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被一大群同僚眼神灼灼盯着看的,就是药研佩在腰间的替代品——刀侟上还有时政的契约,这种东西,他是绝不会收入自己空间的。
歌仙兼定看着那比之前长了一截的刀柄,不由很不风雅地抽了抽嘴角,烛台切倒是意料之中的表情,没有多看他的“本体”,而是盯着他人形模样看了又看。
谁也没想到的是,最先开口的居然是宗三。他的关注点也跟其他付丧神很不相同:“你跟主人正式签了契约?”
众人都是一愣,然后顿时哗然起来。药研还是八风不动的模样,眼神示意了一下背后的卧室门:“我们下去说吧,主人不喜欢吵杂的环境。”
众人非常整齐地一同闭嘴,陆续下楼去了四楼的活动室。
众人围坐一起的时候,最先炮轰的对象居然是宗三。实在是因为,按他的说法,主人并未跟他们签订契约,这种想想都让刃觉得恐惧的事情,谁都不希望是真的。
宗三阴着脸,看看药研,还是闭嘴什么也不说。药研就笑笑接过了话题:“你们身上有契约的。时政的人无法发现大家身上有主人的契约,是因为主人跟这个世界都不是同一个力量体系,她的力量是在异世界得来的。”
众刀刀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包括宗三,他的脸也从阴着变成普通的丧了。
然而大家的脸色马上又黑了,因为药研接着说:“我身上的契约能被不同力量体系感知到,是因为这是婚契。”
婚契嘛,起的就是个广而告之的基本作用,所以当然只要有权外力量在身的都能感知到了。
出鞘声此起彼伏,然而药研连动一下都没有,仍然施施然坐在那里。果然没有人真的向他出手,大家陆陆续续的又收刀还鞘,陆陆续续地又坐了回去——这下大家都丧了。
这时开口的是烛台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这话让大家又一致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而他的理论是:“这样的话,药研就有可能在一定范围内影响主人的想法。”
大家听了马上又有志一同地把火热的目光烧到药研那里。
药研眼都不眨地答应了:“好啊。”
众人一愣。
药研接着说:“如果你们想的是随时能够被她带在身边使用的话,我有把握劝服她。”
一片舒气声。然而——“但是那把压切长谷部,看在曾经大家一个仓库待了不少年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让他跟你们一样,但要是他还敢对主人有那方面的想法,那我就真要想法让主人把他扔去海那边当公务员了——他不是很擅长文书工作?多么适合啊。”
烛台切点点头:“这没问题,我来跟他沟通。不过你刚刚说海那边?”
宗三臭着脸,不赞同道:“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如此行事,你实在是逾矩了,药研,你是得意忘形了吧?”
药研笑了笑:“不会,我跟海那边也搭上线了,现在我也可以主动与主人配合行事了,而各位,既然要做主人的刀,主人的任务还是要心里有数的好。”
众刀刀纷纷点头,这时杨添添从楼上下来了——虽然少吃几顿没什么,但有美味可吃,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烛台切光忠虽然是把太刀,但他刻意坐在正对楼梯口的位置,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二话不说就站起来下楼去热饭。
大家也都散开了些,三三两两围着杨添添周围坐下,而杨添添则是坐在了活动室一角的桌前,等饭。
等烛台切端着两人量的饭菜上来了,杨添添就开始赶人了:“行了行了,都先去睡,今天时光机装好了,明天开始要安排出阵了,这么晚不去休息,明天的出阵怎么办?”
没有人说在场的都是这么被用习惯了的——被主人心疼也是一件很让刃开心的事情嘛,而且看主人确实很不习惯被人盯着吃饭,也就纷纷散了。
第17章 药研的第三次告白
众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这时杨添添忽然喊住走在最后的烛台切:“我们这里暂时没有压切长谷部,而且就算那把压切长谷部来了,他也只负责跟政府公文有关的事情,最多排一下出阵名单,所以,空间里的事物,就要拜托你了。”
烛台切精神一振,领命道:“必不会让主人失望!”这时杨添添的肚子叫了一声,一瞬间尴尬。
她于是不好意思地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你详说。对了那群小短裤们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主人!家里的事情,请放心交给我!那么我就告退了!”看杨添添点点头,烛台切退到楼梯口,终于忍不住飘起了花。
药研在一边已经开始给杨添添布菜了,而杨添添则是愣了一下,才低头慢慢吃起来。实在是刚刚烛台切对空间的称呼让她有些触动。
家……吗?
吃完东西,杨添添还是一如既往把收拾桌子洗碗的活儿丢给药研,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也没有独自去洗漱,而是用灵力摸黑远程种了一波树苗水果苗,又把蔬菜种子也都各样种一些,想想把剩下空着的地全种上灵米,看看时间差不多药研要上来了,这才去洗漱。
从洗漱间出来,果然药研顶着一张「乖巧.jpg」的表情包钻在杨添添的被子里,紫色的漂亮眼睛睁大,向她发射着狗狗光波。
杨添添左右掂量着,还是说道:“说好了,睡一起可以,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哦!要不赶你出去哦!”
药研开心地笑了一下,马上又收好笑容,乖巧点点头,已经是少年了再做这样可爱的动作反而显得意外的萌,真的跟条大金毛似的。
杨添添钻进他的怀里,闻着他带着凛冽气息的沐浴露的香味,感受着他身上染上的自己的味道,终于是安心下来,在心里开心打了个滚,大喊一声:这是我的我的~就安安稳稳地睡过去了。
而药研,感受着她在他怀里睡得安心,不由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果然签了那样的契约之后她就不再那么防备自己了(雾)。
既然第一步计划通了,他就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明天开始要加倍努力了,现在的这个实力,还差得远呢!
第二天杨添添醒了,但没动,因为她感觉药研在试图把她从他身上往下撕。动作很轻很轻,但是毕竟杨添添在危险的修真界待了那么多年,还是被弄醒了。
她其实还想睡会儿,所以顺着药研的动作,松开他转而抱住被子,不满地皱了皱眉:唔,比抱着药研的感觉差远了。
就这一个念头而已,杨添添很快又要沉入梦中,却在这时,唇上感觉到一个温润柔软的触感,很轻很小心,在她的唇上厮磨流连,直到有沉重的呼吸甚至吹起了她额边的碎发,那抹柔软才蓦地离开,有些慌乱的极轻的脚步声离开房间,去了隔壁副卧。
杨添添红着脸睁开眼——这下不要再想睡啦!药研真是的!心里这么“埋怨”,耳朵却不自觉竖起听着旁边的动静。
她以为他会像她以前经常接触的宅男们那样,嘴里喊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自己解决一下就完了,所以竖起耳朵的时候都已经红着脸做好心理准备会听到那酥酥麻麻的声音唤“阿鲁基”了,没想到旁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听节奏像是在努力平复。
杨添添心里有些复杂:要真听到他唤着自己那啥,那她估计还真会得觉得有点小尴尬,可是现在药研没有那样干,她又有些心疼起他来——真是见鬼的心疼了,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子,正是该养精蓄锐的时候!
这时,听声音像是平复得差不多了,她只听到隔壁那酥酥麻麻的声音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嗓音喑哑地喃喃了一句:“旦那……”
杨添添听得全身一麻,这下不光脸了,她全身都红透了!对于来这边没几天的杨添添来说,二十多年没有接触过日语了,现在要重新学起来还得有个过程,所以她始终保持着精神共振状态,就是为了沟通方便的同时可以快速地学日语。
所以这个词的复杂含义一个比一个让她心跳如擂鼓:主人、大人、家主、亲爱的……她猛地拉起被子捂在脸上,头晕目眩地滚在了褥子里。
那边药研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过来,杨添添她……她又忍不住想做鸵鸟了,不由把自己死命往被子深处再缩了又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