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娴不理他,自顾收拾自身。
“既然不想在宁宅待了,明日我便寻了人牙子,将她们都发卖了,再寻些听话的罢。”
余文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半晌后才问:“你可知她们都是我陪嫁过来的?”
宁世远在床上翻个身,面朝着余文娴道:“既然是陪嫁,那便一同过来陪我罢。”
“你说什么胡话?!你莫要以为你醉了便能胡言乱语!”
宁世远嗤笑了一声。
他真的醉了吗?
那点细小的酒意,早就在看到余文娴不耐烦的模样时消散掉了。
不过是借着酒意,将往日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通通都发泄出来而已。
而且方才他才发现,原来欺负人是这么痛快地一件事。
看着余文娴屈辱的模样,他那久未有动作的地方都慢慢抬头,准备一展雄风。
对他而言,已是很难得的事,他可不愿意错失良机。
宁世远随手一指,指着那丫鬟道:“你家姑奶奶既然不愿意,那便由你来伺候我。”
那丫鬟不过十二三的年岁,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闻言怯怯地看着余文娴。
余文娴是要被宁世远给气晕过去。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低着头闭上眼睛,痛苦地喊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尽可以与我说,夫妻本是一条心,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帮你?!”
宁世远听着余文娴苦楚难过的声音,那话儿却更是坚挺。
那许久未有的火热的感觉让他惊喜。
也顾不上回答余文娴,宁世远生怕这感觉消失,强忍着道:“选好了吗?”
余文娴再也撑不住,软坐在绣凳上。
奶嬷嬷到底年岁稍长,又是经过事的,她将俩人护在身后,示意她们趁着宁世远不注意,离开房间。
宁世远就当看不到她的小动作一样,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余文娴抹了一把泪,屏着呼吸,提着裙摆踮着脚尖想悄悄地离开。
“离开这里,卖身契还是休书,你可以自己选。”宁世远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寂静得只听见他沉重呼吸声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也成功地将余文娴钉在原地。
余文娴动也不敢动,仍维持着原样。
宁世远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余文娴紧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对一脸担忧的嬷嬷扯出一个笑,示意她将丫鬟带出去。
见俩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余文娴才又转身慢慢向宁世远走去。
她站在床头并不坐下,盯着被角的绣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世远睁开眼睛,看着她脸上隐忍的表情,心里却是很痛快。
原来寄居在余府时,被她看不起,总是对他使小性子,需得他伏低做小巴结奉承。
若是有一句半句没说好,便又是一阵的责骂。
现下这人站在自己面前,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倒真是应了那句世事难料。
“将衣裳脱了。”
原本平静的语调听在余文娴耳里却是一阵惊雷。
她偷偷往后退了半步,手紧抓着衣襟,试着与宁世远将道理:“现下天还未黑,白日宣.淫到底也不好,不若再等一会儿?”
“要我亲自动手?”
余文娴心下惶恐,只不敢再激怒宁世远,轻声道:“你今日是不是在陆府受了什么委屈?”
听到陆府二字,宁世远的眼睛便睁开,一把扯着余文娴的衣裳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又翻身压着她。
余文娴闻着宁世远满身的酒味,强压着厌恶和恐惧,继续轻声道:“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又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宁世远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想从中看出什么来,又似乎是透过她的眼睛看着其他人。
半晌后,宁世远才埋下头,在余文娴被咬伤的地方不停舔舐。
余文娴不敢动作,偶尔宁世远的发丝扫过她的脸颊,弄得痒痒的。
如此半晌后,宁世远却停下来问她:“你为什么不动了?”
余文娴闭着眼睛道:“你是我夫君,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虽有些于情不合于理不符,到底关上门来是一家人。”
宁世远看着余文娴心口不一的模样,心里是大爽。
他用力将余文娴的衣裳扯开仍在地上,看着余文娴反射性地捂住胸口,哈哈笑了几声,趁着大亮的光线,粗鲁地揉搓着手下那副躯体。
第322章 伤痕
江宁离汴梁不近,虽有官道,到底来往并不如何方便,加上陆言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与楚玉已经是许久不见。
这次见面,楚玉自是万分开心。
她坐在陆言安下方,兴奋地与他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都是捡的好事来说。
一墙之隔,唐英抱着郭霁泽站在墙边,听着隐约传来的楚玉叽叽喳喳的声音,便垂着脑袋看向怀里睁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郭霁泽。
唐英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头发,虽未露出笑意,却能发现她眉眼温柔,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陆言安双眸含笑,专注地听着楚玉在抱怨现在都入秋了,天气依然这么热,不过桂花开了,也不知道花期能有多久……
楚玉意犹未尽地停下来喝了口水,问陆言安:“你什么时候回去江宁?快要中秋了,老夫人肯定舍不得你们,会留下来过节吗?”
陆言安点头,摇了两下扇子,试探地问:“听说你买了一个庄子?可能带我去看看?”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宁芸娘呢?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楚玉上下打量了陆言安:“你这么着急想做什么?告诉你,庄子上寒瓜和葡萄已经没有了,只有桃李杏梨,我觉得你也不缺这些东西。”
陆言安没好气地用扇子戳了她一下:“我就是听说你那庄子很大,又与常人的不一样,想去看看罢了,从以前我就觉得你想法太多,你现在可是一点没改!”
楚玉往后一躲,嘿嘿笑道:“我那里什么都没有准备,你去了可不许嫌弃~”
正插科打诨间,大武却带了何大进门。
何大看着楚玉如此放松的模样,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怎么了,庄子上有事?”
何大看了陆言安一眼,走到楚玉身边,轻声将事情说了。
楚玉脸上的笑容消散,眼神凌厉地看着何大,沉声道:“人现下在何处?”
“被郭爷关在练武房的一间空屋子里,那小孩让高婶子和一个婆子好生看着。”
“大夫呢?”
“这种事情,不好请大夫罢?”
楚玉压着火气站起身,对陆言安道:“我那庄子上有事情,今天就不陪你了,等这事了了,我再去与你赔罪。”
说罢让大武去安排马车。
方才何大的声音小,可陆言安是武人,又坐得近,大致情况听得差不多,也跟着站起身道:“你先去忙,我也应当回去了。”
楚玉强笑着对他一点头,又轻轻给了他一拳,才转身跟着何大离去。
何大并不认识陆言安,只是听楚玉说话的口音,多少也猜出他的身份,心下倒是有些嘀咕。
楚玉对人说是和善,却总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对着陆言安却打破了这种界线。
想来俩人关系不菲。
楚玉拦住想与她一同去的唐英,带着楚开阳和杜振,跟着何大一起去了庄子。
马车一路疾行到了练武场。
练武场上并没有多少人,那些孩子都让郭蒙给驱散了,只有十来个成年人三三两两地或对练,或打木桩。
郭蒙见着楚玉下马,便几步走到她面前,低声道:“这事你要怎么处理?”
楚玉看着假装不在意,实则偷偷摸摸地看着她的一群人,对郭蒙道:“人在哪里?先带我去看看。”
郭蒙便将楚玉带到最边上一间屋子。
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缩在一个婆子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珠,正神色惊惶地看着破门而入的楚玉几人。
楚玉看向一旁的高婶子,见她叹口气,怜悯地看着小姑娘,心里就全明白了。
楚玉压着火气让郭蒙出去,又将门关上钩走到高婶子面前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高婶子站起身给她行了一礼,叹息道:“问也问不出,不知道发生了多久,只是今早有婆子发现她有些发热,便让她在屋子里休息,中间不放心去看的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