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夸你了?
美的你。
“跟我说说?”魏子燃试探性地问。
苏淮捏了捏眉心,那样子分明是在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可是除了魏子燃他跟别人也说不着。
燕知舟那厮肯定会嘲笑他,王笑……王笑就算了,脑子还没蛋大的玩意儿。
想来想去也就大爷最合适。
“那我跟你说了,你得给我保守秘密啊!”苏淮这话一出,就露出了几分神秘的味道。
魏子燃也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认真道:“放心,我这个人除了医术好,这个嘴也是十分严实的。”
苏淮点了点头,这才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有点难以启齿。”
“梦?”魏子燃略一思索就自以为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梦了,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也太晚熟了吧,这很正常的。相信我,这种梦苏岐肯定都做过,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你想哪儿去了?”苏淮鄙视道,“不是那种梦。”
“那是什么?”
“我梦到我强吻了一个人,男人。”他说。
“……”魏子燃沉默了一会儿,“晏、晏沉?”
苏淮震惊:“你是准备去抢算命的饭碗是吗?”
“真是他?”魏子燃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我还没说完,然后等我醒了发现……那不是梦。”苏淮伸手盖住了自己的脸,真他娘的操蛋。
魏大爷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心里的惊涛骇浪浪了半天都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晏沉喜欢苏淮,苏淮强吻了晏沉。
这他娘的纠结什么呢!
可是他不能说,他答应过要为晏沉保密的。
“不过我昨晚喝醉了,我觉得这可以解释。”苏淮说。
“哦。”魏大爷态度有点儿冷淡,“那你喝醉了会吻我吗?”
“不会。”苏淮想也没想,斩钉截铁道。
“那不得了。”魏子燃摊手。
“你是说……”苏淮有点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行,我不能再跟他呆一个屋檐下了,我要群你那儿住,我得冷静冷静。”
“行吧!”魏子燃道。
要说服大夫人放他自由活动那是比登天还难,不过魏子燃是大夫,再加上人家还有个曾经是太医的爷爷,总算是把人给忽悠住了。
“晏沉呢?”裹好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也不见晏沉那屋有什么动静,苏淮有点儿烦躁。
又想他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小住,又怕他真的问出口。
可结果呢,人家压根儿就没出现。
“他去书房找你爹说话去了。”大夫人道。
找老头子?
苏淮这会儿才回忆起来,晏沉昨晚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事,挺重要的,但是他醒来就已经忘了,光他娘的记得“强吻”这件事儿了。
算了,他不出现,自己走的才利落。
相府,书房。
“你说的都是真的?”
晏沉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不是什么将军之后,不过就是个穷苦家庭出生的孩子而已,几两银子就能买他一条命的那种。
苏璋听了他的话久久不能平静,他现在有点儿乱。
倒不是后悔接回了晏沉,也不是气他欺骗了他们所有人,而是晏沉不是傅子林这件事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失望。
在他心中晏沉就是傅子林该长成的模样,虽然尝尽了人世的苦却依旧坚韧,聪明又稳重。
现在却跟他说,不,这都是假的,真正的傅子林已经死了。
本以为接回了傅子林也能告慰老友的在天之灵,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对不起。”晏沉垂着目道,不管他们把他当成傅子林还是晏沉,这段时间对他的好都是真的。
苏丞相摆摆手:“说什么傻话,这又不是你的错。光就你替子林吃的这些苦,把你接来相府也是应该的。离开这里也没必要,就算你不是子林,这里也依旧是你的家。”
这话听在晏沉耳朵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傅雨桐不会再让他留下,虽然自己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她闭嘴,但是对她的那些遭遇,他依旧怀着愧疚之心。
“我想靠自己在朔京站稳脚跟。”晏沉说。
苏璋惊讶于他的心比天高,但却很是欣慰,有这样的想法和志气,他很欣赏。
年轻人,应当如是。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苏伯伯支持你。”苏璋道,“可想好了去处?”
苏淮点头:“我想随七殿下去落月关。”
第50章 这就是个白眼儿狼
晏沉离开书房的时候,傅雨桐正站在院子的树下,那模样分明是在等他。
“有事?”晏沉走到她面前。
他对傅雨桐的感情挺复杂,即怀有愧疚又带着恨意,所以他其实根本不喜欢与她有什么交集。
“我只是来确定你什么时候离开。”她说,言语间颇有几分得意。
晏沉看着她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带了几分嘲讽:“虽然不知道从把我赶出相府这件事中,你能得到多少安慰,但苏淮……你没有机会了。”
他说的笃定。
傅雨桐面色一僵,自己的妄想被人看破,仿佛是被当场打了一巴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晏沉转而道:“给我三天时间,找到住处,我会马上离开。”
苏淮走了有大半日,晏沉才发现。
而他离开的原因,晏沉自己心里也有数。
不外乎是在躲自己,是以他既没有生气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
苏淮坐在门槛上撑着脑袋数着院子里的鸭子,数了好多遍都没数清,这玩意儿太能折腾了,而且还都长一样。
他有点儿心烦,不知是因为鸭子还是别的。
魏子燃在院子里一边翻药材一边看他,最后终于忍不住上前踢了他一脚。
“没事儿干去把厨房缸里的水给我打满。”
“草,谁你都敢踢,今晚我就把你这一院子的小鸭子都炖了信不信?”苏淮冷不防被人踢了一脚,立马炸毛。
魏子燃冷哼一声:“不信。”
“也就老子跟你一起长大,就你这性格不知道在我面前挨多少顿打了。”苏淮嘴上放着狠话,但还是起身去了井边儿。
魏子燃看着他不住摇头,这家伙说要来他这儿小住,真的来了又闷闷不乐。
“这晏沉也真是个没良心的……”
听到这个名字苏淮提木桶的动作都忍不住顿了一下,然后冷酷道:“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魏子燃:“不管怎么说在相府你也算是对他多有照顾,你这都出来多少天了啊,也不见人来看看你,关心关心你。”
“老子需要他关心?”苏淮猛的拔高了声音,哗啦一声把桶里的水全部倒入水缸中。
魏子燃看着他的行为有点儿不解:“你把水倒那缸里干什么?”
“不是你说把缸装满的吗?”苏淮回头瞪他。
“我说的是厨房里的水缸。”魏子燃弱弱道,“而且这个水缸是破的,而且就算你把它装满了,也抬不进厨房里去。”
而且而且,而且个屁。
苏淮看着井边儿的那口破缸,他刚倒进去的一桶水,这一会儿时间全漏完了:“那你他娘的不早说……”
“我说了,你没听见。”
苏淮瞪人,目光更加凶狠。
魏大爷见状,摸摸鼻子装作没看见,继续翻他的药材去了。
苏淮干完活儿继续坐到门槛上数鸭子,这回倒是数清了,不过却一点儿满足感都没有。
“要不……”魏子燃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变化,“下午咱们去相府看看?”
“看什么?”苏淮睨着他。
“看看晏沉?”魏子燃不太确定道,疑难杂症他看得多,不管什么样的病那都得对症下药,像苏淮这样的明显就是心病,那还得心药医。
苏淮先是冷哼一声,才阴阳怪气道:“看他做什么?”
“看他……伤好了没,我可是听说他为你挡了一刀呢!”魏子燃道。
他太了解苏淮这种人了,要面子,不管什么事儿你都得给他找一个台阶下。
“要去你去,我不去。”苏淮有点儿犹豫道。
“对了,你换洗的衣服没了。”魏子燃想了想又说。
苏淮有点儿茫然。
“你换下的衣服自己又不洗,还都堆那儿呢,你今晚不洗澡了?”魏子燃说,“洗澡你不换衣服了?”
“那我……咳,回去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