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桥段一般都是豪门婆婆和小白莲花女主的台词吧。
“寻先生,您和岳氏的合作是商业合作,我无从置喙,我只是想恳求您,如果您愿意配合关于二少的治疗方案的话,我们岳家将会代替您还清您在岳氏留下的所有违约款,有什么问题您也可以提出来,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您看,可以吗?”
寻觅微微舔了舔唇角,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
管家嘴角微勾,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当然,除了这些违约金之外,其余的您也都可以提,您知道的,岳氏,您想要什么资源都是有的,而您只需要每天照顾我们岳先生就好,寻先生,您意下如何?”
说话间,管家抬头看向寻觅,脸上带着几分慈祥的笑容,好整以暇的抬头看向寻觅,等着寻觅答应。
彼时正是六月早晨,别墅里阳光充裕,璀璨的阳光从窗户那边照耀进来,落到沙发上的小人儿的脸上,寻觅规规矩矩的坐在深枣色的沙发里,像是一个瓷娃娃,阳光一照,连他乳白色手背皮下的血管都十分清楚。
“您的处境我能理解,我也感谢您对我的信任。”瓷娃娃开了口,声音也是和他本人一样的轻,像是一阵风能刮跑一样:“但是,我觉得我没有能帮上您的地方。”
管家一怔。
他几乎都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这么丰厚的条件,寻觅居然会拒绝!
难道寻觅是怕岳渊渟的病一直不好,缠上他吗?
“三个月。”管家“呼”的一下站起来,连忙郑重的说道:“寻先生,就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们岳先生还不醒来,那我们就接回岳先生,我们先生喜欢你,想见你,想让您陪着待一会儿,您就算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也该答应我们啊!”
沙发上的瓷娃娃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来,昂着一张瓷白的脸,平静的看着管家,又回过头看向岳渊渟。
寻觅的脸迎着光看过来,明媚的光芒照耀到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浅浅的柔光,他生的好看,带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朦胧美感,像是一只养的极好的金丝雀,每根羽毛上都闪着金光。
以往这只鸟都是垂着脑袋的、瑟缩着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而现在,这朵鸟迎着风,舒展着翅膀,挺起了纤细但笔直的脊梁,依旧纤弱,却已经飞出了笼子,不肯再向风低头。
“你们能处理的更好的,你们不缺钱,也不缺人,并不是真的需要我,岳渊渟想见我也只不过是他现在不太清醒,再加上之前...被我甩了,不甘心罢了,过几天就忘了。”管家听见他说:“你们走吧,我不会再回去了。”
比起笼中的锦衣玉食,我更向往自由,哪怕风餐露宿、遍地荆棘。
第5章 霸总他开始舔了
管家怒气冲冲的带走岳渊渟后,寻觅收拾了一下自己,继续踏上了借钱之旅。
只是他从门内出来,关上栅栏铁门的时候,发现他的家门口留下一对泥脚印。
脚印还没干,湿漉漉的黏在地上,能清晰地看见半个脚掌,寻觅想到刚才岳渊渟站在这里的样子,有些许失神,关门的手无意间摸过门闸上的一个小铁皮凸起,被刺得一下子缩回手,铁门“咣当”一声关上,寻觅被声音震得退后半步,随即刻意忽略了那两个脚印,转身去了朋友的家。
他的朋友叫楚刀,是以前拍戏时候认识的,早他半年混成新流量,算是同期,楚刀是他在圈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俩人刚认识的时候都是小透明,他们是互相见证着对方火起来的。
楚刀的家在A市三环一个中高档小区里,房间也不大,三室两厅一百五十平,寻觅以前去过,这一次也轻车熟路,一路到了楚刀家门口,敲门。
开门的是个漂亮的男生,猫眼小圆脸,看着古灵精怪的,穿着一身嘻哈服,手里的手机正在打游戏,他玩的十分激烈,开了门后脑袋都不抬的说:“自己进屋找拖鞋,我没空,要吃啥去厨房找。”
寻觅就自己进来,换上拖鞋,自己进了厨房洗了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坐到了沙发上,跟楚刀说:“我这几天能住你这儿么?”
寻觅现在手上缺钱,住不起酒店,但他不想再回别墅里了,他不想再见到岳渊渟了。
今天早上那个画面怪古怪的,他一想到...一想到岳渊渟光着脚站在他家门口,寻觅心里就有些喘不上气的,他心虚的挠了挠自己的膝盖,低声补了一句:“我别墅那边有点事...”
“行啊。”楚刀正在用牙撕下来一颗棒棒糖的糖皮,两眼盯着手机屏幕,说话有些模糊不清:“我明天正好有部戏要进组呢,龙门寨,起码拍几个月,搞不好半年,我都不会在家里,会飞到沙漠那边...哎?对了。”
楚刀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下来,抬头看寻觅,挤眉弄眼语句飞快的说道:“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啊,导演是我小情人,你来帮我俩造造势呗?”
寻觅吃苹果的动作一顿,他知道楚刀才不是要找他造势呢,楚刀本身就是不亚于他的流量,并不需要他来,楚刀只是想给他找个门路,让他有戏演。
香甜的苹果在舌头里滚来滚去,寻觅微微抿了抿唇,他长得乖,瓜子脸,杏核眼,唇粉齿白,不知想到了什么,为难的嚼了两下苹果,才抿着唇推辞:“算了吧,万一我——”
他本来想说省的岳渊渟找你麻烦,但是转念间,又想到岳渊渟已经是个“傻子”了,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而且拍戏地点在沙漠,他还能离岳渊渟远点。
“没什么万一,就打个酱油露个脸,这么点忙你都不帮我啊?”楚刀拿脚踢他:“我给你出高价行不行?还请顶流赏脸。”
寻觅想说“演你的电视剧我不要钱”,又想到自己还欠着债务没还呢,就也不矫情了,啃着苹果点了头。
楚刀这才高兴起来,游戏也不打了,兴奋地去衣帽间收拾东西,给寻觅挑行李,楚刀外表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满脸孩子气,但是内里敏锐,从寻觅孤身一人要来住他家他就看出来不对了,但楚刀不问,只是帮寻觅收拾了一个大行李箱,分给寻觅一大堆衣服和行李,还给寻觅打了一大笔钱,说是预付的定金。
寻觅拿着还了他的一部分欠款,剩下的还要等再拍到别的戏才能还。
希望岳渊渟别再来找他麻烦,让他顺利接到别的戏吧。
当晚,寻觅在楚刀家里睡的,楚刀家的客卧装饰的也很温馨,蓝白条的衣柜,浅蓝色的床,床很软,但不大,缩在被子里的时候很有安全感,但寻觅怎么都睡不着。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和岳渊渟的点点滴滴。
明明他是最讨厌岳渊渟的,为什么现在还会想起岳渊渟呢。
他想到后半夜,最后昏昏沉沉的把脑袋杵在枕头底下,才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楚刀拎着昏昏沉沉的寻觅下了楼,俩人坐上了楚刀的保姆车,一路晃悠去了机场,又一路舟车劳顿,赶了一天的路,等到夜幕十分,他们才到地方。
他们的戏是在沙漠旁边拍的,大型古装单元喜剧,要拍几十集那种,住的地方也不怎么样,是当地的土窑房,剧组包下了一块地方搭建了新的木楼客栈,但还没搭建好。
寻觅跟楚刀俩人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俩人都累够呛,一起钻进一个土窑炕上睡了。
梦里,寻觅又梦到了岳渊渟。
他梦到岳渊渟又守在他家门口,站在门外,抓着栅栏,隔着一扇门,眼巴巴的往里面看。
夜幕缭绕,岳渊渟站在月色下,眼睛比星空还要耀眼,像是隔着梦境,直接望进了寻觅的心底里。
他没有说话,但寻觅却好像听见他在问:觅觅,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寻觅一个激灵,醒了。
他醒来时满身薄汗,睁眼看着褐黄色的天花板、粗狂的木头房梁时还有些许的茫然。
他倒在硬邦邦的炕上,身上卷着一个绣着牡丹的暗粉色旧被子,一睁眼就能看到刺眼的阳光,眯眼一看,这才发现他正对着的是一面不透明的、模糊的窗户,虽然能阻挡外面人的视线,但不能阻挡阳光,阳光一刺进来,他还有些惺忪的眼睛都被刺得生疼。
楚刀不知道去哪里了,寻觅一个人躺在炕上,盯着不透明的、隐约被阳光照耀的有些七彩光泽的窗户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