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不对,你连墙头草都不如,风未起就倒戈,你就不怕遇到像你自己这样的人吗?”
刘仁和同时站在旁,关注着四周的动向,也想确定对方的想法,当他听到姚安云淡风轻式的回答,所有昭然若揭,拉住大怒地友人,将俩人隔离开。
会议开得出奇地顺利,一晃而过,最大的股东由自然人变成本地区里赫赫有名的法人,明日集团易主成既定事实。
“作为美得集团的董事长,本人致力于企业间的合作共赢。之前与明日的合作,到现在接手韩董手上的股权,我们公司众所周知地不差钱,但在坐的各位肯定有疑惑,衷情于明日为何?倒也不是专情,完全是利润所驱,我们给明日提供充裕的资金流动性,同样希望在与远达合作中分得一杯羹,希望各位股东继续支持!”
美得方的表态发言,掷地有声,明确传达出两层意思:我们不差钱你们缺,之后与远达合作中我们是要得到好处的。
之于韩清明看来,更像一场场博弈。第一场是张锋、姚安与刘仁和建立,三人的目的皆是拉他下马,从而可以自打算盘、风声水起;第二场由他发起,目的是推美得下水,从合作伙伴变成重要股东,以此来夯实自己、远达之间的合作。所以当时被美得拒绝合作,他便一直苦于没有更好的替代者来充裕资金的流动性。期间,仁和的转变,姚安的暧昧,给了他顺水推舟的机会。
“预祝我们马到成功!”
远达集团沉寂许久,待尘埃落定后,第一时间广而告之,从公司的招待会到专刊上黑体加粗的标题,一举击碎了所有人的质疑,不是别人不愿意接手了,而是加入了新的成员,这个成员并非是美得,因为美得打得仍旧是明日公司的旗号。
“韩董,棋下得快准狠啊,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成立今日?又怎么会放心全权交由一毛头小子运营的?”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有可能会侃侃而谈的韩清明时,他的回答短小精练得让人措手不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管理上面是这样讲的!”
与两位合作方协商完,回来的路途上,朱德才从后视镜中不时瞥见领导的表情,数度话到嘴边也咽了下去,而这也被对方尽收眼底。
“小朱,我们必须要甩掉酒店项目的搭配,挑肥弃瘦,只要重点核心,这才应该是最完美的交易!”
“可也让美得,不对,应该是明日捡了个大便宜,瞬间砍了好几个亿,本来远达方就肯定不会答应资产包的下调,如此来我们看重的文旅项目比之前估值得整整高了几个亿!”
财务科班出身的朱德才,每每想到多出的这部分钱,气不打一处来。
“确实如此,但我们必须拿下。第一,早在我们发布公告要与远达合作时,就出现很多声音,质疑我们的现金流,从客户经理那边获悉,我们最大的债权方银行也是有想法的;第二,远达的文旅项目已经有了稳定的收益且在全国各地都有了较好的口碑,我在交易之前,做过详细的调查,多出来的钱远远高于其原来的估值加上这多出的资金。”
难得地侃侃而谈,对象还是个晚辈,没有人猜得透的局面。而边开车边接受领导洗礼的后生不算五体投地,因为按照其自身的个性,纵然如此也不会白白送几个亿的江山。
所以当两个安静的乒乓球掀不起任何浪花波动时,那再投下一个呢?碰撞随之而来,惊喜意外显现,永远不要觉得狭路相逢的只有两个人或者认可先发制人的一方,前提是你是否在维度内掌握够多的信息,要不然降维打击下连恍然大悟的空隙都不留丝毫。
明日集团自打由美得入主后,除了面临主营业务的调整,还有人事的变动,公司一石击起千层浪,倒不全是树倒猢狲散,抱团取暖不适合于此时,因为在谁都不买单、素有狼性的美得老大面前,抱团就等于团灭。
第62章 性格关乎命运
王杨尽量将工作上的事描述地云淡风轻,希望降低对老领导的影响。无论如何,听到之后,杨立远本无光的面庞更显落寞。
自打被派遣海外,作为旁观者,反而对时局能看得更清楚些,王杨回顾往生,最最后悔的是没在有野心的年纪展现出野心,城府再深、万全思虑之下也对现实的改变无能为力。所以当面对野心与能力皆占优势的韩清明,他开始焦虑、不安并与之对抗。
“谁都没有料到韩清明直接卖掉明日?”王志成接到领导病危的消息,赶来医院。
“也没有人能够像他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冒出来的今日公司像匹黑马杀出,出手便是与美得、远达的合作,一鸣惊人!”
曾经没什么交集的俩人,而今共同守候在医院手术室外,王杨刚刚没有敢直接说的话,此时全盘而出,因为再无隐瞒的必要。
王志成眼神不时地瞥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略微紧张地表情显现出担忧,纵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终归有关生死,“我算是光荣退休了,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谁知道以后呢!”
与此同时,刘仁和被电话困得团团转,许多同事希望由他出面与大股东协调,以求现实的安稳。一方面其有深厚的背景,另一方面他也是最好说话的。
“清明,我都还没有求过你?”
“你与锋子,永远是我朋友。其他人给不了承诺与条件!”
“段聪,帮帮她!”
娓娓道来之际,手机因为不停地有电话过来,导致电量消耗过快,忽而关机罢工,刘仁和盯着纹丝不动的手机,恨不得砸掉。
面对好友的诉求,韩清明无语应对。明明知道做什么是对的,友人依然会为了人□□故选择妥协,即使不能相辅相成,更有可能一败涂地,对方也在所不惜,所以这就是刘仁和的人生与选择,从来不会决绝。在对事不对人这方面,深思四君子中他们俩人最像;关于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他与李能则最相似;而张锋执行力较好、脑子也活,所以一旦站错队后果不堪设想。
“杨董真得不行了,我就过去,要一起吗?”
刘仁和好不容易将手机冲上电,刚开机,一连串的未读信息扑面而来,未给友人过多时间,他即奔向了医院。
落日余辉透过晶莹剔透的窗户照耀于人的脸庞,舒服自然,任何流淌的东西静止得仿佛感受不到,包括时间。韩清明站了许久,内心纠结的不是去或不去,而是都放下了吗?最好烟消云散,这样或许才能心安理得。霓虹初上,他将这里的东西逐一打包,可以的话,到哪里都不愿留下丝毫痕迹,无论是别人付诸其,亦或其想加持给别人的。
当陆续收到转售股份的资金,即使他已经闯荡多年,也对账户上如此长串的数额颇感震惊,金钱的威力不是能创造什么,而是将创造的东西全部抹杀,对深思的忠诚,对明日的付出。所以终归人是要死的,太阳底下无新事。
杨立远葬礼上,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除此以外陆遥悲伤到昏厥过去让场面一度失控。张锋从医院陪到家,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比较虚弱的女友,目前而言,工作上他帮不了什么,持有的股权投票站队还可以,要掌控那绝无可能,况自己当时力排众议将美得换掉,想来自身处境也是波涛暗涌、岌岌可危的了。
“姚安,胡说八道什么,我找人打你?脑子秀逗了吧!”
张锋被一通电话搞得云里雾里,不想过多纠缠,干脆掐掉了。
“修理他,风平浪静之后不行吗?”陆遥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看向恼羞成怒的男友。
“要整他,直接过去一巴掌,犯不着绕弯子,都恨得这么明显还需要大费周张的吗?”
“那是谁?刘仁和?”
“不会,我从来没见过他发狠的样子,打人别提了。那时韩清明入狱,因为仁和的实力背景,其在深思的晋升没有受到太多牵扯,我以为他会使几个大招,但之后大家都过得相安无事,至多听到羌卫妄议时,揪了揪其衣领。”
按人心事态推测,毫无悬念,张锋的嫌疑最大。陆遥乘其上厕所之际,点开男友手机。未料姚安又打电话过来,几秒的思虑,她顺势接通了来电。
“扬言是我在背后搞小手段,除了你说过这样的话还有谁啊,呵呵,别忘了,我们当年一起和装潢公司吃饭打高尔夫的事,凭什么只我受罚成为众矢之的,走着瞧!”姚安一顿狂轰乱炸,没给对方说话回应的机会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