善,和她多说了几句话,这一次冒昧来看望七小姐,实在是因为百花宴那天,七小姐风头太盛,太多士子一见倾心,我才过来探望一下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姜远成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旁边的温清兰更是脸色煞白,她真的没有想到姜远成竟然直接让她顶罪了。
虽然本朝民风比较开放,但男女之别还是很有讲究的。
姜远成他自己身份高,又是男子,他想要和自己多说两句话,身为女子的自己应该要避嫌才是。
温叔全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眼温清兰。
“看来是微臣管教不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温清兰吓得跪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父亲,殿下要女儿带路,女儿不敢不从啊!”
这句话一出来,姜远成瞬间皱了眉头。
温叔全则是抬头看向姜远成:“原来是五公子让微臣的女儿带路啊。”
姜远成骑虎难下,只能被迫承认了:“本宫实在没遇到别人,实属无奈,下次本宫会注意的。”
这句话出来,温清兰虽然害怕,但姜远成好歹替自己承担了一点,心就慢慢的放松了。
送了姜远成后,温叔全屏退下人。
温清兰跪在他的跟前,颤颤巍巍的根本不敢出声。
许久,温叔全才低声问道:“原来兰儿和五殿下的关系并不是为父想象的那样啊。”
“女,女儿……”温清兰听着他的话,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温叔全的脸色阴沉下来:“看来你在姨娘身边长大,好的没学到,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倒是全都学会了,看着比窑子里的花娘更得心应手啊。”
听到温叔全的比喻,温清兰浑身如至冰窖。
完了,父亲要放弃她了!
不行!
绝非不行!
温清兰手忙脚乱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来,呈在温叔全的面前,哭喊着道:“父亲!女儿真的是被逼的,这就是证据!”
……
过了几天,天气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