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说到了那个人,许留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愤怒极了。他握着拳头挥向顾承泽,却被顾承泽轻轻松松地拦住。
顾承泽说:“你要做情圣,随你。憋不住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别整天惦记我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顾承泽又笑吟吟地走开了,好像刚才的阴狠与警告都不是真的。
许留是什么想法,顾承泽很清楚。
宁修身娇体软是真,但最近小心思太多,该晾晾。但带他过来能警告许留,是以,顾承泽才带了宁修过来。
无论宁修愿不愿意,他都会带过来。至于包厢里那场“竞争上岗”,不过是想把宁修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叫他明白自己的地位与斤两。
却没想到,宁修根本没有尊严。
顾承泽在外面跟人玩牌,忘记了宁修。
宁修在套间里饿得不行,给顾承泽发了条信息,顾承泽也没回复。
宁修在衣柜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衬衫。似乎是顾承泽的尺码,穿在身上很大,空空荡荡的。但宁修没找到别的衣服,只能就这样出去了。
宁修找侍者要了一小盘水果,然后朝着顾承泽的方向走去。
走到牌桌面前,才看清顾承泽身边已经有人了。
那人对顾承泽颇为殷勤,又是捏肩膀又是喂水果的。宁修不认识他,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
宁修轻轻地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承泽一抬头看见他,说:“衣服穿好。”
第一颗扣子没扣,露出来小片胸膛,一派被□□过的样子,暧昧不已。
许留不小心看见,当即皱了皱眉。
顾承泽看见许留的表情,忽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说:“宁修,许留旁边没人,你坐那儿去吧。”
宁修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顾承泽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才应该是他的座位。
顾承泽看见宁修不甘心的表情,招过身边的小美人,说:“衣服脱了。”
小美人立刻把穿在外头的外套脱了,露出一条泳裤来。小美人接着问:“泳裤也要脱吗?”
“不用。”然后顾承泽看了宁修一眼,说:“让你坐过去就坐过去,听话。”
宁修便知道,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敲打。
敲打他不愿意穿着泳装出来给别人看。
宁修低头颔首,裹紧了顾承泽的衬衫,坐在了许留旁边。
许留立刻往另一边挪动了一下,似乎完全不想跟宁修有任何接触。
宁修无所谓地笑了笑,自顾自地拿了一颗小番茄,放进嘴里慢慢吃着。
他嘴唇是艳丽的红,垂眸的样子竟然有一种超脱的美感。顾承泽从未见过宁修这个姿态,恍然觉得陌生。
他要把他拽回尘世里。
顾承泽喉头动了动,说:“叫你坐到那里,不是让你吃水果的。许留什么都没吃,你看不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刚好赶上!
s可以分享几篇渣贱文康康吗?文荒好难受,口味古早好难受qaq
第8章 喜欢
顾承泽这句话一说出口,许留和宁修都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
宁修眼睛很大,刚吃过小番茄的嘴唇红艳而水润,眼神干净又坦然。
许留看不得宁修好,也看不得宁修不好。顿时皱着眉头说:“我不吃。”
顾承泽说:“许留要玩牌,多费脑子啊。你给他喂一口,补充脑力,省得迷迷瞪瞪的,输钱。”
众人都看得出来,顾承泽对许留发难,宁修只是一个工具,比果盘里的小番茄好不了多少。
宁修插了一块苹果,还没抬起手呢,许留就愤愤地站了起来,说:“不玩了!”
剩下其他人对着一叠牌。
“这局怎么办?流了?可惜了我刚拿到的好牌。”
他们玩德州扑克,刚发过一轮牌,许留还没决定要不要跟注。
顾承泽说:“宁修玩。”
宁修抽了一张卫生纸,慢条斯理地擦手指,说:“这样不好吧……”
顾承泽掀了掀眼皮,说:“赢了是你的,输了算他的。他都不怕,你替他操心什么?”
宁修坐在许留的位置上,看也不看牌,说:“加注。”
这一局,顾承泽牌不怎么样,早早地就弃掉了。先前那个说“拿到好牌”的牌友一脸便秘,几次暗示自己牌好,宁修也不管不顾,一直跟到了最后。
牌翻出来,那人虚张声势,宁修稍大一点儿,险胜,把那人的赌注都收到了面前。
宁修无害地笑,说:“是这么玩的吗?我不太会诶。”
“……再来!”
接下来好几把,宁修都稀里糊涂地小赢一些。
顾承泽张嘴接过一颗荔枝,抬眼看了宁修一眼,宁修对他笑了笑,下一局,宁修手里所有的砝码都输给顾承泽了。
“不是吧,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有人盯着宁修问。
宁修说:“我也不想输的呀。顾先生说了,赢了的钱是我的。”
那人狐疑地看着宁修看了好一会儿,想不出宁修德州扑克玩得这么厉害的原因,也想不出宁修非要把钱输给金主的原因——这筹码对于顾承泽来说只是毛毛雨罢了,于是只能作罢。
倒是顾承泽,一手把宁修揽进怀里,然后说:“这次赢的钱都给你。”
宁修说:“我真没有故意输给您——”
顾承泽说:“我高兴给。”
宁修便开开心心地笑了,说:“谢谢顾先生。”
晚上有个化妆舞会,所有人戴上面具,在甲板上跳舞。
顾承泽给宁修选了套衣服,精致而保守,裹住了大部分裸露的肌肤。
顾承泽自己则是没换衣服——这化妆舞会纯粹是为了找乐子,玩情趣。他是高高在上的猎人,光凭气场就能鹤立鸡群,无所谓伪装。
宁修戴了一片紫色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顾承泽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宁修的眼睛,看完之后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跟那个人太像了。
找替身这事儿,就跟恐怖谷效应一样。标准自然是越像越好,可像到了某一个程度,便只会让人心生恐惧。
宁修对顾承泽的一言一行都敏感,问:“顾先生,怎么了?”
顾承泽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站在二楼俯视,看宁修如一尾鱼一般滑入了人群。
一楼甲板上,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与其他人攀谈。宁修仍旧是拿了小果盘,找了个角落,慢悠悠地吃。
宁修没穿鞋,两条纤细的大长腿搭在一块儿,一只脚那样翘着,趾头小巧可爱,顾承泽几乎瞬间就联想到对方情到深处时绷紧脚背的样子。
宁修坐在下面,却不知道顾承泽在看自己。
周围充斥着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在这种场合勾搭别人带来的人,也是一种玩法和情趣。宁修对除了顾承泽以外的人不感兴趣,他一边哼歌,一边微微摇晃着身子打拍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个女人走到宁修旁边,说:“要跳一支舞吗?”
宁修透过面具看她,静静地说:“不用了,谢谢。”
那个女人还没放弃,说:“先生一直坐在这里,是心情不好,还是一个中意的都没有?如果是前者,我可以让你很快乐,如果是后者,不如考虑一下我?”
女人语调暧昧,动作也相当大胆,就快要靠到宁修身上去了。
宁修不动声色地撤开一些,说:“都不是。是没有人中意我。”
女人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看宁修的气质,她还以为是猎人,却没有想到跟她自己一样是猎物。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了许留的声音。
“这是顾承泽的玩具,你也敢碰?”
女人听到顾承泽的名字,更是吓了一跳,干脆说了声抱歉,跑到旁边去了。
宁修转头看到许留,说:“谢谢许先生。下午我把许先生的砝码输光了,抱歉。”
许留的目光才宁修的小腿上滑过,然后不自然地转向一边,恶狠狠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顾承泽把你输给他的钱都赏给你了!你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为了一点钱这样勾心斗角……”
宁修却打断了他,说:“我不敢揣测顾先生。如果许先生在意这个,我可以把钱还给您。”
许留说:“我会在乎这么一点钱吗?!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只是讨厌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