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泽同皇上讲起了自己的经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皇上面前提到自己当年在南河差点遇害的事情。
听闻此事,皇上龙颜大怒,非要派人去追查此事,但是雨天泽意不在此,便安慰皇上,使其平复。
待到皇上心情平复之时,他便开始说起了自己猜测的事情,皇上听闻有外国人入侵,一时间以为雨天泽妄言,难以信服。
雨天泽早就料到皇上一定不会相信他的话,于是又将自己此次北行的事也讲述了一遍,这次他说到自己与番国人谈话过程。
皇上若是信他不会撒谎,自然是愿意相信他的话,雨天泽也斗胆一试,想要看看自己在这位仁君父亲的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皇上思量一番,面色凝重,
“小泽,若是你所说为真,那这件事可就非同小可,势必要关系到我国的安危,你可要慎重啊!”
“自然,若是父皇还不能完全相信儿臣所言,那儿臣这里有一物,不知父皇可曾见过?”
雨天泽从袖中取出一物,那东西小巧精致,看上去像是一个乐器,皇上接过仔细看过,皱起了眉,
“这是番国的筝吹?”
“不错,正是筝吹。”
皇上拿起这筝吹走到窗边,对着阳光看这筝吹,果然这筝吹的内部也是有物件的,并非是一个仿造的模型。
“这筝吹是番国的陪葬之物,在我国是没有盛行这东西的,不过也并非是没有,想必若是想得,在市坊之中一定也是可以寻得到的。”
雨天泽闻言仍是如初见时那般,温文尔雅,眼神淡漠,似乎并不意外皇上的话,皇上要确认无误也并不是故意刁难,不过那唯一的证人的确已经不在了。
本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而来,见状,雨天泽只得实话实说,听闻他口中的那个番国间谍已经死去,就连尸体也被炸得稀巴烂。
皇上自然是半信半疑,雨天泽看着那重重的书籍,他垂下了眼睫,似乎并不打算辩驳,就在这时皇上突然道:
“既然那间谍已死,那当时总不会只有你一人在场吧!云九他能作证吗?”
刚走到门外的云九就看到从书房走出来的雨天泽,见到雨天泽的那一刻,眉间的那一点黑气随即消散。
“王爷!”
原有些走神的雨天泽一眼便看到了门前的云九,方才的不愉快被他一下子抛之脑后,快步走了过去。
“云九你们怎么过来了?是已经知道艳贵妃不在的事情了吗?”
“嗯!”
贾铭见俩人不过才一会儿没见,就已经拉扯在一起,那样子像是分开了许久一般,心里不停絮叨着:
“罪过罪过,没眼看!”
“既然艳贵妃已经不在,那我们就回去吧!”
“好!属下一定想办法找出阿宝的病因。”
雨天泽闻言一怔,眼里竟是心疼与难以言喻,他顿了顿,要云九他们在门外等上片刻,自己转身又回了御书房。
想到方才自己回答皇上云九不能为自己作证,又主动放弃了说服皇上相信自己的事,就有些想笑,本就是自己筹谋已久,想要揭露朝中某些势力的黑暗,如今竟主动要放弃,实在是个笑话。
他本是不想将云九牵扯到这种关乎朝政的问题中来,不过他却没有想过,此路不同可行他路,他总觉得,这皇城灭门案与这番国人脱不了干系。
见到雨天泽回来,皇上转过身来,欲言又止,只得等着雨天泽先开口,雨天泽只是向皇上请命,想要参与调查皇城灭门案。
这下好了,本就不愉悦的皇上听闻自己这个儿子又要找危险的任务去做,自然是不会批准的,雨天泽没想过这案子竟然也不答应他参与。
不过想到方才云九的态度,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放宽了心,毕恭毕敬道:
“回禀父皇,儿臣身为月贤王应当为百姓解惑,又为您的儿子,自然也该为您分忧,况且这案子发生在皇城之中,牵扯的人都又是官员,父皇应该也知道若是不能早日查明此事,这案子扩大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时谁也脱不了干系。既然此事也关乎儿臣自己的利益与安危,那就该早些参与进来,也好自救。”
皇上听他这么一说觉得确实有道理,此案的确无头绪,若是真的危及到了月贤王府安危,那他岂不本末倒置,后悔也晚了。
想到这里,皇上还是妥协,终于得到了皇上的批准,雨天泽满意的退出御书房,又领着云九他们打道回府去了。
走时贾铭回身往哪森严的御书房里面看了看,见什么也看不到就又收回了目光,一回头,那俩人已经走远,这才赶紧跟了过去。
奈何自己一身女装不可在宫中随意疾行,只得一边走一边低声招呼着前面的二人等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连更三章以表诚意
第70章 一如从前
终于有机会可以问阿兰的事了,贾铭趁机挤进了雨天泽与云九之间,丝毫没有愧疚感,甚至有些窃喜,纯良无害地看着二人,故作侍女的腔调,
“奴婢有件事想要问王爷,王爷可否愿意相告呢?”
雨天泽白了他一眼,将自己被贾铭无意压住的衣袖抽了出来,不忍直视的别开眼去,
“让你穿个女装你还真拿自己当侍女,不如改日请个好刽子手,早日了结了,也好成全贾姑娘的心愿。”
云九咳了两声,他是真的咳嗽,不知道贾铭从哪儿弄得香,来时还没有这味道,走时他稍稍一动就带起一股浓郁的香风。
雨天泽看了眼云九这才收回了自己有些鄙夷的太过明显的眼神,
“说吧!有什么要问的。”
贾铭嘴角的痣一扬,眯着眼睛,把两只手揣进袖子里,好似媒婆准备给人牵线的模样,
“在下今日帮小九放风时,不料遇到了一干巡卫,他们见在下的女装过于貌美,想要觊觎在下的美色,还好有一位美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化解了在下的尴尬。”
本来听他这胡说八道般的言论只觉得想要失聪了片刻才好,这听到后面似乎才知道这贾铭想要问些什么。
雨天泽转过头来,看了眼云九,云九摇了摇头,见云九不知此事,这才认真地听贾铭继续道来,
“这位姑娘相貌端庄,身材俊逸,宛如一位江湖侠客,又比侠客多了一分冷俊,不知王爷可否知晓这位姑娘的名讳!在下还没有好好谢过人家,实在有些惭愧。”
听他这么一说,雨天泽只想到了阿兰一人,这宫里符合这些气质与条件的就只有阿兰一人,不过阿兰是他宫中的眼线,不便让更多的人知晓。
“贾神医有所不知,宫中美女如云,各种气质的美人也是应有尽有,本王认识的虽不多,也不算少,恕本王无能为力,不过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贾铭见雨天泽也不知,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又将目光投注在云九身上,见云九也没有回应自己,算是真的遗憾。
那姑娘的背影在他脑海里清晰的屹立着,这些年他见过的美女也是如云,不过让他印象深刻,过目不忘的也就那几人而已。
见贾铭难得会抑郁惆怅,雨天泽有些好奇,
“怎么?难道贾神医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不成?”
“哪里!王爷说笑了,不过是这姑娘张得实在像极了一人,哦,是在下的一位故人,所以在下才会见之不忘。”
雨天泽看着他,他想起自己在宫中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侍女,第一个见到的侍女便是阿兰,不过阿兰神出鬼没,他似乎也不是很了解阿兰的过去。
想到阿兰是皇上派到自己身边的人,却又为自己效忠,说来也实在是有些感激,想着有一天也能还她一个自由之身。
只是眼下非是寻求自由之时,应是先找到证据抓出朝中奸细,给天下太平,到那时再给自己身边的人以自由。
“果然贾神医的故人也是颇多,见谁都像是你的故人!”
贾铭微微一怔,随即尴尬笑道:
“哪里哪里!在下故人也就那几人,不多不多!”
他想起自己初见雨天泽时就说过类似的话,也告诉他自己觉得他像极了一位故人,当时就是因为这话,雨天泽才帮的他!
虽说他的确没有扯谎,但是确实让人觉得自己是随口胡扯的罢了!一旁的云九看着难得有愧疚之心的贾铭,眼皮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