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29)

【没什么,就是觉得把我娘跟姣夫人搁一个府里我有点不太放心,她那份儿势单力薄的,智商还一般,真出点紧急状况,绝对斗不过姣夫人,肯定让人收拾的手掐把拿,到不如我干脆点儿,直接把将军府的人全挪到九江城来,把她放我眼皮子底下来得放心。】程玉回答,快步走出院子,【我找苏啄商量商量,让他派人过去。】

【哦……】狗子恍然,复又疑惑道:【那你怎么跟人家苏啄说啊?怕小妾搞事害死你娘什么的,这话可信度不高啊?人家刚跟你投的诚!】

【近来天旱,粮食减产,民心不稳,将军府里都是女眷,我怕万一有人闹事,她们抵挡不住,索性接过来大家都放心……】程玉挑挑眉,点指狗子额头,嗤笑道:【怎么样?这理由不错吧。】

【额,好吧。】狗子晃着尾巴,妥协了。

一人一犬边走边聊,很快找到了苏啄,把事情一说,苏啄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都没上禀苏冼和越夫人,他径直应下,派出人马前往春城,很快把人接了过来,甚至还帮着安排府宅,分派仆从,里里外外跟着帮忙,真真什么考虑到了,完全出乎程玉意料的妥帖。

付出有所回报,没白给人当‘心理导师’和‘灵魂目标’,程玉感觉挺欣慰的。

忙忙活活小半个月,将军府彻底再九江城安下宅院,孙老太太携一众女眷见过苏冼和越夫人,好一通抱腿哭嚎之后,时间转眼到了四月初旬……

昂头,碧空如冼,万里无云。

第27章

又是一年春来到,风和日丽的天气,春意盎然的季节,晴的那叫一个艳阳高照,旱的那叫一个赤地千里!

久旱无雨,足足一年半的功夫,百姓们存粮告急,天下初现乱相。

有程玉相助,九江一脉准备充足,情况多少好一些,可旁处地方……尤其是太原陆郡王派系,真真有些慌了。

毕竟,九江郡本就是产粮大郡,依傍贯穿全郡的宴江,此地界不亡,苏冼就能稳住局面,压制粮价。可太原郡呢?陆邦有什么啊?

别看他封号‘宴郡王’,实则,他麾下七个郡里,根本没有产粮的地主,且,江河湖川虽然不少,却不是主脉,平素水脉充足时还不显,此回天旱,一年多不下雨,他治下郡县里那点小河小溪,宴江分脉,大多干的连鱼都臭了。

井水泛出黄土,百姓们喝水都要喝不起,更别说田地了。

当真连苗儿都不敢下。

一年半的光景,陆邦治下七郡里,几乎算得上颗粒无收,百姓们把田地、儿女、妻媳卖了个干净,活生生十四、五岁的大姑娘就值两斗麦子,却依然填不满空空如野的米缸,天不下雨,野菜都不长了,树木同样干死,树皮都剥不下来……

连观音土,不用水揉均了都咽不下去!

局面是何等的凄凉!

粮价飞涨,一斗糠米的价格足足要两百文,比先前涨了十倍有余,莫说百姓,就连小户商贩都承受不起,除了那些豪强大商,趁着天灾敛财,太原郡是彻底乱了。

陆邦急的满嘴火泡,大把大把掉头发!

“银子有个屁用?本王要粮,要粮!!”宴郡王府书房里,陆邦瞪着眼睛,把桌案拍的‘啪啪’响,案面上笔筒都飞了,“那些个无良奸商,本王都出布告,下令平抑粮价了,他们怎么敢阳奉阴违?居然还罢市,简直是找死!”

“本王要诛他们九族!”

太原乱相,百姓们眼看饿死,随时都能揭竿而起了,做为太守,陆邦自然不能干看着,肯定要做些什么的,只是,他粮仓内的‘库存’,那是‘战略物资’,是军粮,不能随意动用,便把目光放到了各大粮商地主身上,让他们平抑粮价,没想到……

人家罢市了!

且还只是明面儿罢,私下照样售卖,价格还更贵了……把个陆邦给气的啊,两头不着地儿。

“王爷,请您息怒啊。”一旁,看自家王爷两太阳火,七窍生烟,幕僚苦笑劝着,“您明明知道,粮商和地主身后是各大世家,前朝旧臣,这些人轻易动不得……”

说什么诛不诛的,根本就做不到,光痛快嘴有什么用?

“本王,本王……”陆邦噎住,用手撑桌,气的直喘。

他是前朝王爷,身份特殊,争天下的时候,举宗室皇脉当大旗,路走的确实很顺,然而,同样有弊端,身边围绕的都是前朝大臣,大多傲慢贪婪,当不得事儿……

毕竟,要是这帮人靠谱,大靖哪会亡国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陆邦咆哮。

幕僚沉默望着他,满面同情。

好半晌,瞧自家王爷拍桌砸案,似乎将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握拳抵唇,轻咳一声,“王爷,余者到是其次……”世家粮商都不重要,“眼下咱们还是需要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别让他们饿急闹起来,真的造了反!

“你当本王不知道吗?王爷不想放粮?”他得有算啊?他治下足足七个郡,全都遭灾了,单靠他一个,开仓开吐血都振不明白啊!!

陆邦怒吼。

幕僚苦笑,“王爷,您治下未有渔米产粮之地,粮商亦是难缠,纠葛起来未免耗时,救援不及,因此,卑职想着,是不是祸水东引,拉个外援来……”

“外援?你说谁?”陆邦疑惑。

毕竟,如今天下三分,一乃外族金氏,二则九江苏冼,三就是他……金氏蛮夷,素被中原不耻,苏冼同样遭灾,他上哪找外援?

“当然是九江郡苏太守了。”幕僚轻笑。

“苏冼?他有四个郡遭旱。”范围比他还大呢?“找他有用?”陆邦皱眉。

“王爷,属下听闻,苏太守治下出了个水神娘娘,能引天河水下界,缓解旱灾,如今九江受灾不重,粮食虽则减产,依然能够支撑……”幕僚说道。

“水神娘娘?嘶,我到是听说了有这么回事儿?不过,那是真的吗?不是苏冼编出来哄人的?”陆邦迟疑。

“应该不是,卑职派人暗查过,所谓水神娘娘便是楚元畅的嫡女楚钰娘,她自幼乡间长大,由外祖一系抚养,而她外祖则是匠人出身,她耳濡目染,又天姿聪颖,制筒车、曲辕犁……到真能引水进田,颇有奇效。”幕僚低声。

“哦?楚钰?居然真有其人?”陆邦郑重,俯身看着幕僚,他颇感兴趣的道:“还是楚虏的女儿,哎,当初怎么没把这人俘来,到抓了楚虏?”

“嗯,如你所言当真,楚钰娘确有本事,那,咱们派人将她抓来,或是仿了她的东西……是叫什么来着?筒车?曲辕犁是吧?你且寻来,让能工巧匠仿之。”他径自吩咐。

幕僚便叹息,苦笑一声,“王爷,早在知晓此事时,卑职就已经着手了,只是,筒车需依流水而立,九江郡有宴江水脉,水位虽退,却未断流,而咱们……”

河水干透,鱼都臭了,立起筒车有什么用?

“至于曲辕犁,确实是好东西,但,还是那句话,咱们是天旱无水,并非耕种不利,仿回犁来,也无处用啊!”

没有水,不能下苗,犁地犁的快有个屁用?翻泥玩啊?

“既是无用,你提她做甚?”陆邦烦躁的瞪眼。

幕僚就笑,“王爷,您别忘了,楚女的东西,咱们暂时用不上,但她父楚元畅还在咱们手里呢,且,不止是他,苏勋还在官衙住着,他二人,一是楚女之父,一是苏冼义子,若王爷能拿下他们,用他们跟苏冼谈判,城池要不来,粮食总能要来吧!”

“啊,这……”陆邦闻言,神色不免动容,却又有些犹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楚元畅就算了,他是俘虏,但要抓苏勋就点儿……”不好吧。

多影响名誉啊。

幕僚挑眉,看自家王爷前瞻后顾的模样,干脆下了重锤,“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有从全……”丢点名声和被百姓造反,哪轻哪重啊?

被人民鄙夷者,能活着,被人民推翻的,基本都完蛋啦!

“……你说的对。”沉吟了好半晌,颇有些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意思,然而,神色变幻,咬牙切齿,最终,陆邦还是狠狠一拍大腿,“干了!”他高声。

——

陆邦和幕僚决定了什么?人家是小书房里秘谈的,外人不得而知,因此,根本不晓得前路危难,苏勋一行人,依然稳居太原郡官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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