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可求(7)

作者:云浅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让开让开,左木,你给老娘滚开!”见为首的是左木,方逸怒得大吼出来。

“将军?属下只是过来问方相公此时为何在这,没有别的意思......”

“问什么问,他是老娘的男人,你不去抓梁潇清倒有闲心来为难老娘的男人,滚!”

“...是...但是,将军,梁潇清已经让西门将军押起了。”

“知道了,滚。”

“...是...”左木带着一身冷汗迅速远离了方逸。

“上来罢。”方逸对着马下的付亦景伸出手。

“锦明早知道了是不是?早知道北门将军其实没有造反,你们联手就等着潇清自己往火坑里跳。”付亦景没有伸出手,而是轻声问道。

方逸心里一痛,道:“她若没有造反之心,就算我们联手布下陷井她也能冷静绕开。”说罢下了马将付亦景抱到马上,一起离开了右相府。

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到了将军府,付亦景对方逸道:“没想到,将军是如此会做戏之人。”说罢头也不回的回了房。

方逸摸了摸心口处,仅仅十三字,却让她疼得更加失力,一直到了傍晚,方逸没忘记答应过付亦景要替他做晚膳,记得他喜欢豆腐羹,她特意做了这几样他爱吃的菜端到房门口:“亦景,我进去了。”

推开门时,付亦景坐在窗前呆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了一眼方逸,依然不说话。

“这些是我做的,有你喜欢的豆腐羹还有红烧鱼,尝尝?”方逸微笑着说。

“能不能救救潇清?”

笑意凝瞬间凝在脸上,方逸涩然道:“尝尝吧,一口也好。”

“求求你,救潇清...”

“如果我能把兵符送给你,把命送给你,你还会不会嫁给我?”方逸背过身,哑着声问。许久,等不到付亦景的回答,也许他惊得无法做出回应了,方逸接着说:“你虽很聪明,却不会做戏,早些时候就发现了,你非要我说得如此明白不可,我的命可以给你,兵符却不可以,因为我是将军,我必须会做戏,不能让这江山易主,明知一切都是假的我还是爱你。罢了,这些饭菜若是不喜便不要吃了,晚些时候墙儿会来收,今日你早些休息,我有事要办,不回了。”

一段话哑着声说完,方逸走出门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悲欢离合看多了,手上的鲜血也沾得越来越多,她早已不懂得哭,只有碰上付亦景的事,她的眼泪才会汹涌而下。

第十章

一整晚,方逸是在忙碌中度过的,大部分的时间她还是花在白玉山那房舍上,直到她心中觉得满意时,天已将亮,她策马回到将军府时下人正好忙碌起来,方逸回到书房倒在软榻上假寐起来,身上的力气正渐渐抽离,养足了精神,天色已大亮,方逸打了水回到房里,付亦景已经起身,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昨夜的晚膳未动分毫。

“闭上眼。”方逸道。

付亦景顺从的闭上眼,他看到方逸的时候心里被惊得漏了一拍,她的脸色为何如此差?他想问她怎么了,却问不出口。

方逸替付亦景洗好脸,牵着他的手走到食殿用早膳,见付亦景总算是吃了几口,虽不多,方逸也微微放下心来。

“墙儿,一会去将昨夜那些晚膳撤去。”

“是!”

用完早膳后方逸带着付亦景回到那间屋舍,两人坐在一起却没有说话,好一会,方逸打破沉默道:“我请人做了一牌匾,是‘子规’二字,过几日便会有人来装上,这一次莫要再乱跑了。”顿了顿,她接着道:“厨房里有充足的食材,你先在这住两日,过几日,过几日再回家,床榻下有我送你的东西,要回将军府的时候再打开看看,我在房舍旁立了许多铁篱笆,不用担心有山林野兽闯进来,照顾好自己,莫让别人随便进屋,莫生病,我还有事未办,先行离开。”

“恩。”

方逸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往回走,紧紧地抱了付亦景,轻吻他的眼,脸颊,唇,最后在付亦景的手心上留下一吻后,她跳上冰魄的背离开屋舍,快到将军府的时候,方逸突然全身一软,心口隐隐绞痛起来。

到了将军府时,方逸没让冰魄进门,拍了拍他的背,道:“冰魄回山谷里去,照顾好亦景。”

冰魄没走,而是将头靠在方逸肩上蹭了蹭,水汪的双眼里竟流出泪水来。

“冰魄乖,莫哭,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去吧!莫要让人抓走了!”

冰魄长嘶了了一声,回头看了方逸一眼头也不回的跑开。

“将军回来了,从一早脸色怎的这般差?墙儿请郎中回来看看可好?”墙儿一见方逸回来,连忙上前问道。

“免了,一夜未眠罢了,我去书房歇会便好,你们莫要打扰。”

“是。”

回到书房,方逸将门关上,近似瘫软的伏在书案上,即使如此还是丝毫不肯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不停在纸上写些什么。

山谷的房舍内。

付亦景有些不安的坐在榻上,卧房里多了许许多多的书,皆是他所喜欢看的,柜子里多了许多的衣物,就连冬天的也没有缺少,他心里忽然烦躁起来,门外传来动静,他连忙出去一看,竟是冰魄自己回来了。

“冰魄,你怎么回来了,锦明呢?”明知冰魄不会说话,付亦景还是忍不住问。

冰魄低下头轻嘶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眼越来越湿润,随后跪了下来,用脑袋拱着付亦景,付亦景似懂非懂的上了马背,冰魄这才站了起来,往将军府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付亦景心里莫名忐忑,好不容易到了将军府,见一切如常他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远远地看见墙儿在整理花草,付亦景上前问道:“墙儿,将军可在?”

“回方相公,将军从早儿回来后就回书房歇息了,让我们都不许去打扰,方相公回来的正好,这都过了午时了,该唤将军起身用午膳了。”

“你去忙吧,我这就去叫他起来。”

“诶!”

听见方逸在府里,付亦景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到书房前理了理凌乱的青丝才推门而入,只见方逸伏在书案上一动不动。

“怎的在书案上睡着了,也不怕着凉。”付亦景自言自语道,他伸手拍了拍方逸的肩道:

“锦明,快起来用午膳了,锦明?锦明??”

方逸依旧一动不动,付亦景一惊,用力推了推伏在书案上的人,方逸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靠椅上,雪白的衣衫上染着大片猩红的血迹,嘴角的血渍流到苍白的唇下竟是那么触目惊心。

“锦明?锦明?!不要吓我,你怎么了,来人啊,来人啊,锦明!锦明!你醒醒!”付亦景头一回这么无措,下人匆匆赶来的时候皆是被吓得不轻,府里的老管家壮着胆子叹了方逸的鼻息,哭喊道:“将军归天啦~”

“你胡说,锦明怎么会离开我呢,她让我两日后回家的,她怎么会不等我呢,她不会骗我的。”

“方相公节哀,将军已经去了。”墙儿哭成了泪人儿,哽咽着对付亦景道。

“不对不对,锦明不会死的,你们不要碰她。”付亦景紧紧抱着怀里的方逸,眼泪汹涌而下自己却没有发觉。

就在当日,女皇从宫中派来御医到将军府验尸,留下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方将军乃是月前受刺的余毒未清,且心忧虑重,这才突然猝死。”

这样的结果外人也许会信,但将军府里的人却没有人信,在方逸的书案上早已留下两封信件,第一封信件上赫然写着“休书”二字,墙儿将它交给付亦景后拆开了另一封信件,第二封乃遗嘱,原本苍劲有力的字迹已尽数露出油灯枯尽之色,一笔一划渐渐有气无力起来:

“将军府仆从听令:即日,若亦景拒收休书,将军府全数仆从须将亦景视作新主,待亦景如待吾,若亦景要了休书,将军府全数仆从每人加两月月钱遣散,墙儿自会有主张,丧事一切从简,方逸亲笔。”

最后四字写得断断续续,信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由此看来怕是先写下那封休书,自从方逸碰上付亦景时,活着的时候一切都想着付亦景,就连死也先把付亦景放在第一位。

十一章

方逸死的那日,付亦景找遍了厨房也寻不见她昨日给他准备的晚膳,那时候付亦景心里想着,就算是馊了他也愿意吃得一点不剩,可是墙儿却说今早收起的膳食热给老管家吃了去,付亦景跌坐在厨房里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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