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程度。”成均带着不情愿的情绪说出来。
Zeoy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是陌生人,那就更可以断定凶手是女人。”
阿洛先看向成均的脸,见成均似也答不出来,便看向Zeoy道:“能解释下么?”
Zeoy回答:“因为通常怀孕的女人都如惊弓之鸟,不管她是否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女人天生的母性情怀都会让她极其小心,瞬间提高警惕和保护意识。带着这样的心理,即使孩子流掉她还是会心有余悸,不会在短时间内轻易让人,尤其是陌生男人接触自己,留有给对方下药的机会。”
Zeoy接着道:“所以能接近死者的一定是个与死者年纪相仿,且有过相同经历的女人,这样才会衬其不备,痛下杀手。”说完,Zeoy回望向何庭夕,似在问他:我这样的回答可以么?
何庭夕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Zeoy会心一笑。
“那么为什么是身材瘦小的?”成均憋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何庭夕望着成均有些躲闪的眼神,指着蜡烛与墙面之间的距离及蜡烛距离尸体的距离,说:“因为这里,这里,它很窄。”
成均听后顿时觉得羞色万分,脸色难看极了。但他也不是无能之辈,根据何庭夕提供的线索他立刻进入1701室,指挥道:“这女人暂时排除嫌疑,把这男的带到警局问话。”
此时死者的情人,就是那名华清集团的高管柳夏正坐在沙发上接受警察的询问。当听到自己要被带走,立时起身喊冤道:“警察同志,我可没有杀她啊,我是不可能杀人的啊,我没有杀人动机的啊。”因为他的1701室居住面积很大,虽然开着门,但客厅距离电梯门口还是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所以他并不知道他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嫌疑,带他到警局也不过是问话而已。
听到丈夫的叫嚷声,在卧室接受询问的妻子,一个名叫薛丽芸的女人立时跑了出来。她身材有些偏胖,烫的卷发,因为着急跑过来,跑的时候身体还有些摇晃。只见她急忙过来拉住丈夫的胳膊,大声维护道:“警察同志,我丈夫他不可能是凶手,我可以作证,我们这两天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我们是去日本旅行的,那个……那个机票酒店什么的都可以作证。我们是今天上午回来才发现的……谁知道,谁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死在我们家门口。她一定是报复,一定是报复,她是自杀,为的就是报复我们夫妻啊。”
成均因为何庭夕让他颜面扫地,迁怒道:“赶紧把人带走,再拦阻就以妨碍司法办案的名义,将人拘留十五天!!”
薛丽芸听此,想到自己在外面还可以聘请律师,替丈夫解围,便决定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如此她便不再拦阻了。
薛丽芸被再次请到卧室,接受女警察的询问,丈夫柳夏则被一名警员带走。
人被带走后,成均又继续对剩下的警员命令道:“让樊月和戴建国继续调查监控,见近两日是否有携带大型物件进入这个小区的可疑人;季飞,你把之前那件案子的所有资料和这个案子进行比对,不充分的地方你重新调查;高占山你负责带着刑侦技术室的人去死者家进行调查……医院那边……”
这个时候何庭夕刚好进来,见缺人手便主动道:“既然你们人手不够,那么就由我和Zeoy来调查医院方面的事情。毕竟能得到胚芽和胚胎,还这样的完整,又有福尔马林浸泡,我相信医院那边会有很大的突破。”
成均却带着受到侵犯的情绪,凌厉道:“不用!医院我亲自去调查!!”
何庭夕不愿与他相争,便朝里面迈步,打算自己再调查一下这间房子,Zeoy则跟在他身后。何庭夕打量这个看起来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回头看了看门口处的三个行李箱,又蹲下来手摸了一下大理石地面。
“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是有人打扫过啊。”何庭夕说。
“那是当然,咱们家不也是有人打扫,这么大个房子,打扫起来是要费些体力。”Zeoy说。
“的确是这样。”
两人扫视了整间房子,随后跟着成均他们回到了警局,继而观看了对柳夏的审问。
何庭夕在这个审问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疑点,倒是Zeoy好奇问道:“他说死者为了让他和妻子离婚,很快便怀孕,后来得到了一笔钱,又很快做了人流手术,期间不过两个星期的功夫。”
他们此时已经走出了警局,朝车走去。
何庭夕掏出车钥匙,笑言道:“这有什么的?”
“是不是太快了?没有感情牵绊么?”
“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感情牵绊住,有的人觉得金钱比感情重要,是人都会权衡的。”说着,何庭夕按了下车钥匙,他随之伸手打开了车门。
Zeoy却停下看向何庭夕,好奇问道:“那么你呢?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何庭夕胳膊杵在车门上,露出一灿笑:“此时此刻,我认为金钱最重要。”
“为什么?”Zeoy感到意外,却也没有失落。
“因为我要马上回公司挣钱,毕竟我还要养你。”说完,何庭夕故意撅了撅嘴。
Zeoy露出懵懂的模样:“可是我并不需要花费什么,我吃的很少,也很少买衣服。”
何庭夕顿了顿,后露出爽朗的笑容,道:“走,送你回来。”
何庭夕没有回答,Zeoy也没有再继续问,她不明白何庭夕心里的沉重,何庭夕也不需要她知道。
(本章完)
第4章
夜里,墨一样的上空,毫无星月点缀,将城市中的霓虹显得越发暗淡。
Soul里,何庭夕的办公室还亮着灯。Soul是何庭夕一手创办的心理咨询公司,但他来这里的时间却十分有限,这是因为在他的行程表里,Zeoy的事情排第一,案子排第二,而这里只排第三位。
但他并非如外界所认为的那样,什么病患都不接待,只是他接待的病患很特殊,特殊在他们皆是这座城市举足轻重的人物。譬如面前坐着的这位,身着意大利名师特殊订制,带有专属标记西服的男人,他是艾渥德公司的上市集团主席,虽已经年过花甲,但精气神十足,一看就是个拥有多年历练,十分精明且有城府和大格局的男人。
面对这样一位客人,只见何庭夕胳膊杵在椅子的扶手上,手不断地在下巴处摩挲,目光则十分专注地审视着对方。只是这样的动作只持续了一会,他便漫不经心地将后背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随之翘了起来。
那名上市集团主席见到何庭夕动作上的变化,顿了顿,又接着说了下去。最后他道:“何先生,我听朋友介绍特意来这里见你,我是十分相信你的能力的。你也知道我的公司已经上市了,任何细微的变动都会影响公司的利益,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地降低公司的损失,来帮我完成这件事。”
何庭夕听后,嘴角轻轻地上扬,发出一丝冷笑。
那位上市集团主席注意到何庭夕的表情,但没有作声,只等待他的答复。不过通过何庭夕的举止神态上的变化,他此刻的底牌是:如果你狮子大开口,我一定不会让步;如果你拒绝,我也不会说出“拜托”两个字。事实上,你能力如何我并不知道,我只相信结果,任何人都存在威胁,选择权还是在自己的手里。
不久,何庭夕开口道:“郑主席,你说了许多关于你们公司的情况,你觉得就现在你们公司的情况,有些人的存在是会影响你们公司的发展。你说的很客观,或者说你以为你表述的很客观,你在公事公办;但我要告诉你,在这座城市,你的关系网或许也是我的关系网,不要当我是傻瓜。”
郑主席心虚地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笑。
见此,何庭夕的笑容扩大,待笑容收聚后他继续道:“有些东西它就是在人的思想中根深蒂固的,不是你想掩饰就能掩饰得住的。就比如,你用无理取闹这个词汇形容你的财务总监,她仅仅是你的财务总监么?”
郑主席身子挺起,惊诧地看向何庭夕。
何庭夕脸色变得正色道:“郑主席,恕我直言,我从来不处理家事,我想这件事情孟总已经和你说明了。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可是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我又凭什么让你在百忙之中来见我这一面呢。你的直升机就在我们公司楼顶上,我不喜欢太猛烈的夜风,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