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岁岁先起来,本王去换一身衣裳。”景王痛的脸都青了,他然而看着徐鸾凤岁数小,生得玲珑可爱,到底是没将斥责之言说出口。
于是伸手摸了摸徐鸾凤的头,压根就没看到站在门口的司楚念。
徐鸾凤顺势转头,躲开了景王的手,假装惊讶道:“哎呀,楚儿姐姐来了,让你看笑话了,王爷关心则乱,你可别在意。”
景王看到心上人站在门口,连忙收回了手,眼底带了几分紧张之意,继而干笑道:“楚儿,你先坐着喝茶,我去换一身干净衣裳。”
司楚念看着景王和徐鸾凤亲昵的模样,眼底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唯恐景王看到,连忙低眉顺目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月圆,让施红进来服侍王爷更衣。”徐鸾凤将施红召了进来,然而自己走到一旁净手,将方才沾了茶水的帕子扔在架上。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会让施红插手,然而如今,她嫌脏,方才若不是想让司楚念对景王心生间隙,她才不愿意碰他。
施红应了一声,然后便进了屋,她其实心里颇为疑惑,为何王妃娘娘突然让她近王爷身,如今看着司楚念才知道,王妃娘娘是有危机感了。
她朝着徐鸾凤和司楚念行了一礼,借机将司楚念细细打量了一番,眉眼扬着笑意,继而便进了内侍。
司楚念被施红眼底的轻蔑之意气得绞着手中的帕子,她知道徐鸾凤这是故意给她气受,然而她如今身份插嘴不得。
“楚儿姐姐来得不巧,坐着吃碗东西等等王爷罢。”徐鸾凤悠哉地吃着果子,漫不经心打量着司楚念。
“是民女的疏忽,以为这个时辰王爷和王妃得空,这才贸然拜访。”司楚念收了心中怒气,扯着笑脸看着徐鸾凤。
“不碍事,下次注意就是了。”徐鸾凤笑着喝了口茶,懒懒倚靠在榻上,完全没把司楚念放在眼里。
徐鸾凤这话就是顺杆爬,骂司楚念没眼力,她可不是景王,没有闲心给那等东西脸面。
第14章 玉佩
月圆看着自家主子怼人的模样,憋着笑将冰碗端了出来,继而便站在一旁,将室内动静尽收眼底。
她担心徐鸾凤吃亏,毕竟景王和那个女子有染,如今那女子明目张胆来主屋,不就是来示威的吗?
然而主子压根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今日在宴席上膈应司楚念,看着心里舒坦极了,完全没有以往规规矩矩的模样,这样的徐鸾凤,让月圆有了一种陌生感,但却是欢喜的。
“楚儿姐姐,试试这冰碗,不知你在姑苏可曾吃过?”徐鸾凤便稳稳当当坐在软榻上,贪吃冰碗,带着几分孩子气。
这番话若是旁人听,可能不过是日常问候,然而落在司楚念耳朵里,她便觉得徐鸾凤嘲笑她没见过世面。
她微微沉了眉眼,还未开口,站在司楚念一旁的丫鬟便抢先道:“这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姑苏满大街皆是,若不是天热,压根上不得台面,我家小姐自小体弱,不喜这般东西。”
这丫鬟话音一落,司楚念就变了脸色,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连忙看向徐鸾凤道:“请王妃娘娘恕罪,这丫鬟在姑苏肆意惯了,一下刹不住嘴。”
然而她心里却是开心的,有景王为她撑腰,徐鸾凤压根没权利动她身边人,所谓王府规矩,也轮不到她插手。
徐鸾凤定定地看着司楚念,软软一笑,不发一言,这个丫鬟唤作采晴,是司楚念的身边的得力人,前世月圆和云瘦之死,她脱不了干系。
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站在一旁的月圆领会,嗤笑道:“这倒是,这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何必死死盯着别人的,也许这便是民风不同之处罢。”
月圆这番话一出,司楚念脸上笑意褪了几分,她看着虞鸾凤一副无辜模样,气得心xiong起伏,正要开口,便听得少女悠哉说道。
“月圆,你瞎说什么,楚儿姐姐纵着丫鬟,你也眼红了?”徐鸾凤虽是冷声斥责,实则却是暗讽司楚念治下不严。
月圆这番话,她当然拍手称快,骂的就是司楚念死不要脸。
“是,奴婢知错,王妃娘娘莫气,奴婢这就下去领罚。”月圆笑着行了一礼,继而看也不看司楚念,转身便退了下去。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将司楚念堵的说不出话,然而她如今势单力薄,若是现在得罪了徐鸾凤,那以后就不利于计划发展。
“楚儿姐姐莫怪,王爷宽待下人,这才养出她们这般刁纵的性子。”徐鸾凤把锅甩给了景王,然后心安理得开始吃着冰碗。
“王妃娘娘说笑了,我不是寄人篱下,哪来的资格能质疑王爷的决定,我唯恐你和王爷之间生了间隙。”司楚念说完,便红了眼眶,做出一副娇柔模样。
此时景王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徐鸾凤连忙冲着他道:“王爷,楚儿姐姐真是见外了,她说她怕我们因她有了隔阂,您瞧瞧,这话说的多生分。”
徐鸾凤早就吃透了司楚念的性子,动不动装柔弱,一不小心就病了,还能将所有委屈安在别人身上,颇有手段。
“楚儿初来乍到,她面皮薄,岁岁你多照顾她才是。”景王被徐鸾凤亮晶晶的眼神看的心虚,然而司楚才是他所爱之人,所以即便是司楚念有错处,他也会偏袒到底。
徐鸾凤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亲昵地拉着司楚念的手道:“今日事情匆忙,都怪我,让楚儿姐姐受了委屈,过几日我为楚儿姐姐备一份见面礼,你一定会喜欢。”
景王看着徐鸾凤真心实意的笑,不疑有他,若是她真的计较起来,他反而不知如何应对。
“多谢王妃挂念,今日也是民女疏忽,这才让人有机可乘,如今劳累王妃为民女着想,心里实在愧疚不已。”司楚念温柔看着徐鸾凤,不复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
徐鸾凤看着装模作样的两人,心底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们既然喜欢在她面前装,她若是那么快戳破,那这一切就不好玩了。
“王爷,楚儿姐姐,今日我身子乏累,想回屋小憩一会,你们先说话,楚儿姐姐等会留下用膳。”徐鸾凤起身朝着景王行了一礼,故意将藏在袖子的假玉佩抖落出来。
只听得一声轻响,景王便看到半枚泛着翡翠绿的玉佩掉落在地,他一眼就看到这玉佩的奇异之处。
景王和司楚念对视了一眼,继而装作无意道:“岁岁这枚玉佩,瞧着甚是新奇,本王怎么从未见过。”
徐鸾凤俯身拾起玉佩,随意把玩着玉佩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信物,许是摔碎了,所以只剩这一半,不过不中用的东西,上不得台面。”
“这玉佩也算是岳母留下的念想,你可千万收好。”景王按下满怀心思,然而眉眼还是染了几分喜色。
他等了好久,曾经也问过徐鸾凤,然而她只说早就压了箱底,他派人偷偷寻过,压根就不见踪影。
如今竟然在徐鸾凤身上出现,看来她之前对他说了假话,这东西若非不重视,怎会放在身上?
景王和司楚念看着徐鸾凤毫不在乎的模样,心里皆是一惊,继而弥漫无尽喜意,待徐鸾凤离开后,司楚念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顾郎,王妃娘娘……是不是不喜欢我,方才她……当着丫鬟的面笑我没见过世面。”司楚念将眼底冷意敛去,柔柔地看着景王,面色哀婉。
她和景王是青梅竹马,熟知景王的秉性,他不会轻易信任他人,所以司楚念对景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景王获得男人的成就感。
只有将景王捧着爱着,他才会将自己放在心里,即便有一百个徐鸾凤,也夺不走他。
“楚儿,你可记得我同你说的那件事,契机在于我们能否从她手里将信物夺来,若我猜的没错,方才那半块玉佩,便是关键之物。”
景王之前虽同徐鸾凤来往甚密,然而他知道徐鸾凤的性格,对人防备心极重,而且有关她母亲之事,徐鸾凤一字不提。
他害怕徐鸾凤察觉到他的目的,所以从未主动询问过,便是她嫁进府里一年,也只透露出只字片语。
今日那枚玉佩,瞧着甚是打眼,结合以前的调查,徐鸾凤的身世,定是同那枚残缺的玉佩有关。
司楚念顿了顿,看着景王志在必得的目光,忍不住欣喜道:“顾郎,那……那我们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