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舟点头:“知道。”
“那你还招惹他,你什么身份心里没数是不是?”苏淮神情严肃,“我警告你,魏子燃是我最好的朋友,上官延那王八蛋当初伤害子燃的时候,我捅死他的心都有了。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再伤害他,哪怕是你也不行。”
“谁说我要伤害他了?”燕知舟指了指他的唇,“你嘴巴有点儿肿。”
苏淮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儿,半天才找回刚才的话题:“我说你呢,你说什么嘴巴……”
燕知舟没与他争辩,就看着他嘴巴笑。
“草,笑得这么渗人。”苏淮搓了一下胳膊,继续道,“我说的话你最好记在心上,不管是为了你好还是为了他好,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你嘴巴真挺肿的。”燕知舟驴头不对马嘴道。
苏淮抿了抿唇,觉得嘴巴好像真的有点儿肿胀,再对上燕知舟意味深长的表情,脸上瞬间爆红,一把将人推到外面,把门一碰:“你他娘的赶紧滚吧!”
等魏子燃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见只有苏淮一个,忍不住用视线在屋里搜寻了一圈儿:“他人呢?”
“死了。”苏淮顺嘴道。
大爷震惊:“啊?”
“我是说走了。”苏淮回过神来。
“哦。”魏子燃坐到他对面,捡了个糕点喂嘴里,边吃边道,“我还说让他换身衣服再走,毕竟千金贵体,要是染个风寒什么的,我会过意不去的。”
警告了燕知舟之后,苏淮觉得有必要再敲打敲打魏子燃。
“你跟燕……”
“你嘴巴怎么了?”魏子燃忽然凑到他面前,眯着眼睛仔细看他,“你嘴巴有点儿肿。”
草,老子知道了,不需要你们一个个都来提醒,苏淮在心中咆哮。
搪塞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魏子燃猛然换上一副震惊的表情,颤抖着手指着他的嘴:“是、是晏沉干的吧!”
苏淮瞬间心如死灰,想把他和陈家小姐一起灭口。
“不……”
“不要急着否定我,以我的聪明才智和过人的预测能力,就是晏沉。”魏子燃神棍似的,一脸神秘,“看你这心虚的表情我就知道。”
行吧,在魏子燃面前,苏淮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了。
“是。”
魏子燃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差点儿拍的他找不着北,也太他娘的刺激了吧!
晏沉是个狠人呐,这谁的嘴啊,苏淮苏大公子的嘴啊!
可以说是为爱豁出命了吧,他不敢想象强行啃了苏淮嘴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那个……晏沉他、他还好吗?”魏子燃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他想问的是,他还活着吗?
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苏大公子就恨的牙痒痒:“他能有什么不好?除了得意忘形时撕裂了伤口,最后还让老子给他重新包扎……”
“啊?你没、没揍他啊?”魏子燃觉得奇怪。
“一拳打歪了他的脸。”苏淮扬了扬自己虎虎生风的拳头。
魏子燃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结果半天也不见他再说半句,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问:“完、完了?”
“啊,完了。”苏淮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然还得怎么着?我再强吻回去?”
魏子燃慢慢消化着这个消息,怜悯的眼神注视着对面的人。
苏淮被他看得发毛:“做什么这么看我?”
“你完了!”魏子燃一字一顿道。
“哈?”
“对于一个强吻你的人,你居然没有拿刀把人捅死。”魏子燃指着他,痛心疾首道,“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淮了。”
“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苏淮没闹明白。
魏子燃:“我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上官延强吻了你,你会怎么样?”
“草,直接捅死。”苏淮都不敢去想那个画面。
“要是沈匡呢?”
“你能不能拿个正常人打比方?你说的这俩别说强吻,在路上看见了都能勾起我行凶的欲望。”苏淮说。
“啊,不好意思,那……如果是我,如果是强吻了你……”
“你不敢。”苏淮直接打断他。
“王笑,如果王笑强吻了你,你会怎么办?”魏子燃说了一圈儿总算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我会送他上西天。”苏淮平静道。
魏大爷一拍大腿:“这不结了!”
“结什么啊结,你说的都是什……”苏淮说到一半猛然明白了魏子燃的意思,吓得声音都劈了叉,“草,你、你是说……”
魏子燃点头:“没错,本来应该送去上西天的人,你居然只是揍了人一拳,还帮人包扎伤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魏大爷觉得一个好的情感老师,是点到为止,这样不仅可以给学生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还能增加神秘感。
于是留下一个还在怀疑人生的苏公子,自己拍了拍屁股走人。
苏淮入定了似得,坐那儿一动不动,皱着眉耷着脸,相当严肃。
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坎儿,怕是跨不过去了!
第59章 句句说到了他心坎儿上
隔天苏淮就搬回了丞相府,整个人跟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了似的,以前基本不落屋的人,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弄的丞相府人心惶惶。
“大公子怎么了啊?”
“不知道啊,是不是受刺激了……”
“别瞎说,现在大公子好像也不那么爱骂人了,这是好事啊!”
“是不骂人了,现在咱们在大公子眼中恐怕已经不是人了,压根都看不见咱们,灵魂出窍了一样。”
“对对对,昨天我给赵姨娘送汤,走的急不小心撞到了大公子,溅了他一身,我都快吓死了,结果人家就看了我一眼,走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非得人冲你发顿脾气才舒坦啊?”
“不是,我就觉得大公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简竹,你说呢?”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人身上。
“什么?”简竹把脸从碗里抬起来。
“别吃了,这都一个多月了吧,你说说大公子他到底怎么了啊?生病了那得看病,天天这么反常,我这头上跟悬了一把刀似的。”
简竹扒完最后一口饭,捧着脸沉思:“我也觉得公子最近挺反常的,从魏公子那儿回来我就发现了,腿好了,人怪了。”
“要不你撺掇公子出门散散心什么的吧,总这么闷在家里也不是事儿。”
“怎么说话的,这能叫撺掇么?”简竹啧了一声。
“要不请晏公子回来小住两天,陪大公子聊聊天解解闷儿?”另一个人提议,“毕竟晏公子可是唯一一个跟大公子住过一个院子的人。”
简竹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简竹来找晏沉的时候,晏沉也正打算去丞相府,不过不是为了苏淮,而是为了跟苏璋告别。
固守西北的齐将军刚入秋就得了一场大病,拖了半个月了也不见起色,七殿下赴关在即,今天得到消息,他们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要出发了。
晏沉来到相府的时候,苏丞相还没回家。
于是他先去拜见了大夫人,又去见了赵姨娘,陪苏岐逗了会儿小南瓜,甚至还去看了傅雨桐,唯独没有去见苏淮。
简竹都急了:“晏公子,您跟我去瞧瞧公子吧!”
“他病了?”晏沉问。
简竹:“那倒不是。”
“那便不急。”晏沉说。
“……”
“你去跟公子说我来了,在书房等苏丞相。”晏沉想了想道。
“哦。”虽然不明白,但简竹觉得晏公子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还有,不要太刻意。”晏沉交代。
简竹拍拍胸脯:“放心吧,这个我最拿手。”
当苏淮看见简竹拿着鸡毛掸子在那儿掸着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哼着小曲儿时,他就觉得这货今天大概是吃耗子药了。
“喜欢唱明天把你卖到春香坊去。”苏淮抬起眼皮看他。
春香坊是一个歌舞坊,里面的歌妓都是朔京城顶尖儿的。
简竹赶紧闭嘴,状似无意道:“对了,刚刚我看见晏公子来了,跟小公子在逗猫呢!”
生硬,极其生硬。
“你在这儿晃荡是不是就想跟我说这事呢?”苏淮披散着头发坐在窗边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