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得为学习而操劳,一时接受不能,说不出话。
然后我就和石黑君一块被留下来吃饭,由于社长的脸太严肃了,我不敢说话,石黑君光顾着看乱步,所以吃晚饭时只能听到乱步叽叽喳喳的声音,毫无年味,只有电视机上播放着的红白歌会还在倔强地强调今天是新年。
另外,分红豆年糕汤时,我注意到乱步把碗里的年糕挑出来吃,却把红豆剩了很多。我正想着福泽社长还挺惯着乱步的,结果下一分钟,社长发现乱步的行为后就把他骂了。
大家长和大孩子吗……我好像发现了社长大概并不像外表那样冰冷,不然他也不会为之前素未谋面的我做这么多事情了。
拒绝我的选择,做起来要简单得多。这份恩情必须要牢牢记在心里才行。
饭后,社长让石黑君送我回家,他倒是对眼下的结果很高兴,他的能力自保太差,我的武力值恰好可以补足他的短板,他查案子时有了安全保障。
“说起来,石黑先生为什么要离开侦探社单干呢?”回家的车上,我有些好奇地问。
“因为想让乱步先生认同我!”石黑杏也坚定地说,“等到乱步先生承认我的能力,我立刻就回去。”
“哦。”
我表情复杂地说。真的不是很懂你们迷弟的世界。
然后我“上学—打工—在家撸猫”的日常生活里又加入了定期帮石黑君干活的预定。
福泽社长还要求我每个月去他那里一次,汇报一下这个月的情况顺带吃个饭。
两相对比之下,我不禁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已经记不得脸的我师傅。
艹,那个坑货压根就没怎么管我,我常常挨饿到昏倒,已经超越正常人界限的他才想起来正常的幼生人类是需要进食的。
被福泽社长警告过之后,我发愤图强,拼死拼活地考上了很不错的高中。那天我有些得意地给福泽社长报告时,惊悚地看见一向面瘫的社长似乎有些欣慰地笑了。
我被这石破天惊的老父亲笑吓到,魂不附体地走出房间,却看到门外一个戴眼镜的小辫子少年扶着眼镜,手不停地发抖,他战战兢兢地盯着我,态度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恭敬。
没见过的脸……虽然这样想,我还是向少年点头算作打招呼,社长见到后,向我介绍他,原来名字是叫国木田独步。我之前有从乱步嘴里听过这个名字,这下总算把名和人对上了。
说到我考上的高中,那是一个教学楼后有成片老山樱的古老学校,离我国中就读的地方很近却挺难考的。但我还是倔强地选择了它,仅仅因为它沿用了六十年的制服。它学校西服外套的扣子上有樱花校徽,我很喜欢。
至于课下的兼职,我还在那家咖啡店打工,只是减少了排班的次数。侦探社的工作的话,在上学时看石黑君有没有需要,放假后在社长的同意下我也能到侦探社帮忙。
上高中前的暑假,我第一次跟着乱步出差,被这家伙的任性程度震惊到了,但顾及社长的恩情,我后来也没拒绝,导致我高中后面的几个假期基本都在替乱步奔波。
我很不开心,但也只能接受恩人的安排。顺带一提,我假期出差的时候就会把治君托付给社长养,因为这样他好像会高兴的样子。
偶尔我还会苦中作乐地想,乱步失踪多半是去找点心,比某需要打捞的自杀爱好者强多了。
那之后,又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从经常想念变成偶尔想起,但每次想到那人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我就会有些低落。治君是通人性的猫,和我熟悉后见我难过就会蹭到我身边安抚我,因此我无比庆幸那天我和治君的相遇。
要什么臭男人,还是自家猫主子最贴心了。
四季交替,时间缓慢地向前走,我总算熬到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治君也从一只肥猫……进化成了更肥的猫,这天放假,我就抱着那只不知节制的贪食鬼,不大高兴地说:“社长真是的,我都说过不要太惯着治君了,它已经超重好多了啊。每次我去他家接回来治君,我都在发愁它这身肉。”
漂亮姐姐与谢野晶子立刻表示可以帮我处理,我果断拒绝,我只是要它减肥,又不是要虐待它。
说起来……好像侦探社加入新成员了吧?
我都候补三四年了,他立刻就能加入,怎么说,有一点点羡慕。
没有任何人告诉当时的我新入社员的名字,我也没有特意去问。
反正到时候见到脸就知道了嘛,我顺其自然地想,比起新入社员,我更在意该怎样让治君瘦下来,它可不年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国木田先生吃惊的原因:难道这孩子是老师的私生女?!
令优妹想不到的是,为了和猫相处的时光不被打扰,她才老被社长派去和乱步一块出差。and福泽社长这么照顾优妹开始有乱步的原因,后来是妹子真的省心懂事,理想女儿(划掉)。
所以今天也没登场的武侦宰真正要面对的修罗场是妹子她监护人以及监护人的一众亲信。(要是在优妹高中没毕业时就出手,想必会死的很好看吧)
过渡章所以剧情跳的飞快,石黑君剧情惨遭削减,本来是想让妹子和他出来单干……主要是想让武侦宰赶紧登场,他登场后离真正发糖还有一段距离,另外肯定有不可描述情节,是拉灯还是开车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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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
新社员加入侦探社许久,我一直没和他碰过面,不知为何,也没人在我面前提过他,我只知道新来的人是个男的。
还在春假,这天我又抱着猫咪跑到侦探社。没事儿干就和侦探社的女医生与谢野晶子说一些闲话打发时间。那边乱步突然从史莱姆瘫状态一个激灵坐得板直。
乱步坐直实乃天生异象,堪比祖坟生灵芝,必将发生些了不得的事情,我和女医生同时收声,观察乱步要做什么。
名侦探冲我抬抬下巴:“赤木,你现在先回家,路上绝对不要耽搁。”
乱步甚少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说话,我知道他向来不会无的放矢,便听话地和与谢野医生告别,抱起治君下楼回家。
然而我却在门口遇见了正捧着奶茶准备进门的事务员春野绮罗子,一时忘了乱步吩咐我不要耽搁的话。
她是个资深猫奴,兴致勃勃地逗了会儿我的猫,这只色猫见有漂亮小姐姐陪它玩,喵喵叫着不肯走,生生在楼梯口耽搁了五分钟。
问题就出在这五分钟上了。
侦探社在四楼,五分钟足够我下楼离开这间红砖建筑。
如果完全按乱步说的去做,我就不会让视线里闯入一抹沉睡在记忆里的深沉鸢色,从而被那颜色的主人夺去了心神。
我和许久未见的太宰在楼梯口的转角相遇,普普通通的一个下午,我在一个平平无奇的转角遇见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胸口压抑了四年的火星在得到氧气后骤变成心间一场骇人的燎原大火,烧得我愣在原地,挡住了棕发青年的去路。
“……太宰大人?”
重新看见那张美丽的皮相,一些尘封的记忆也鲜活地在脑海里涌动起来,比起我印象里单薄的西装少年,现在的太宰较之那时长高了很多,身姿颀长而挺拔,他已经是一个俊秀潇洒的美青年了。
我看见棕发青年一双含情桃花眼微微瞪大,从完美面具的裂缝里漏出些许不可置信来,转瞬即逝,那些外露的情绪消失了。
太宰对我微微一笑,那是一个可以说是怀念,也可以说是客套的微妙表情。
“好久不见,小优。”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前紧紧地拥抱太宰,告诉他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他。又怕这是一个梦,我抱上去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有千言万语想对眼前的青年诉说,最后却倾倒不出那些话,该从哪里说起呢?我什么都想和他说,什么都想要问。
但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却不是那些脑海里汹涌的东西。
四年未见,我对太宰说的第二句话是:“太好了,你还活着。”
他怔了一怔,眼里波光闪动,嘴唇微启刚想对我说点什么,却听楼下怒吼声穿破楼板:“太宰!!!你要勾搭遍横滨所有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