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君是我心尖宠(5)

作者:长安与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温若庭剑眉一挑:“这个嘛……”

曲元良双手合十神色虔诚不复方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好声好气的对温若庭道:“好了,温大公子我错了不成吗?”

温若庭缄默不语,曲元良心一紧忙推搡起他来:“温若庭?子湛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话音方落马儿骤然嘶鸣了一声,马车也猝然停下,赶马车的小太监掀开绉纱帘往里对两人道:“温公子、曲公子,曲国公府到了。”

曲元良缩回手,冷声道:“知道了。”

小太监应声掀落绉纱帘,温若庭一语不发伸手欲掀帘踏出马车,去被身旁的曲元良一把拽住。

“方才你说的我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与你商量件事。”

温若庭狭眉望他,静静等他言语。

曲元良打量了四周,才凑到他耳畔轻声道:“明日来我府里,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瞧。”

温若庭淡淡应了声并未追问。

两人一前一后步下马车,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回了府。

*

晨曦雾薄时,夏蝉早早的开始低吟浅唱起来。

曲桑桑寅时三刻便起身了,她尚未梳妆如绸的青丝倾散垂于腰间,靠坐在软榻上她捧着绣绷不敢有一丝懈怠的绣着。

惠心进屋时曲桑桑手中那方帕子已是绣的差不离了。

惠心将盛满清水的铜盆放到面架上,“郡主该洗漱了。”

曲桑桑颔首把手里的绣绷随手扔到了绣篓里。

坐在菱镜前曲桑桑揉了揉眉心。

正为她挽发的惠心关切的问道:“郡主昨夜睡得不好吗?”

揉着眉心的青葱玉指一顿,曲桑桑温声道:“想是昨夜做绣活做久了,有些乏累。”

惠心轻声斥道:“郡主怎得这般不爱惜身子,昨个儿夜里你是如何答应的奴婢?”

曲桑桑嫣然笑道:“好啦,我听你这管家婆的话就是了,我待会儿什么也不做就是了。”

昨日临睡时她一心绣着绣架上的鸳鸯不想一时不察竟到了夜深,惠心吵嚷了许久她都不为所动,被逼急的惠心跑去徐妈妈那告状了,两人合起伙来收了她的绣架,还扬言她要是再不休息就把绣绷也给没收了。

仗着人多势众,曲桑桑也不好不允,只能依言上榻休息。

她是真怕了惠心这丫头。

用过早膳,无事可做的曲桑桑趁着惠心不在找起了绣绷。

“郡主,您这是在找什么啊?”在一旁收拾寝衣的春婵见曲桑桑翻上翻下的寻着什么东西,便问了句。

曲桑桑随口道:“我在找绣绷,春婵你可看见我的绣绷?”

春婵想了想:“奴婢进屋时就瞧见惠心拿着绣篓走了,因是她拿的。”

曲桑桑听得气的直跺脚:“那丫头,怎得胡来呢!”

将她绣架收了去也便罢了,怎得连绣绷都不留。

曲桑桑提着裙幅就踏出屋子去寻惠心了。

春婵见状顾不得收拾,忙追了出去。

“郡主,您别出去啊……”

走过庭院回廊,后院各色的奇花香味扑面而来,此时的曲桑桑无心观赏她只念着她那绣绷。

春婵紧跟在曲桑桑身后,蓦然她瞥见一人,便惊道。

“郡主你瞧!那不是温公子吗?”

曲桑桑脚下顿住,顺眼望去只见男人颀长的身子如孤松独倚于凭栏,与她遥遥相望。

“庭哥哥……”曲桑桑不觉喃喃,清眸噙着泪痴痴的望着站在离她不远的男子。

男人唇瓣噙着那抹熟悉温润的笑,一袭玄青锦袍衬的他不染纤尘宛若谪仙下凡。

他踱步走向曲桑桑,轻柔的拂去她眼下的泪,“怎得哭了?是又受什么委屈了?

盈盈泪珠滚落湿了衣襟,曲桑桑以袖拭去尚未干涸的水泽,轻摇螓首,“我没事,只是思念母亲了。”

温若庭柔声道:“公主已去,可还有太妃与我在,桑桑你并非孤身一人。”

“是,斯人已去咱们活着的人总不能时刻缅怀,总还有往后的日子。”曲桑桑敛去眉间怅然,扬笑应了,旋即又问道:“庭哥哥怎么来这了?现下不是太傅上课的时辰吗?”

以往这个时辰当是太傅讲课,温若庭一向循规蹈矩,这会子在这曲国公府府里,许有不妥。

在曲桑桑胡乱思忖的这会,温若庭伸手抚平她紧蹙的两弯黛眉,长指点了点她的额,“是元良叫我来这的,太子因课业被陛下禁足于东宫,这几日我与元良不必前去崇文馆。”

曲桑桑微一怔愣,曲元良是姚姨娘所生亦是府里的长子,比她还大上四岁正与温若庭同岁。

曲元良为人和善秉性正直倒不似姚姨娘左右逢源待人伪善,他幼时养在她母亲膝下,是姚姨娘几个孩子里唯一待她良善的人,于她而言算是位好兄长,只是这位兄长却像是个纨绔子弟总爱去那勾栏院,哪怕成为太子伴读都还是那副样子。

回过神后曲桑桑孩子气的撅起了嘴:“庭哥哥,你怎得还像孩子时那般愚弄我!”

温若庭失笑:“你这话怎得说?在我眼里你终归是个孩子,哪怕日后及笄了也是,我得照顾你一辈子啊,这不是咱们幼时就约定好的吗?”

听温若庭所言曲桑桑心头苦涩,鼻中泛起一阵酸楚。

她的庭哥哥永远都是这般温柔,哪怕她再恣意率性他都是温润一笑从未苛责,纵然这般她还是负了他。

而今她既然重活一世,绝不会重蹈覆辙。

思及此鼻间酸楚更甚,蔓延至清眸点点泪珠有从眼眶里打转出来,如断了丝线的玉珠滚落。

她不由分说的埋首扑入男人那宽厚的胸膛,“庭哥哥……”

衣袍传来的湿润令温若庭有些不适,他伸手搂住怀中啜泣不已的佳人,温声抚慰,“庭哥哥在。”

许是哭的乏了,曲桑桑紧贴男人胸膛有些昏昏欲睡。

还是春婵轻咳一声惊醒了曲桑桑。

“郡主,咱们可不在自个儿府里,您与温公子这般是逾矩了。”春婵不解风情的在旁提点。

柔荑轻推男人,曲桑桑自个儿则转过了身子,掩住绯红的双颊。

温若庭在她身后笑道,“桑桑愈发像小时候了,从前头一回见你也是这样在我怀里哭。”

曲桑桑侧过身子娇嗔道:“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与温若庭初遇那年她才八岁,正是垂髫小儿爱玩闹的时候,端宜公主每回带她入宫,她都会偷溜去别宫玩耍。

适逢春旬,是放纸鸢的好季节,她缠着惠心来到百花园放纸鸢玩,不料一阵大风吹过那脆弱的细线折断,纸鸢轻飘飘的飞到了枝繁叶茂盛开花蕊的桃树上,为了摘纸鸢她不顾惠心焦急的喊声,爬上那颗桃树。

拿到纸鸢后她兴奋的不能自持欣喜的在树上晃荡,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落了下来。

她正以为要遭受皮肉之苦时,却未料不知何处来的少年生生当了肉垫护了她周全,而她惊得窝在少年怀里大哭。

直至宫中内侍将二人带去太医署,她才稍稍缓了过来。

太医诊治后她自己无虞,反倒是温若庭因着接她右臂折了,在宫中由太医照看养了月余才养好。

便是从那天起两人结下不解之缘。

“这一晃都过去七年了。”温若庭喟叹道。

遥记那年女童娇嫩的小模样,嘤嘤哭泣甚惹人怜,而今少女身姿日渐娉婷再过不久便是及笄。

温若庭眸色一敛,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簪来。

金簪上缀着由血玉刻成的红梅,衬以骄阳映的点点金灿在绿荫下熠熠生辉。

“这枚簪子算不得什么好物,却是我为你选的,你可喜欢?”

握着那金簪,玉白的柔荑轻抚那簪上梅花,曲桑桑笑靥浅浅:“我很喜欢。”

温若庭淡笑道:“那就好。”

见曲桑桑气色不比丧仪时恹恹的样,他的心也安了不少。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

“哎呀子湛,你在这啊,叫我好找。”

一声唤打破了寂静。

曲元良扬袖疾步朝温若庭走来,当着曲桑桑的面拉走了他。

才走了几步,曲元良又折返回来不以置信的望向曲桑桑。

“桑桑……你……”

他像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曲桑桑。

曲桑桑不由掩唇笑了:“大哥难道不认识我了?”

曲元良失笑道:“我倒想不认识你……”

温若庭闻声剜了眼曲元良,以肘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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