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是个有过去的人。”梓翚嬉笑着。
“谁会没有过去。”凤绿白了他一眼。
“所以,幸福都是相似,痛苦却各不相同。”
“相似的?”凤绿迟疑着问,“你的幸福也是相似的?”
“和你的也差不多吧。”
“那痛苦呢?”
“等我明白了你的痛苦,我再告诉你我的。”梓翚一脸莫测地醉笑。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猜来猜去,寻找所谓的答案。”
“因为我们就是两个傻子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只相望一眼,双双笑倒在地。
凤绿张着迷离的双眼使劲晃了晃手中的酒坛,无辜的看向梓翚:“怎、怎么这么不禁喝——欸!还有的吧?快拿出来——”
梓翚把手中的空酒坛往身后一藏嚷道:“不准抢我的酒!”
“小气!大不了以后赔你——”酒后凤绿双颊泛起了诱人的樱桃红。
“竟说胡话!你上哪儿弄杜蘅酒去?啊?”
凤绿略略摇晃地站起身不服地指着梓翚说:“哼,谁稀罕——天下美酒多得是,又不单单只有你的宝贝杜蘅!”
“不稀罕?不稀罕你别喝啊——”
“不喝就不喝!”
梓翚竟拍起手来:“那最好不过了~~我一个人尽情独享!”
凤绿鼓着腮帮子有些踉跄地走到不远处的草地上,自言自语道:“才不稀罕,不喝就不喝,有什么大不了的——”
凤绿捡起地上的树枝就舞起来,原本致命的剑招却因美酒的催化变得虚浮空灵,那灵动轻盈的紫色身影在梓翚迷蒙的眼中化为忘月崖上最飘渺的风。
梓翚不知又从哪里拿来一小坛杜蘅,正好佐着这醉人的剑法身形来享受。他不自觉得走上前,赞叹一声:“好剑——”
凤绿回眸只盯住梓翚手中的酒,一个飞身劈手抢过酒便往嘴里灌,梓翚不甘随即出招夺酒,你一招我一式两人缠斗起来,一时难舍难分。
眼见杜蘅将要悉数落在凤绿口中,梓翚顾不上格挡,生生受了凤绿劈来的右掌。待他一靠近凤绿的身体,左手便立即死死搂住凤绿的腰身不放,两具身体瞬间紧紧贴在一起。梓翚用右手一把困住凤绿拿酒的左手,却发现最后一滴酒将将落入凤绿口中。
梓翚想也不想右手顺势覆上凤绿细滑的后颈,迫使凤绿抬起因醉酒而嫣红的面庞,二话不说就堵上凤绿樱红的唇,负气得将最后一口杜蘅从凤绿口中夺回……
杜蘅香布满他的喉线,酒香里携带凤绿独有的馥郁芬芳在瞬间侵蚀了他所有的心神。顷刻间,他心驰神迷,无法自拔。
他轻易地攻破她的防线,捕获住那抹醉人灵巧。他在她的的唇齿间肆意掠夺,贪婪得吮吸品味属于她的每一个细节,任由欲望在深长吻中疯狂生长。
他怀中的身体迟缓得僵住,接下来她那些生涩而无力的挣扎与颤抖只得完全淹没在他贪婪绵长的吻中。
感到怀中人慢慢变软身体,梓翚恋恋不舍地从自己占据的领地中退出,晶亮的银丝悄无声息地挂起一个暧昧的弧度后又秘密地消失。梓翚望着凤绿那双半阖的迷离双眼渐渐睁开,浑浊然后清晰,再浑浊。
凤绿将自己沉沉地埋在梓翚颈间。
梓翚越发用力地将凤绿紧紧拥在怀中,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颈间那因凤绿温热的气息而传来的阵阵酥麻撩拨着他的心,那来自凤绿特有的幽香更是叫人窒息。
梓翚强行得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埋首深吸一口气,轻轻在凤绿耳畔吐着气道:“醉了吗?”
“你呢?”凤绿依旧倒在梓翚颈间未动,只闭着双眼含糊道,而双手已缓缓环起那宽厚的背。
梓翚放肆地一口咬住凤绿的精致饱满的耳垂细细舔舐,随手拔掉她发间的簪子任由那三千情丝如瀑滑落,他在凤绿颈边留下一连串轻柔的吻,惹得凤绿止不住得战栗。
“嗯——”凤绿的喉间不自觉得流出几丝低吟,旋即被梓翚的吻堵住。
又一阵暖风拂过,带一股靡丽的香,精美的腰带牵连着层层杂乱铺陈的华服罗衣指引着细小喘息的来处。
月光下,凤绿微微喘着气,隔着轻薄的亵衣她半呈的白嫩胴体依旧泛着点点的银星,诱人得不可方物。衣衫摩挲相互撩拨,原本沉睡的身体骤然苏醒又急剧升温,欲望如火烧般在两人之间肆无忌惮地蔓延。梓翚健硕的身躯覆在那因生涩敏感而泛起潮红的迷人春光之上,他低低地埋首品味着那朵绽放在凤绿的左肩雅致的紫色堇花,直要将花中香蜜吮吸殆尽。
剑祭花瓣从凤绿指尖飘落,她微蹙着眉,全身开始轻轻颤抖。梓翚随即用细密的吻安抚凤绿渐渐绷紧的神经。进入的一刹那,她忍不住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温柔地吻去她额上沁出的香汗。
此刻,她的一切被他主导着,引领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一整个世界满满全是他,她只得任由他摆布。
一切犹如在风雨中飘摇,几番欢愉几番痛苦挣扎,当热潮翻涌的瞬间,他们在缠绵的吻中一同攀上了巅峰,她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要被融化,连意识都开始渐渐剥离她的身体。
忘月崖上,那轮满月、那飘飞的剑祭花、那和暖的风都似被染上一层旖旎迷蒙的色彩不停在挑逗人心。一切仿佛都太美好太不真实,诱人放纵忘情。
透过那燃烧着的烈焰,两人的心也承受着同样□裸的炙烤。
可以吗?
不可以吧。
值得吗?
不值得吧。
那爱吗?
……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章~偶压力巨大有木有!
第20章 旧年交麒麟箫
凤绿已是不敢再耽误行程,一行四人星夜兼程向南边的彦慕赶路。
此时白堇千宁公主的出行仪仗已然由南至北横穿过整个彦慕国境,早已到达了其北边与紫宸接壤的纾绫原,停驻在玖川江岸。
玖川江是北漠最大的河流,其干流流域由北至南覆盖怿羽北部、紫宸南部、彦慕全境、明翎和瑶水的东北部。玖川江最大的支流觅洱河则是流经白堇后汇入白堇东边的沧海。
纾绫原堪称彦慕的小国库,因地处平原位于玖川江的中下游,而玖川江的几条重要支流均流经此地,水路陆路交通便捷,所以贸易尤其发达,是北漠九国最为繁华的商货交易市场。
在彦慕被紫宸吞并前,纾绫原每年上缴的税款可抵上彦慕全国一年国库支出的三分之一。如今,紫宸更是颁布了多项条令以扩大贸易规模促进纾绫原的贸易发展。
今年的春天似要比往年早到得多,此时纾绫原上新绿点点,柳条也微微抽出新嫩。纾绫原的城令官萧成此刻无心早春清新的景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白堇的千宁公主水土不服身体抱恙因而在纾绫原休养,这一待便是大半个月。公主出访紫宸的行程一拖再拖,而朝廷一再责令萧成医好公主尽快起程。可这名医他不知请了多少,好药不知用了多少,可千宁公主依旧不适,似要常住他的城令府了,他正急着如何向朝廷交代呢。
紫宸与津谷一战,紫宸颇耗了番力气,这白堇仗着近两年国力日盛,好死不死得偏偏挑这个时候让公主出访,分明想乘紫宸元气未恢复之时捞点好处,抢这一时的话语权。他萧成都明白的道理,紫宸王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凤绿认为,大概是萧成觉得自己当上纾绫原城令旨在一展自己的抱负,现如今走马上任才不久,自己还未展所长,甚至连老婆孩子都没有就要栽在这个千宁公主的身上,那也太不值得了。
所以,萧成在纾绫原发下榜文,征召名医能士医治白堇千宁公主,以期尽快把这个瘟神送走。
凤绿站在榜文前,嘴角翘了翘,稳步上前将榜文揭下来,紧接着便被在旁的负责征医的小吏带至城令府。
凤绿此刻因服下荨翁特配的药丹使得肤色暂时变暗,她又着一身素紫色布衣,头戴方布冠,肩上背着一个掉漆旧木匣,这副装扮俨然一个江湖郎中。
小吏觉得这位郎中气质不凡,他心下想这公主的病肯定是有救了,他家大人总算能甩了这个烫手山芋。
“不好啦!着火啦——”
“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