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78)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多水说,“这些日子我也很难过,毕竟误会因我而起。”

“难为你了!”我冲她笑笑,“那天无缘无故地挨了陈言一巴掌。”

“没事”,多水也笑笑,“只要你们能和好,就是再打一巴掌也值得。”

“得了吧你,别总是妥协,生活应该是真实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坚信这一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随便别人怎么认为。”

“可是爱情需要妥协。”

“是!就算是爱情需要妥协,那也不能妥协一辈子啊,这样的爱情还有什么用?!这样就失去意义了,这就不叫爱情了。爱情是相互理解、体谅和安慰,天天总这么没事儿找事儿,

不正常。”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和好”,多水站起来,“好了,我该走了,下午兼职那边还要上班呢。”

“嗯,我送你!”我帮她拿过包。

“昨天晚上真的谢谢你了”,我拉开门,“我……我……”门开之后,我突然怔住了。

陈,陈言?

陈言站在门外。刹那间,我顿时感觉五雷轰顶。

完了,全完了,这次彻彻底底全完了。

如果说前两次的误会是一场暴风雨,那么这次肯定就是一场特大级地震。风雨总会过去的,过去就会天晴。可是这次不会了,天地已经崩裂,我想,此刻横在眼前的决非一扇门,而是一条沟壑。它无法逾越,也无法填平。它已经存在了,在我和陈言之间。

“哼!”陈言扭头就走。多水愣在一边。

“陈言!”我追上去。

“是不是又要解释?说,给你30秒。30秒后,你是你,我是我。”

“我……”

“我什么?不说我走了!”陈言冷冷地剜我一眼。

“算了”,我摆摆手,“如果你觉得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那么我不说了,你看这办吧。”

“衣峰”,陈言哭了,“算我看错你了!”陈言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快追啊!”多水过来推我。

“算了”,我长叹一口气,“不是我不坚持,你也看见了,我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权力。”

“我帮你去解释。”多水冲下楼去。

“回来!”我吼道,“让她走!我衣峰就他妈不信这个邪。操,我就不信没有的事情还能变成真的。操!多水,你他妈给我回来!”

147

陈言托顾欣带话,约我见面。

地点是陈言在半道红租来的房子里。时间是周六下午三点。

“衣峰已经跟我说了那天的情况”,顾欣对陈言说,“我们都走了,他喝多了,出来之后被多水看见,然后多水找酒店保安把他们送了回去。我已经去酒店找那个保安问过了,确实是这样。我觉得肯定是误会,衣峰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觉得他不会骗你”。虽然我觉得顾欣找那个保安对峙的事情挺伤我自尊,可听她帮我说好话,我还是打心眼儿里感激她。

“一男一女关上门谁知道会干什么,再说,他又喝了那么多酒。”陈言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一丁点儿的余地都不给留。

“陈言,我觉得你在诋毁我”,我尽量使自己平静,“我衣峰对天发誓,我他妈除了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多水胸部一下,要是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得好死。”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言,我今天不是过来跟你吵架的。我很理智,我只想平静地跟你坐下来,把问题解决了。”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陈言看都不看我,“我已经决定了,先回T城,然后再去日本。”

“这就完了?”我问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就这么完了?你忍心么?你忍心把自己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爱情就这么给掐死么?”

“我想咱俩都需要冷静,可能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对你对我都会好一些。”

“我可以等待么?”

“你随便。”

“那你呢?”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好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我没理由不尊重你。”

“伤心吗?”

“无所谓”,我冷笑,“爱情在心里,身边有没有,不重要。”

“冷静点,陈言你冷静点”,顾欣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她急了,“我记得这好像不是你想说的,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吗?你怎么现在又说要走了?”

“临时改变主意”,陈言看顾欣一眼,“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陈言把手伸过去,顾欣接住,捂在胸前。

“什么时候走?”我问。

“还没决定。”陈言答。

“决定了记得告诉我,我去送你。”

“不用,但是我会告诉你的。”

“那祝你一路顺风。”

“也祝你开心。”

“谢谢。”

“不客气。”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记得打电话回来,这是我的名片”,我掏出刚刚印好的名片递过去,“这上面的电话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我会一直等你。”

“你多保重。”

“你也是!”我强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我走了。”

“拜拜!”

148

心快老了

我从生活敞开的两腿之间经过

流出了很多个春天

很多个这样的日子干着同样的事儿

同样的手指在同一张快乐的脸皮上滑过

我的模样是中国的

我的表情,却可以是外国的

我是一个意识上接近西方的人,可我的全身器官都是国产货。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发现。

陈言不在身边,我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敏感了,仿佛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可以拆分的,都可以挑出毛病来,都可以附加上各种不同的心情。

对于生活,这是残忍的。当然,如果单纯对于艺术,这却是个好兆。

七夕那天,我从中午开始画画,画啊画啊,一直画到下午三点。我把我们伟大的传统节日变成了一场借用政治风波的艺术灾难。我在灾难中加入了现代中国人民在西方情人节那天的生活场景,只不过我把历史的时针往后扭转,调整到了文革时期,把满大街谈情说爱的小屁孩儿换成了红袖章草绿上衣和裤子的红卫兵,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毛主席语录,他们现在颂扬和坚信的是鲜花、牛奶、巧克力……

我给它的名字叫《七夕》。我把这个当成了送他们的新婚贺礼。

我原本以为大羌不会喜欢的。可是出乎意料,不只是他,就连徐允也喜欢的不得了。

天刚刚擦黑,老牛来了,当然,带着多水。

我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进去换衣服,准备第二次穿那身西装,做我人生旅程中的第二次伴郎。

其实说实话,这活儿挺累人的。要不是看在大羌跟我上下铺多年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管。当然,徐允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给,毕竟两人当初在床上差点儿玩成一次这辈子谁都不敢向大羌提及的秘密游戏。

我发现有些改变是不容易察觉的,但是在它变化了之后,却可以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

我跟陈言就是这样的。

有她陪伴的日子里,我其实已经在变了,可我并不知道。

现在陈言走了,我才突然发现我已经无法再接受别的女人了。不管漂亮与否,我想,我在心理上,已经厌倦了。

我觉得我厌倦的这些事情现在看起来那么肮脏。

当然,我以前就是这么肮脏。

“小陈言怎么没来?”婚礼开始之前,老牛过来问我。

“走了。”

“啊?!”老牛有些不敢相信,“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

“天天吃醋,没事儿找事儿,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还不如暂时分开。”在陈言面前我可以保持冷静,可在老牛面前我平静不下来。

“你觉得多水怎么样?”看来老牛并不知道误会因她而起。

“滚蛋!”我骂道,“现在除了你,我对谁都没兴趣,怎么样,要不要玩一把。”

“衣峰,你混账!”老牛被我吓坏了。

“逗你呢”,我笑笑,“我对同性恋不感冒,对忘年交更难接受,哈哈。”

“你小子就知道拿我找乐子”,老牛阴下脸,“你有那么多精力还不如考虑一下回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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