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175)

“早就知道了”,小毛跟我碰一下杯子,“这才刚刚开始。不过”,他语气转换一下,“我只是凭感觉瞎说,你别太往心里去,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想法。”

“说。”

“我跟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小毛呷一口,“大家相互之间也不是太了解,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你跟陈言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明白吗?也就是说,陈言的性格注定了她只能找一个可以包容她所有缺点的男人。你可以包容她的缺点,但是你是不一样的,你因为锋芒太露,所以无形中也会给她很多伤害。知道吗?你不能拿自己的框架去衡量她的思想。这是不对的。”

“这些我都明白,还有什么呢?”我问,“你这到底是感觉还是心理分析?”

“都有吧,前些日子我听我妈说我爷爷当初也是这样的,她们说如果他不是大家公认的半仙儿,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心理学家。”

“有点道理”,我说,“吃这碗饭的人对心理揣摩都有一套。可他们怎么可以预知未来呢?”

“感觉!”小毛说,“任何事情的结果都是必然的,根据一个人的性格、神态和语气中所表现出来的无意识,排除机遇、运气等等不客观因素的影响,完全可以预测他的未来,虽然这个未来不一定是一件确定的事情,但它肯定逃不出某个基本属性。这个属性是由前面说过的性格、神态和语气等决定的,如果没有好的机遇和运气,那么它就是必然的。”

“有一套!”我不由得佩服起小毛来,“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完全可以理解,真的,其中有些我也曾想过,只不过从来没试着把它应用到更具体的事物上去。”

“所以根据你和陈言性格上的反差,我觉得你们的事情肯定没完。或者换句不好听的话说,就算是今天和好了,因为这种反差的存在,总有一天还会再次爆发的。你别不爱听”,小毛说,“忠言逆耳。”

“我还不至于那么混蛋”,我笑笑,“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现在必须得先想个办法把这种反差消除了。”

“从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是依据具体事情具体分析的原则,你这样做是徒劳的”,小毛抽了我一根软口妈啵,“事情不应该是制造出来的,你别着急,顺其自然吧,我觉得不论再发生什么,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多给自己点时间,也给陈言一点,相信我,你们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谢谢”,我握住他的手,“不管怎样,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陈言过来了”,小毛端起杯子,从嘴角挤出一句话。

“衣峰”,陈言过来,“待会儿要跟顾勤他们照像了,别喝太多,你今天是伴郎。”

“没喝多少”,我说,“刚才感觉不舒服,所以就跟小毛跑这边聊了一会儿。”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看来陈言还是关心我的。

“呶”,我扯扯身上的西装,“这么热的天,哪儿他妈受得了,别扭死了。”

“习惯就好了”,陈言微笑着跟我碰杯。

“不是说好今天穿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么?”我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件!”我指着陈言身上的一件类似于旗袍的长裙问道。

“以前买的那些衣服太小气,像个小孩儿。咱们都长大了不是么?咱们应该换个大人的眼光了,这个世界会变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变化总是好的,对吧?”

“决定了么?”我犹豫一下,但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决定了没有?”

“走还是不走?”

“走的可能比较大”,陈言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爸已经帮我递交了入学申请,基本没什么问题,如果签证那边安排妥当,一切就OK了。”

“去日本?”

“嗯!”

“想去么?”

“无所谓,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还是不肯原谅我?”

“没有啊”,陈言又笑,“其实真的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改变,有些过去的事情总归会遗忘的。”

“改变?遗忘?”我问,“谁会改变?”

“都会吧”,陈言说,“天天都一个样子也不太正常,是吧?”

“呵呵,我说话的模式全都被你学会了。”

“不好吗?”

“好。”

“过去拍照吧,他们都站好位置了。”

“走吧。”

“你妈还在么?”拍完照片,随便应付一下,我把陈言喊到酒店外面。

“嗯!”

“跟你一起回去?”

“有可能”,陈言看着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脸上依然冷静。

“还住半道红?”我没话找话,“习惯么?”

“还好。”

“一会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等一下我去我妈那儿,她在酒店等我。”

“决定好了记得告诉我。”

“会的。”

“去酒店的路上小心点儿,最近晚上有些凉,记得关空调。”

“嗯,谢谢。”

“不客气。”

“你们怎么了?”陈言走了之后,洪波问我。

“没事儿”,我勉强自己笑笑,“今天是你们的大好日子,不说这些,来,恭喜你!”我伸出手。

“喝得开心点!”洪波说。

“一定,今天不醉不归,呵呵,我就不灌你了,你对顾勤,哦,不,是嫂子,你对嫂子好一点儿,希望你们能恩爱长久,白头偕老。”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洪波脸上乐开了花,“你先喝着,我去那边招呼一下。”

“好的,你去吧。”

146

陈言不在,房子大了许多。

每每房间里面发出一点声响,我就会醒来。

然而这次不同,我感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我的额头抚摸了好久。那种感觉好极了,像在天上飞得累了正好有片叶子托住了我,又像在水中游了很远很远游得倦了正好有条码头在前头等我。

我奋力扑腾两下,突然,不知哪片柔软的空气被我不小心碰到了,我把它弄出了声响,

我伸手去摸,却摸不着,我急了,我睁开眼睛使劲扑腾两下,霎时……

我愣住了。

多水,怎么是多水?

我噌地从床上坐起来。多水的脸颊绯红,双臂抱胸,委屈地站在我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下床找拖鞋。没错儿,这是我家,这就是我家。

“……”多水木然地站着,看着我。

“操,怎么会这样?”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我刚才碰到的不是空气,而是,而是多水身上柔软的那个部位。“对,对不起”,我没找着拖鞋,只好光脚站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摸摸涨痛的脑袋问道,“我喝了很多酒么?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你,对不起,多水,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晚上我从酒吧回家的路上看见你的”,多水平静一下,沿床边坐下来说,“你开了车门,可能是喝多了,还没上去,就倒在地上睡了,是酒店保安把车子开回来的”,多水指指床头柜上的钥匙,“我怕你有事,所以就跟着过来了。”

“你,你陪了我一宿?”

“是啊”,多水开心地笑起来,“你醒过来就好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了,又哭又闹地吵了大半夜。”

“是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喝醉了嘛!嘿嘿,不过还好,你喝醉了不吐。”

“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忘了”,我摸摸脑袋,“只记得他们一个一个地都走了,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参加婚礼了?”多水问我。

“嗯,博波彩的老板。”

“没想到你穿西装还挺好看”,多水笑笑,“呵呵,真想象不出来。”

“总归还是要习惯的”,我看看挂在衣架上的西服,“你困了吧?要不你先到隔壁去睡一觉”,我去客厅拿过拖鞋换上,“那间屋子还没人睡过,你也跟着折腾大半夜了。”

“不困”,多水给我端过一杯茶水,“喝点儿水吧,醒酒的。”

“谢谢你”,我接过杯子。

“都是应该的”,多水困倦的脸上依然掩饰不住美丽,“你跟陈言的误会都是因为我,这就算是我给你们的一点补偿吧,这样我心里也会安慰一点。”

“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我掏出上衣口袋里的香烟,烟盒已经被压扁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爱情是根绳子,可如果断了,就是刀。我觉得我和陈言还没到相互伤害的那份儿上,所以说,我们的爱情应该还没断。再说,风风雨雨都快两年了,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闹翻,挺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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