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想告诉你我家月季绝对不会喜欢上周年那个傻逼,但是嘛,能抢的走的人还留着干嘛?”顾荧说完之后,看都不想再看李音一眼就走了。
☆、第十四份礼物
九月中旬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意,他们三个人沿着马路走着,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也不知走了多久,顾荧才烦躁的低吼一句艹,周年听见了之后打了她一下,对她的脏话表示不满。
“你干嘛!”顾荧对着周年吹胡子瞪眼,“我快气死了骂一句都不行啊。”
“不行。”
林越寂看着前面两个人的动作,心中升起一些暖意,至少,还是有人和她站在一边。
顾荧看林越寂表情好一点了,便对她说,“怎么回事啊今天。”虽然她已经从画室的那些七嘴八舌里听了个大概,但还是想听听越寂怎么说。
“就,”林越寂有点哽塞,有点说不出口。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尽量用上一个轻松的语气说,“给他的情书被发现了呗。”
周年和顾荧皱了眉,“怎么发现的。”
“就刚刚那个女生的姐姐,好像是他女朋友,然后就......”
“什么玩意儿?所以他收到信了,还给她女朋友看了,还让她女朋友的妹妹来羞辱你?!”顾荧整个人简直要气炸了,“他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会有这种人!”
周年在一边看着顾荧发飙,摁住她不安分的手,又转身和林越寂说,“我们去买.凶杀人啊。”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林越寂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像今天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们今天来干什么?”
“我掐指一算,你今天有难,所以来救你啊。”
“她想吃宵夜。”
“......”
......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林越寂拒绝了去顾荧家睡的提议,自己回了家。
家里黑漆漆一片,好像没有人。
林越寂开了客厅的灯,桌子上留了纸条:
——我们回你奶奶那里一趟,你自己锁好门。——
林越寂在桌子旁站了半晌,有些脱力的感觉,便顺着沙发坐了下来,满目空洞,四周十分安静。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林越寂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 L :我要出国了,所以未来几年可能回复你消息可能会没那么及时了,但有事给我留言我都会看到的。 】
都是背叛者。林越寂没有回复他,直接把他拉黑了。
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在她一气之下拉黑L之后都喷涌而出。
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能哭,她好像要哭尽了这十几年的泪一般的歇斯底里。
哭着哭着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面她坐在正中间,四周站着很多人,人群里有舟礼,有李凌清,有李音,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面孔,所有的人都在围着她打转,用看臭虫一样的眼神在看她。
“你,真不要脸。”
是舟礼冰冷的声音和面无表情的脸。
——“不!”
林越寂大叫着醒过来,眼底淡淡青色,眼角和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水。
心脏剧烈起伏,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梦里的最后一幕一遍遍的在林越寂脑海中放映,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坐了很久,梦境慢慢淡去,气息慢慢平稳。
直到身边的手机闹钟开始震动,她才回过神来,伸手滑掉了闹钟。公式化的起床,洗漱。
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一般。
林越寂鼓足了勇气才推开了画室的门,她没有做错什么,她不能逃。
纵使做了再多的准备,在听见周围的碎言碎语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
“我的天啊她可真有勇气,居然来上课了。”
“要是我肯定就没脸来了。”
“她城府那么深,脸皮厚点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是啊,人家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知道多好呢。”
.......
她的位置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李凌清搬到了其他的地方,林越寂看着自己身边的一片空旷,有些自嘲的笑了。
她静静的支好自己的画架画板,插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
手中的笔有些抖,但林越寂还是装作一副无畏的样子继续画着自己的画。
直到一只手粗鲁的扯下来她的耳机,在她耳边不耐烦的说,“叫你你也听不见,装什么清高啊,秦班让你趟办公室。”
林越寂收过自己的耳机,没吭声。
去办公室的路上她想过无数可能,但其实情况,可能也再坏不到哪里去了吧。
办公室里隐隐传来说话声,林越寂轻轻叩了叩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之后,林越寂便开了门进去了。
“秦老师你找——”林越寂在看到坐在那里一脸严肃的李成安之后,瞬间噤了声。
秦班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林越寂,淡淡的说,“有同学给我反应了一些情况,我觉得这件事对现在的你来说比较严重,便和你父亲打了电话,我们一起好好谈谈。”
林越寂僵直了身体,没再往前走一步。
“大致情况我已经和你父亲说了一遍了,我们可——”
“我没有做错什么,没有什么好谈的。”林越寂打断了她说的话,盯着他们说完就想走。
“李越寂!”
“我姓林。”林越寂看着李成安铁青的脸,冰冷的吐出三个字就想转身离开。
李成安被气得不轻,和老师说了声“不好意思我今天先回去教育下她”便起身去追林越寂。
林越寂刚想进画室的时候,一双粗糙的大手便紧紧的桎梏住她,拉着她往门口走,李成安低声吼道,“你先跟我回去。”
他的力气很大,林越寂挣了几下没挣开,便一声不吭的被他拉着上了车。
一回到家,李成安十分生气的把她甩到沙发上。
“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给我在外面丢人的?!”李成安对着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林越寂吼,声音很大。
“别说的好像你管过我一样。”
“你!”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本来在卧室的张可蓝被外面的声音吵了出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气氛不对,张可蓝又朝着李成安轻声劝慰,“哎呀你和孩子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
听见张可蓝的话,李成安气不打一处来,“好好说?你看她是想好好说的样子吗!读书不好好读,去学画画也不好好学,整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像有了倾诉的出口,又复对着张可蓝说,“你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么事吗,这才多大就在外面传别人的闲话,还喜欢他们助教,弄得人尽皆知,我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真是不好意思啊,让您丢脸了!”林越寂说得咬牙切齿的,带着嘲讽。
“你听听你听听,她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说话阴阳怪气。”
张可蓝夹在中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便对着林越寂说,“这事儿啊你确实有错,你就和你爸服个软道个歉好不好?”
林越寂没理她,只盯着李成安说,“你只听信别人的话,那就不要来找我谈些虚的,我说再多,你也从来没想信过。从头到尾,你在乎的,就是你的面子而已。”
说完之后,林越寂便回了房间紧紧的锁上了门。
身后还传来李成安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现在敢这么和老子说话了,你自己错了还和我狡辩,你给我滚过来!”
林越寂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直到晚上客厅没了声音之后,她才背着一个包悄悄地出了门。她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关系都压得她透不过气来,除了逃跑,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身上没有很多钱,但是时间太晚了,她不想去吵醒顾荧,想了很久,她打车去了火车站。她一直觉得,夜晚的火车站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人群熙熙攘攘,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是匆匆过客,没有人会在意你。
她在火车站的快餐店坐了一整夜,她想回她和妈妈在另一个城市的家,但她也不知道这些所有的相关问题要怎么解决。
直到林卿给她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