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回来,”赵思说这话时明显神情有些紧绷,不过她即刻恢复镇定,“武蔓,我和司朗他父亲风雨同舟也十多年了,每回他一遇到危险准会化险为夷,这次也一定会这样的,我相信他。”
“那就好,我也相信司朗的爸爸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武蔓双眸紧盯着她,坚定地说道。
赵思冲她淡淡一笑,声音也软了下来,“这是肯定的,我家老秦一定会回来,所以武蔓,你就别让我为难了,银行卡就收下吧!
我知道司朗之前肯定和你讲了关于我的许多事情,让你从中误解了我,你肯定也以为我是一个坏女人,但我是司朗母亲过世后才嫁给他父亲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并不是小三,更没有破坏他父母之间的感情。
我只不过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和他父亲举行了婚礼,这也就让他恨起了我。”
“不恰当的时间?”武蔓微微撇嘴,“你是指司朗母亲离世还不过百天吗?”
武蔓并不想把话挑得这么明白,但赵思她既然都敢做出这种事,如今还舔着脸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武蔓就实在容不下她的表里不一。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你也不会相信我,可你我同为女人,我们没必要互相伤害自相残杀。”
好一个自相残杀,这可真是贼喊捉贼。
明明就是你在司朗母亲还未过世之前就勾搭上了他的父亲,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结婚?
丧事婚事连个过渡的时间都没有,到头来,竟然和我说你是清白的不是小三,我能相信你才怪。
赵思的那些破事儿,摆明了就是和尚脑袋顶上的虱子,她还企图想要糊弄武蔓。
可惜武蔓才不会着了她的道,相信她所言。
武蔓并没有把刚刚自己心里所想的话和赵思表明,她想装傻,那她也就奉陪她,“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谈不上什么互相伤不伤害,但赵思,我想我直呼你的姓名,你应该不介意吧?”
“没关系,你随意。”见气氛有些缓和,赵思又缓缓地坐到了沙发上。
武乾坤嚎了两嗓子也就不哭了,他拽了一下武蔓的手,随后自己抱起脚边的玩具小车回到了房间。
武蔓见状,不禁笑了笑,就由着他去了。
赵思看她那浑身散发着母爱的样子,就不免想起了自己曾经流掉的孩子,“武蔓,说一千道一万,就算我曾经真的对不起司朗,那他也让我痛失过一个孩子,所以我并不亏欠他了。”
她的话,越来越让武蔓参谋不透。
她明明就是一个傲慢矫情的女人,可眼神中竟然也能流露出丝丝伤感的气息。
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她已入戏太深,无法自拔。
总之这一刻,武蔓对她又重新刷新了认知,“赵思,你觉得我会相信是司朗让你失去孩子的吗?他有多善良,你不会知道,可我知道,他也许会冲动会鲁莽,但绝不会欺负女人。”
“他是不会动手欺负我,但他曾经对我的谩骂,至今都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武蔓,他可是字字诛心。”赵思替自己辩解着,她更像是想把心中的委屈倾诉出来。
“难道司朗他不应该骂你吗?”武蔓并没有理会她的泪眼朦胧,而是看似无情地反问道。
“他是应该骂我,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武蔓你也是做母亲的,你应该能理解我当时所受的伤害。”赵思说着从茶几的抽纸盒里抽出了几张面巾纸,抹了抹眼角上的泪水。
“四年前,在司朗刚回国的那天,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武蔓当然不会怀疑秦司朗,但她就是想要亲耳听到赵思的说辞。
她想要从中找出她话里的破绽,好为她的爱人证明清白。
自己决不允许,她这么诋毁司朗。
第 21 章
透过半敞开的窗户,武蔓居高临下俯视着赵思离去的背影。
她人是走了,但她的话还停留在自己的耳边久久挥之不散——
“武蔓,四年前,司朗推着行李刚一到家,我比谁都开心,我以为十多年过去了,他是原谅我和他父亲了,可谁知,他竟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赏给我。”
“我连忙走上前和他示好,说司朗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再过七个月你就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但他却对我怒目相视,甚至用一些诅咒的话语来伤害我。”
“恰巧他说的这些话,被才进家门的老秦听到,我生怕他会误会司朗,更怕他会责骂司朗,所以我就横插在他父子俩中间,想要缓和一下当时剑拔弩张的气氛,武蔓,我可以受委屈,但我决不能再让他们父子俩产生矛盾,我只想让他俩冰释前嫌。”
“可是司朗就是不肯说一句软话,他更是用手指着老秦,骂他是负心汉,他说他能拥有今天的地位、身份、财富,都是由于他的母亲,如果没有他母亲,老秦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我眼瞅着老秦听到这些话后压不住脾气,想要和司朗动手,所以我就挡在他的前头,哪曾想司朗他竟然不顾我是孕妇的身份,毫不留情的一把将我推开,我一时失了平衡就跌倒了,孩子也就没了。”
“武蔓,我在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受过罪。你应该听司朗的表舅说了,明泽也是老秦的孩子,当初我姐姐怀了明泽,脾气变得时好时坏,就爱疑神疑鬼,我想也是由于这些原因,老秦就和我姐姐分开了。”
“在我姐生下明泽五年后,她就因病去世,当时我才十五岁,自己还没有成年,就担起了照顾明泽的重担,至于我的父母,他俩嗜(赌)成性,根本就不管我和明泽的死活。”
“我独自抚养了明泽整整八年,期间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白天背着还在襁褓中的明泽打工,晚上等他睡了我还得到串儿店兼职,所以我的身体很是不好,直到我三十八岁那年,才怀上了我和老秦的第一个孩子。”
“可偏偏命运对我就如此残忍,让我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了我,老秦自然比我还要伤心,我没有拦住他,他就把司朗赶出了家门,真的武蔓,你要相信我,就算我再怎么坏,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陷害司朗,只是他对我的误解太深了。”
正当武蔓还在想赵思说的这些话时,她放在阳台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骆冰表舅,赶忙接下。
“赵思是不是找过你了武蔓?”电话那头的骆冰直接问道。
“对啊!表舅,她刚走没到十分钟。”武蔓说着换了个姿势背靠窗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是来给你送钱的。”
“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她的确给我送了一张银行卡,不过我没有收下。”
“除此之外呢?”
“她还跟我说了她过去的许多事情,甚至包括她流产的事,表舅,本来一开始我还挺同情她的,但她看似柔弱的话语,实则全把过错推给了司朗。”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骆冰爽朗的笑声,“武蔓,我原以为你没有和赵思那个女人相处过,就很容易被她的三言两语洗了脑,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赵思可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一般人不了解她,但我可是见识过,所以在今后,不管她以何种理由,想要和你或是小乾坤亲近,你都要提高警惕一些,最好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嗯!我知道的表舅,对了,您在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暂时还没有,不过武蔓,我通过朋友,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什么?您说。”
“是关于秦明泽的,他每隔半年就会去(澳门)豪赌一次,输赢倒是其次,关键的是他走的公账。”
“走的公账?表舅您的意思是,他挪用公司的钱?”
“你只说对了一点皮毛,我怀疑他是在有蓄谋的转移资产,想要架空他现在所负责的公司。”
“可表舅,这事儿连您都能查出来,那我想司朗的爸爸肯定也知晓。”
“秦翰羽一定是知道的,所以我才会非常费解,他为什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说他也在默许秦明泽的这种做法。”
骆冰在电话里提起秦翰羽,这让武蔓突然想起赵思之前的话,“表舅,差点儿忘了告诉您,赵思有跟我说,司朗的爸爸一定会回来,她那语气就像是她可以决定似的,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