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手冢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好,玩够了,继续吃饭。没有芥末的菜味道也不错嘛。
默默吃完饭,手冢拿碗筷去洗,出来后却餐厅里不见了不二。通向庭院的门开着,不二坐在和式走廊的地板上,抱着膝,怔怔地抬头望着夜空。
已是月上中天,如水的月色流泻在花木山石之上,也流泻在不二身上,一切都美的不象话。挨着不二坐下,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时刻。
“手冢君,这样的夜晚很美呢!”不二的声音有些不真实。
“恩。”
回头,不二的脸近在咫尺,朦胧的月光下,看不清神情。但双眸亮亮的,几许期待,几许迷离。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眼神,真是能蛊惑人心呢!
“不二,你好美!”手冢的声音沙哑,左手鬼使神差地抚上不二的脸庞。
好细软的头发,跟看起来一样。其实每当看到不二的褐发随风浮动的时候,就想伸手去摸一摸。
一路抚过不二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微启的薄唇。
不知是什么味道呢?好想尝一尝。
“手冢君~~~”不二颤颤地轻呼。
手冢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手像触电一般迅速缩回。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
“不要说对不起。”不二用力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坚定的说:“其实,我~~~很高兴这样,因为,因为我喜欢手冢君!”一口气告白的不二紧张地等待着手冢的反应。
手冢的目光在不二脸上停留许久,似乎要看出真伪,然后,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不二~~~”
“我知道了,手冢君不喜欢我,对吧?呵,我就是自作多情么,还要不知羞耻的来告白。我~~~”说话间,漂亮的眼眸已蒙上了一层雾气。
“不二,你好好听我说。”手冢制止了不二的碎碎念,“你对我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了很多。也许别人没有察觉,但我自己是清楚的。我会时时想到你,想要看见你;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因为,我从来没有恋爱过。所以,不二~~~周助,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手冢的这番话,让不二紧张的神色旋即放松了,笑意逐渐弥漫上嘴角、眉眼,轻轻点头:“但,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很没有耐心的。”
“我保证,很快给你答案,因为我也迫切想要知道答案。”手冢的承诺郑重无比。
下了车,不二笑着用力跟手冢挥挥手:“明天见!”
手冢颔首,掉过车头,回首看了眼不二,才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进展不错哦!”不二笑着自言自语。刚想进门,却见门口停着辆陌生的汽车:“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心里一动,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不由皱眉:“真是麻烦。”
已经入睡的裕太被奇怪的声音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打开床头灯喝道:“谁?”
“是我啊,裕太。”从窗外传来哥哥刻意压低的声音。
窗外?
天啊!自己那缺乏运动神经的白痴哥哥居然顺着落水管道爬上了二楼。
“哥,你见鬼了吗?干吗有门不走要爬窗?”
跃入裕太房间的不二拍拍身上的灰尘,故做神秘的说:“不是鬼,不过比鬼可恐怖多了。”
“嘁!”这白痴哥哥做事一向出人意表,懒得多问,“你昨晚跑哪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不二扑倒在裕太身上,笑的贼贼的:“是不是裕太担心我啊?”
“谁来管你,白痴。不要压在我身上,回你房间去啦!”用力推开不二,裕太一翻身,把背亮给不二看。
“唉,我好伤心啊。”声音幽怨无比,却是一脸坏笑,两只熊爪从被子底下探入,欺上裕太的腰,挠他痒痒。裕太开始还硬撑着不动,实在忍不住了,一掀被子,按住不二反扑。“就我怕痒不成。”说着在不二身上上下其手。
不二素来比弟弟更触痒不禁,顿时笑得缩成一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久,兄弟俩没有这么亲密了呢!闹够了,玩累了,两人依偎着沉沉睡去。
清晨,裕太刚醒就气不打一出来。白痴哥哥非但占去了大半张床,让自己在床沿摇摇欲坠,而且卷去了被子,怪不得自己越睡越冷。
“不二周助,起床了。”
没动静?好,裕太拎起被角用力一抖~~~
“咚”
“啊!”不二揉着鼻子从地板爬起抗议:“裕太,你要谋杀你哥哥啊!我~~~”
房门被敲响了,传来父亲的声音:“周助,洗漱后到我书房来一趟。”
父亲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裕太房间?兄弟俩对视一眼,裕太幸灾乐祸:“老哥,你又做什么奇怪的事了吧?”
“呵呵,有什么好事,我是不会忘了裕太的!有福同享么!”
“嘁!”怎么会不知道哥哥的“险恶”用心,有福同享?是有难同当才对!
不二进书房时,父亲不二征树在给盆景修剪,听见门开启的声音,并未回头:“周助,你本事越来越大了,爬墙的动作很利索啊。哪天你徒手爬上东京铁塔,我也不会意外了。”
不二微怔,随即想到父亲在客厅习惯的座位是朝向窗户的,无疑看见了自己的“壮举”。
“呵呵。中国有句俗话叫‘狗急跳墙’。狗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好小子,居然和自己拽起文来。
“真是有趣的比喻。”不二征树放下剪刀,转过身,目光炯炯:“那个风间小姐昨天一天打来很多通电话找你,后来更是亲自登门,等了你很久。”
不二并不畏缩,反而嬉笑道:“还要多谢父亲帮我应付呢。”
“不用谢我,我也不来问你是怎么回事。我们家一向民主。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一如当年学医,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并没有丝毫干涉。”
不二敛起笑容:“我明白的。”
不二征树顿了顿,在书桌旁坐下:“昨晚留宿在手冢国光家?”
“是。”并不意外父亲一猜即中。从小到大,姐弟三人无论大小事情,都没有父亲不知道的。
“看来有进展嘛。”
不二撒娇地蹲在父亲面前:“呵呵。什么都瞒不了父亲。”
“你脸上都写着呢。”疼爱的捏捏儿子的鼻子。
“父亲不问,我和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不二似笑非笑地看着父亲。
“我相信手冢,那是个可靠的孩子。从见他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不二不依地站起来,从后面环抱住父亲摇晃,却是笑的甜蜜:“爸爸什么意思嘛?难道我很不可靠?”
不二征树笑着拍拍周助的手背:“不过我要提醒你,那个风间小姐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我看她已经认准了你。而且,风间家的权势很大。”
“恩,我知道了。”
“你母亲有打电话来。有空去看看她。”
“我也很想妈妈呢,她为什么都不回家?”很久没见到母亲了呢。
“那儿有她的事业,她的梦想。没有实现梦想之前,你母亲是不会回来的。她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呢。我告诉她,不用着急。我们家周助很快就会名花有主了。”
“爸爸!”不二千年难得的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直到注意到时钟所指的时间:“糟糕!上班要迟到了。都是爸爸的错。”说着就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还踢到了桌脚,哀鸣着抱着脚呼痛。
不二征树轻轻摇头。自己这个儿子,头脑一流,读书一流,整人一流,但在生活小节上却迷糊的可以。大概,也只有手冢那样的人才能管住他,照顾好他。
第7章
还是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奖又泡了汤。
不二换上白大褂时,小野一脸兴奋的跑来:“不二,不二。今天早上手冢前辈收了个腹股沟斜疝的病人进来~~~”
“那有什么奇怪的?”很常见的病,至于让小野这么兴奋吗?
“哎,是个女孩子哦。”
“女的?”不二有了点兴趣:百分之八,九十的腹股沟斜疝患者都是男性,女性很少见的,这倒值得去看看。
“而且还是个大美人呢!”
“哦~~~!”不二拖长了声音,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以配合小野的兴奋,“这才是小野君高兴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