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短信:找到了,暂时被本侦探征用了,看在你可怜兮兮地份上,就暂时不收你保管费了,不用谢。
卫短信:好吧,记得保管好啊,别让人偷了去,那可是我全部身家,下半生全靠你了。
云短信:放心,我会收入保险箱,把钥匙沉入大西洋底,再加十八层锁链,再用火箭打入外太空,保证谁也找不着(包括你)
卫大汗,不需要,也不用那么狠吧
两人又调笑一会,真的挺晚的了。
卫短信:太晚了,你快去睡吧。吻你。
云良久没有回复,等到卫也快睡着的时候,她的回复才来:me too。
其实两人都没有睡,看着窗外同一片星空,想着心里不一样的那个他(她),共同期待明天早一点到来。
凶残的小公主
第二天云醒得特别早,精神抖擞地去跑步,给全家买早餐,和全家一起吃早餐,然后回屋收拾房子,再帮忙打扫全家卫生,还破天荒第一次陪妈妈去菜场买菜,妈妈也有些奇怪于云的良好表现,但也没有说什么。
只有云心里知道,她心里的幸福快要漫出来了,不做点事情,心里的幸福就会决堤汹涌而出了。
但整个白天,她都没有给卫电话或短信,因为他昨晚说了,今天一整天都要准备、撰写各种计划,什么野驴队今天户外探险三大新路线的可能性,校篮球队保三看二的提高计划,校足球队争取打入决赛的分析报告等。
除了中午时间简单一句:吃了没,好好休息,就没了消息,估计那家伙正在苦思冥想、挥汗如雨,云也没好打扰他,只是午睡前把昨晚的短信又温习了一遍,在甜蜜的胡思乱想中晕晕乎乎地睡去了。
一整个白天就这么在想念他、思念他的分分秒秒中度过了,不知不觉中夜幕又再次降临。
一边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一边等着卫的消息。
快八点的时候,突然接到卫的电话:“你在家吗?”
云:“在呀,怎么了?”
卫:“下来,我在楼下。”
云拿着电话,吃惊地拉下窗帘往下看,树影、灯光、座椅、行人、人行道、垃圾箱,没有他。
卫好像知道云在干吗似的,在电话里说:“别瞎看了,快下来。”
云:“好的,你等我一会。”
她赶忙放下电话,寻找外出的衣服。
和卫认识之后,她的衣橱里除了原先那些文艺范的衣裙,也增加了几套运动服,还尽量接近卫的服装风格,方便晨跑也方便和他“搭成情侣装。”
云很快换好银灰色黑边的运动装,穿过客厅,和爸妈低声说:“楼下有一个同学找我,想问一下学期文学社的事情,我下去一会就上来。”
爸妈带着狐疑的眼光看她,因为云从来没有晚上出去过,但孩子大了,他俩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一定要十点半以前回来,云也痛快地答应了
。
等她快步溜下楼时,在对面的树下见到了卫,一身黑色带些许银碎星形图案的运动衣,那些银碎还不如他那一口白牙来得更醒目,整个人一身黑隐在树影下,别说楼上看不见,到楼下他不象这样咧嘴笑,也难以让人发现。
云揶揄他:“穿一身夜行衣想去做江洋大盗吗?”
他也开心地回应:“是啊,想要上顶楼劫财劫色。”
云假装听不懂,也没有追问去哪家,被他拉着手在树影中掩护下,成功逃脱楼上妈妈灼灼的眼光,向小区门口走去。
南方的夜晚,即使还弥漫着冬天的寒意,仍然热闹非凡。
小区的广场上,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这一群那一伙的,音乐交错,各不相干;
还有一群音乐爱好者连着简易的音乐,唱着经典的歌曲;
小朋友们在人群里欢快地穿梭着,举风车的,互相推着的交相辉映;
哪家小胖子不小心“吧唧”地一声摔倒在地,哇哇的哭声和大人教训的声音相继贯入耳去……
云和卫很小心地在广场边沿走着,并很有默契地拉开他们之间两个人以上的距离,好象不认识一样,这可单位小区啊,爸妈同事们的警惕性可不比北京朝阳大妈的差,小心为妙。
很快走出了小区,往左往右?
云向卫看去。
卫走近她两步,低声说:“你们小区你不熟?”
云:“我晚上很少出来,最多在小区的便利店买些东西。”
卫左右看看,果断地说:“往左,”然后坚定地拉上云的手,往左走去。
云:“你想去哪?”
卫:“先过来看看。”
云心想,好吧,就跟着走吧。
走过两个街口,向右穿过马路,再走了一小段,来到一个热闹的夜市街。
云很好奇地:“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夜市,我在这里都生活十几年了。”
卫轻松愉快地回答:“凭感觉了。哪象你,呆在象牙塔的小公主,怎知人间疾苦。”
看着云有些色变,忙补充道:“好命啊,我们求都求不来。”
云哼了一声,决定原谅他了。
夜市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旁边的商铺林林总总,路边的小摊密密麻麻,各色小吃,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五颜六色的各式奶茶,香气扑鼻的糖炒栗子,酸爽开胃的紫苏炒花甲、狼烟四起的各种烤串,洁白殷实的豆浆、金黄脆酥的油条、鲜嫩多汁的水果、奇香怪异的臭豆腐……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让云这个“久居深闺”的女孩大开眼界,拉着卫的手四处乱窜,却是看而不买,按她的话说,肚子刚吃饱,现在让眼睛吃吃。
卫也陪她从头到尾走了一圈,才对她说:“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我还没吃饭呢;”
当他看到那些“不管怎么擦还是显得油腻腻的桌椅,不管怎么清扫还是黑呼呼的街道”,又迟疑地说:“要不我们再去另外的地方?”
云:“不用了,就在这里吃吧,你找地方。”
卫找了一家看上去相对干净明亮的商铺,要他们再把桌子擦一遍,自己再用餐巾纸擦了一遍,再找了两张看上去相对干净稳固的凳子,才让云坐下来。
小店依例送上两杯用一次性水杯装着的劣质茶水,卫看看了,帮云从旁边的小摊打包了一份柠檬水,插上吸管让她慢慢喝着,自己翻看着那张带着陈旧油渍的普通过塑的双面印菜单,边轻声问云想吃什么。
云:“你点吧,我吃过了,你点的东西我随便吃吃就好。”
于是卫点了一份炒河粉,一份烤茄子,两份烤韭菜,两份烤腐皮,四份(8个)烤生蠔,10份烤肉串,一听……
这时他转头问云:“你喝啤酒吗?”
云:“尝一点吧。”
和摊主说:“两听啤酒,先这么多。”
云好奇地:“你能吃这么多吗?”
卫:“不是有你吗?”
云:“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吃过饭了。”
卫:“吃不了我全包了,今天可累坏了,我都没有时间吃饭。”
(心想,要不是怕吓着你,我还可以多点10份烤肉串)。
好吧,云也很好奇男人一顿能吃这么多,她家里唯一的男人——爸爸常说饭吃七分饱,所以看不出男性与女性在食量方面的差别。
点的各式吃食、烤串很快就上来了,卫还问摊主要一个一次性碗和筷子,从大盘中夹了一小夹炒粉递给云尝尝味道。
云小心翼翼地夹了一条放进嘴里尝尝,眼神一亮:“嗯,挺不错的,比学校饭堂的炒粉好吃多了。”
卫也好似松了一口气,又给她夹了一些些,然后低着对着他那碟炒粉,大快朵颐起来。
啤酒上来了,云也是象尝药一样,先喝了一小口,被卫无情鄙视,说喝一定要豪放地大口喝下,才能尝出啤酒真正的味道……
最后云尝了两筷子烤茄子,一份烤韭菜,半份烤腐皮,一个烤生蠔,一份肉烤串,其余的全部被卫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般收入肚中,还有一听半啤酒,仍在继续牛饮着。
云好奇地看着他如此饕餮大吃,却仍然结实紧致的腹肌,不禁有些羡慕。
这时,隔着一张桌子坐着那四个男人好象发生了冲突,他们桌边放着两打啤酒,大部分都是空瓶子。
其中一个人红着脸,用力挣脱旁边拉着他胳膊的手,用力指着对方那个人,大声说着什么;他对面那个人表情也很生气的样子,大力拍着桌子,右手手指同样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