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云美见势不对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立花同学,她们只是替我不平而已,我知道你一直很担心我会抢走”
“唉,你要是有妄想症的话还是及早去医院看看吧!”立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独白:“别说幸村,你去网球部里面随便拉个人问问,人家知道你是谁吗?如果你是故意的,那我觉得还是算了,以我戏剧部部长的经验,你这绿茶演技真的烂透了。”
“还有,无知就应该多读书,感冒才是不治之症,幸村只是生病了,在医院接受治疗之后还是会健健康康的,怎么了?难道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个磕磕碰碰的吗?你欺骗学校保安,自己逃课却害得他被扣工资,这事你怎么不说一说?你跑到医院大哭大闹,给医生护士以及其他患者带来那么大麻烦,这事怎么不也说一说?”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刚好也给我做个见证,山下云美,以及跟你抱着同一种心思的人,我今天非常郑重的警告你们,你们要哭一边哭去,别带着幸村的名字哭,而且他再怎么好,也是名草有主的人了,如果你们是抱着看望同学的态度来的,我是欢迎且感谢,如果你们别有用心,就别怪我把你们撕到一起住院当病友。”
她有条不紊的骂完人,然后重新接了一盆水端给了那个女孩子,九条一脸懵的跟在她身边,实在没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这也没发烧呀!怎么突然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这样子不好吗?”立花忍不住开心起来:“你们以前不老说我太好欺负,太压抑自己了,今天这样爽快地处理不好吗?”
九条看着步伐轻盈的她,脸上不自觉也露出一抹笑,模仿着古人的语气说:“我觉得这样甚好。”
“对了,我听二年级的说你最近正在整理注意事项给她,这是怎么回事?”
“未雨绸缪嘛!我好不容易把要封了的戏剧部发展成现在这样,当然要找个爱戏剧又负责任又有能力的人来继承下去,”立花语气一顿,有些心虚的瞟了九条麻美一眼,“本来我是打算下学期再交接给她的,但是临时出了状况,我这周就要到冰帝去做交换生,所以只能提前把资料整理好。”
“哦,什么?”接连点头的九条麻美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吧!这学期就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咱们这周还有一场重要的考试,你是去交换个寂寞吗?”
“错了,是去霸占并且调戏我家病美人,”立花的玩笑话里难免带着沉重:“幸村昨天晚上已经转院过去了,而且订好了这周末动手术,他手术之后还要进行复健,下学期开学之前,我们应该会一直待在东京了。”
“哎,这样很辛苦吧!办公室那几个老妖婆又该说你仗着给学校投资目无法纪了。”
“没办法,她们又没有尝试过钞能力的好处,也只能说说而已,学校要是真的介意,可以拒绝我的钱,反正我这三年来也就用了这么一次特权。”
立花卫生间怒怼山下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本来立花都已经做好了遁逃的准备,却没想到舆论的风向反而改变了。
“说实话,我看的挺解气的,立花溪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担心幸村君的样子,可那毕竟是她的男朋友,怎么轮得到山下云美横在前头,我看她就是想趁着幸村君生病挖墙脚。”
“哼,不过我觉得更恶心的是山下,她老是哭哭啼啼的,丧气死了,人家医生都说做好手术恢复好还能愉快地上场打网球,她可倒好,弄得跟幸村君要怎么地似的。”
“就是”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丸井看着只顾着吃饭的立花肃然起敬,桑原则总是担心她失聪了,不然怎么跟什么也听不见似的。
立花无奈地把视线从猪排转移到他们身上:“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你们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立花,自恋是一种病,”仁王以牙还牙:“我听说你下午要请假去东京,这时候去看幸村?”
“不是,”立花扒完最后一口饭,“是我的父亲大人来了电话,要我去东京处理一些事情,我吃完了,先走了,你们好好用餐。”
“她真的没事儿吧!”丸井想起那天在医院情绪失控的立花,总觉得有些担心:“说实话我这几天连纸巾都准备好了,就怕她什么时候忍不住不分场合地大哭。”
切原被这话逗笑,反而安慰起他们来:“安啦安啦!她真的没事儿,按实际情况说的话,这才是我姐姐的真正面目,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要转学回来吧?她在国外把一个小男孩儿骑在地上,差点儿没把人家头发拔光,刚跟我上一个小学的时候,号称打遍全校无敌手,那时候她放学回家没一天是不挂彩的,我那时候佩服死她了哈哈哈哈哈”
仁王无语,把自己不爱吃的香菜夹给切原:“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来,切原,多吃点儿绿叶蔬菜补补脑子。”
其实这次立花由道联系她也不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一场私人宴会而已,往日里因为她频繁拒绝,这位父亲大人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让她参加晚宴,这次的反常大概率是因为立花私自动用了医院资源,想到这里,她暗自咬紧牙关,她就知道院长不会替她隐瞒的。
高级会所的布置是繁琐且华丽的,是她父亲一向的审美,立花穿着简单雅致的礼服,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眉开眼笑觥筹交错的人群。
“无聊啊,真是太无聊了,”立花抿了一口香槟,默默吐槽着。
“既然无聊,怎么不过来找我?”立花岩拿了块草莓蛋糕递给了她:“毕竟哥哥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立花本来不想搭理他,这时候反而被他的不要脸给气笑:“你搁这儿讲什么笑话呢!你妹妹不一直在跟那个戴眼镜的男生说话吗?”
“是吗?”立花岩笑了笑:“不要嫉妒云纱好吗?忍足君和迹部君”
立花对身边这位男士丰富的想象力感到由衷的赞叹:“你还是算了吧!她有啥好让我嫉妒的,我是嫉妒她私生女的身份?还是嫉妒她广撒网的毛病?”
“哎,我说你们既然进了立花家的大门,好歹有点大户人家的做派,你看你妹妹,主动挤进去人家两个男生的圈子里,表面上跟戴眼镜的聊得开心,实际上呢!是一个表情高傲根本不屑理她,另一个出于礼貌但其实并不想跟她深交。”
“你是男生,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两个人的态度吧!”立花看着他的表情逐渐阴沉,觉得十分痛快:“别这么看人家,注重一下社交礼仪,毕竟是你妹妹硬要把自己塞进去的。你也是,真的这么不服气我的话,就正大光明地斗一斗,不要老想着在背后说一些不入流的话,你就算激得我在这里大发脾气又能怎么样?我的东西还是我的,永远都只属于我。”
她刚想转身离开,才立花由道身边的助理正颔首站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了多少,不过无所谓,反正这名助理聪明的很,不该说的话从来不多说。
他的语气和作风都如同往常一样,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小姐,老爷吩咐我把您带过去。”
立花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他走了,说起最后一次和父亲见面,大概是在她转进立海大时,那次谈话是如此的不愉快,以至于后面立花由道三年没有再见她了。
其实立花也不是很想跟所谓的父亲大人相处,两个人谈话总是跟买东西论价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只分析利弊,搞得立花总是头痛。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她从敲开园长室门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上楼梯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个美艳少妇从二楼下来,立花一直冻结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厌恶的笑。
“好久不见,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立花溪。”
立花恍若未闻,直接面无表情的与她擦肩而过,少妇的脸上一滞,接着浮现出毫无掩饰的恼意:“都这么大了,连跟大人打招呼都不会吗?不叫我妈,叫声阿姨总不过分吧!”然而回答她的只有轻微的扣门声。
“她居然还是这么无视我”
助理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话:“山崎小姐,请不要在会所里大声喧哗。”
立花由道还是一如既往,或者说,在立花的记忆中,他从来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眼神里都透着握紧钱财的欲望以及掌控权利后的至高无上,这两样东西可真神奇,立花跑神地想:大概钱权二字真能保人青春永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