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瑶安慰她：“怕什么，你的去留靠观众投票，导师们又没办法一手遮天。你要是怕没镜头，天天跟着顾星染，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
姚芳菲心里一团糟，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都怪顾星染。”
既不敢承认自己可悲又可笑，又不敢责怪惹不起的两位导师，那只能迁怒到顾星染头上了——要不是顾星染，她也不会这么丢脸。
【姚芳菲好感度-50】
顾星染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大额提示给吓懵了一秒。
干嘛呀！又不是她惹的事，怎么最后恨上她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不懂吗？
不过系统倒是给顾星染提了个醒，小人难防啊。
*
下午，顾星染拿了画本，等付宁宁跳高的时候，顺便画画。
楚子萱在她旁边做手工，拿着顾星染给她画的几个立体小人，想做成立体折纸机关，把本子翻开小人就会立起来。
顾星染怕观众们无聊，说：“给你们出几个谜语吧，七仙女嫁出去一个，猜个成语。”
观众们很快猜到答案——【六神无主】
顾星染不按套路来：“答案是望眼欲穿，人家仙女都嫁出去几百年了，你们还在这对着屏幕望眼欲穿。”
粉丝们：“……”
粉丝们对顾星染又爱又恨，好感度起起伏伏愣是把系统给刷卡机了。
系统死机半分钟之后，气得直接扣了顾星染积分，自主升级了。
系统的本意是帮顾星染判别哪些是对她好的人，哪些是想害她的人。
结果顾星染借着好感度机制疯狂刷积分，还全数拿去抽奖浪费，仿佛没看到这个升级按钮似的。
一级的卡池能有好东西吗？！
系统琢磨着，如果自己对宿主的好感度也算积分的话，它甚至都能自给自足。
【滴，系统已升级，花费一千积分，目前积分为-492】
顾星染：“……”
积分还能有负的吗？
现在的系统面板，陌生人那栏没了，只有一个笼统的情绪积分曲线，以及一个一秒钟提醒一次的【陌生人情绪积分+xxx】
好感度每减少一点，积分就会增加一点。
顾星染：放心吧，马上给你把积分挣回来。
系统：……
我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帮你惹事的！
系统要气死了，但是这话又不能直说，不然会被主系统给屏蔽掉。
系统悄咪咪叹了口气，给顾星染当系统可太累了。
杨辰从顾星染身后出现，冷不丁出声问：“画什么呢？”
顾星染吓得一抖，差点把手上的画板给甩出去，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是他们导师，问：“您怎么在这？”
【星星好像很容易被吓到，第一期出场的时候也是被吓得一抖，但是强装镇定】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她每次被吓到都不声不响，仿佛无事发生】
【这是吓到死机一秒然后光速重启吗？】
【今天偶遇导师（2/6）】
杨辰玩笑道：“不欢迎我啊？”
顾星染直白承认：“对呀。”
杨辰：“……”
你这话我没法接。
杨辰指着自己身后的摄像机，笑着调侃说：“我这有几百万人看着你怼我呢。”
顾星染也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摄像机，面无表情有样学样：“我这也有几十万人看着我怼你呢。”
直播平台人气都有水分，她也不知道到底多少人，反正狠话得放，气势不能输。
杨辰在顾星染旁边坐下，中间大约空了两个身位——为了不让顾星染沾上莫名其妙的绯闻，他还算是比较有分寸。
顾星染疑惑地看着他：“知道我不欢迎你，你还坐下？”
杨辰一时语塞，甚至有些震惊，你不是在开玩笑啊？
顾星染粉丝们很慌张——
【希望杨老师的粉丝不要生气，她就是故意的】
【我单方面宣布她没有粉丝了，我们集体脱粉一分钟，直播间里都是吃瓜路人，希望不要被迁怒】
【偶像行为与粉丝无关，我们先撤了，星星你自己保重】
【实在生气的话，我们帮你们刷词条，#顾星染乌|龟|王|八|蛋#】
杨辰粉丝们乐不可支——
【妹妹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简直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我们几百万人很乐意看到辰辰被怼】
【妹妹粉丝放心啦，他没有转身走人就证明被怼得很开心】
【粉丝都好可爱，我去给妹妹投个票】
【只要小姑娘不作妖，我们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杨辰纳闷：“你这人很奇怪诶，我给你带点人气不好吗？”
顾星染淡定道：“德不配位遭雷劈，虚假繁荣遭嫌弃。”
杨辰：“你这还压上韵了？”
楚子萱插嘴：“是不是还有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杨辰：“……”
有被内涵到。
顾星染拍了楚子萱一下，说：“话不能这么讲，人总要死的，早死早超生嘛。你不能等坏人‘自毙’，遇到坏人了找警察，明白吗？”
杨辰指了下顾星染的画板，问：“能给我看看吗？”
顾星染不假思索：“不能。”
拒绝得过于干脆果断，让杨辰愣是懵了三秒，他手都伸出去准备接画板了！上辈子的顾星染明明乖巧又可爱，说什么应什么，重生回来怎么变得满身是刺了？
杨辰双手环胸，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小气！我都看到你上面画的什么了！”
顾星染义正辞严：“对呀，画的都是漂亮姑娘，当然不能给你看。做偶像得有做偶像的自觉，不能老盯着漂亮妹妹看。”
杨辰的粉丝都要笑死了，纷纷感慨节目组上哪挖来的这么一活宝？
冲着她这一句话，不少女友粉跑去给她投票。
杨辰不留痕迹试探道：“你知道张媛吗？”
这是未来某个剧女二的名字，在上一世里，曾经找顾星染试镜，本来都内定她了，结果中途被人截胡。
如果顾星染真是重生回来的，对这个名字应该会有点情绪波澜。
可惜顾星染不仅毫无情绪波动，甚至还有点懵：“谁？”
杨辰：“一个小说角色，跟你有点像。”
顾星染猜测：“难不成是个螃蟹精？跟我一样无恶不作、横行霸道？”
杨辰：“……”
这天没法聊了。
许随风远远跟杨辰打招呼，跑着过来，跟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顾星染收起画板：“不打扰两位老师秀恩爱了，我去给我家小朋友加油助威了。”
她说完，就跟楚子萱一起走到栏杆边上了。
远离修罗场才是明哲保身的奥义。
杨辰无奈地看向许随风，问：“你也来看大家跳高啊？”
许随风笑容非常阳光开朗：“不啊，我来找你玩。”
杨辰：“我在等跳远组，我是记分员。”
许随风笑眯眯：“行呀，我陪你给跳远组记分，然后一会儿你陪我去给五十米记分。”
这俩人谁都看不惯谁，总觉得自己不在的时候对方就悄悄勾搭顾星染去了。
没法在镜头前光明正大找顾星染，那就只能拖住对方了。
粉丝们对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甚至有人悄悄嗑起了CP——这是什么神仙兄弟情？！
*
运动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是第一轮淘汰的录制了。
导师们也是刚拿到晋级名单，一百名练习生都搬着小板凳排排坐，紧张兮兮地等待自己的第一轮去留结果。
除了少部分人气极高的练习生，其他大多都心慌不已。
贺诗瑶问：“星姐，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慌啊？”
“慌啊。”
顾星染的冷淡语气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她们按组坐，顾星染的组员们都坐在她身后，成一列。
谢思韵有些担忧，隔着付宁宁问：“状态不好？”
顾星染实诚道：“有点困。”
她太长时间没喝奶茶了，对□□的免疫失效了，运动会那天喝了奶茶一晚上没睡着，昨天还没睡醒就被拉去化妆，跟大家一起看新一期节目。
靠着节目又收获不少积分，一时没忍住，抽卡抽到半夜，没睡几个小时又要早起化妆，录制淘汰阶段。
现在唯一的感想就是困。
节目组终于开始录制。
顾星染觉得导师们的开场白多半是废话，干脆趁机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