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快马加鞭的赶路,两人终于到了京城。此时的京城还是像往昔一样繁荣,好似那场逼宫的事并未发生,要不是看见梁府朱门上,那大大的“封”字,季欣雨一定会怀疑悦揽天收到的消息是假的。
他们暂时到客满楼落脚,掌柜子看到一身男装的季欣雨和当家的在一起,倒也没吃惊,只是趁骆子期不注意时,调侃地叫季欣雨“主君”,对于为老不尊的掌柜子,季欣雨只是嘿嘿的傻笑。
等到天黑的时候,骆子期抱着季欣雨翻进了梁府。本来季欣雨还很得意地把骆子期拉到,他以前逃跑时用的狗洞前,结果被骆子期狠狠地笑了通,抱着他就“飞”了进去。季同学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死妖孽是有轻功的,奶奶个熊,丢死人了!!!
清冷的月光下,整个梁府给人种阴森可怕的感觉,哪还有曾经的雍容气派。季欣雨瑟缩着身子,紧紧地挨着骆子期,因为这种场景总让他想起鬼故事。两人摸索了一阵子,总算拐到了祠堂前,令他们惊讶的是,祠堂中竟然有光亮。季欣雨当时就被吓傻了,紧紧抱住骆子期,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怕里面有鬼。骆子期也被吓了一跳,按理说,梁府被封了,不该有人在里面才是,为何会有光亮?她倒不会认为闹鬼了,怪力乱神的东西,她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难道里面还有人?
骆子期的好奇心立马被挑逗起来,她抱着季欣雨轻轻地跃上祠堂的屋顶上。示意季欣雨转过头去,她小心翼翼地抽掉屋顶上的一片砖瓦,趴□子往下看。
在摇曳的烛光中,她分明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那人跪坐在蒲团上,不声不响。
第46章 替身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把它完结中,玩了几天回来,悲催地卡文了······泪奔~~o(>_<)o ~~!!!亲们,给我点时间吧,某画会努力写完的,慢的话,请原谅!!!TAT
“看到······什么了?”季欣雨头靠在骆子期的肩上,紧张地问。
“一个男人,穿着黑衣服。”骆子期淡淡地说。
季欣雨不淡定了,揪着骆子期的衣服,脸色惨白,抖着声音重复:“黑···黑衣···”
骆子期瞥见季欣雨那可怜样,勾了勾唇角,补充道:“他有影子。”
“啊?!”
“进去看看。”话落,抱着季欣雨就翻飞而下。
骆子期轻敲门扉,里面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郁儿,爹是不会跟你走的。”顿了一下,屋里叹息声起,“你走吧,爹想守在这儿!”
咦?郁儿,爹爹,这······难道是······
季欣雨推门而入,那人恰回头,四目相对,对方一脸惊愕,喃喃道:“是你?”转瞬,他又一脸惊喜,本来死寂的黑眸立刻燃起热度,“真好,真好,也许我还能···还能为她再做点什么!”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他几乎是膝行到了季欣雨的身边,一双手颤抖地拉住季欣雨的裤腿。
初见时,季欣雨就被他枯瘦死寂的样子吓了一跳,印象中这个林正夫,端庄严谨,甚至有些尖刻犀利,如今这般,季欣雨倒觉得他可怜多于可恨。当他膝行到自己的面前,一双干枯的手扯住裤腿时,季欣雨彻底被惊吓到了,他慌忙向后退,而那人也不依不挠地跟着他。骆子期扶住后退的季欣雨,将他护在身后,“大叔,您这是何意?”
林正夫眼睛仍然死死地盯住季欣雨,蠕动着嘴唇,重复着两个字,“帮我······”,“帮我······”
季欣雨不自觉得咽了口吐沫,干巴巴地说:“怎么帮?”
那人似乎觉得心愿将成,狂热的眼神像烈火一样灼烧着季欣雨,连着说话都清晰利索多了,“帮我进宫,换出殷贵妃,把他送到妻主那儿!”
“换出殷贵妃,不,不行,这个我帮不了你。”听到他这个要求,季欣雨把头撇向一边,果断地拒绝。现在皇宫的形势错综复杂,他不能给姑姑和皇伯伯添麻烦。
“你······”林正夫如火的眼神顷刻熄灭,仇恨向毒蛇一样啮噬着他的心。突然,他歇斯底里般地扑向季欣雨,却被骆子期一脚踹到了案桌前,巨大的冲击声,撞得案上的香炉、供品皆滚了一地。他凄惨地爬坐起来,尖厉地叫嚷道:“你这个···不孝子,哈哈······你会被雷劈的······”
“会不会雷劈,不劳相夫大人操劳。”季欣雨冷眼相看,转头对着骆子期无奈道:“我们走吧!”
“你···你不想知道独孤紫晴的事吗?”对方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大吼道。
季欣雨身体一震,勉强平静道:“我没看见爹爹的遗灰。”进来后,他就仔细看了案上所有的灵位,并没有独孤紫晴的。
林正夫对着季欣雨神秘一笑,轻吐出五个字,“因为他没死。”
“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没死,你要不要帮我?只要把殷贵妃换出来就行,我···什么都不会干的,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求你了?”高傲如他,这次却跪下来,使劲地磕头。
季欣雨受不了他这样,心中又对独孤紫晴的事充满疑惑,当下也就勉强地点了下头,“我试试,成或不成,你都别怨我!”
“好!”
他释然一笑,像朵残败的莲花,有种诡异出尘的凄艳。
季欣雨心中剧颤,不忍卒视,拉着骆子期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客满楼,季欣雨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骆子期把人揽入怀中,轻抚着他的背,低声地问:“还在想刚才的事吗?”
季欣雨像鸵鸟一样缩到骆子期的怀中,咬着下唇,轻语呢喃:“爱情竟能让人这样疯狂,爹爹是,娘是,林正夫也是,子期······”他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骆子期,“我真的不能理解他们,这太疯狂了!”
骆子期的黑眸,幽幽暗暗的,醉人又安心,她说:“我也不解,也许亲身体验了,才会明白个中的滋味。”
季欣雨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后,他就体会到了那种绝望疯狂的滋味。就像现在,他们甜蜜幸福地拥在一起,但是阴谋的魔爪已经在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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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房屋建在幽深的黑洞中,洞口尽是赤红着眼睛的蝙蝠,洞壁上盘踞的都是毒蛇、蝎子、蜈蚣。无论那房屋建得多华美,都让人止不住双股战栗。
黑衣共着墨发起飞,轻轻一动,带来阵阵阴寒的风,蝙蝠“吱”叫乱飞,像在黑夜中移动的魔影。一只赤眼的蝙蝠好似受到了冲击,斜飞出去,撞上了某样东西,竟让那东西“咚”的一声栽落在地。
“咳咳······”那黑色物体竟是个人,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喀了口血。那人不以为意地擦去嘴角的血,狂热的目光直射静坐的黑衣人,恭敬道:“属下恭贺宫主,神功精进。”
黑衣人也就是离恨宫的宫主,他轻抚衣袖,冷声道:“喋血,你知道的,本宫最讨厌练功时被打搅!”
那黑衣女子也不害怕,她唇角微勾,带着自信,“属下要禀报的事,绝对值得宫主浪费练功的时间。”
“哦?”他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属下已经将宫中的人,基本上换成了我们的人。女皇此时缠绵病榻,她的药也掺入了离恨宫的秘毒。噬龙也在慢慢地收拢朝臣,不久后······”
“停!这就是你要禀报的事吗?”黑衣人声音越发冷凝,隐含怒气。
黑衣女子惊觉自己越矩了,当下收起故作玄虚的意图,从怀中摸出一只精致的雕花盒子,“宫主,您看看盒中之物!”
黑衣人伸手接过雕花盒子,打开一看,盒中竟放着一株通体血红的草,潋滟炽烈的红,轻触竟有温热的感觉,像是汩汩流动的鲜血,带着生命的热度。真是棵美丽的草,美得全无杂质,美得妖冶艳丽。名字也美,噬血草。有句话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的,倒真不假。
黑衣女子见宫主着迷般地凝视那棵草,细细地讲解道:“这是属下清宫时,无意中发现的。据说每代女皇以血灌注,培育出了这般奇草。自古以来一直存有两大隐秘势力,幻影七十二骑在逼宫时发挥了强大的力量。”说到这儿,她兴奋地舔了舔唇角,桀桀地怪笑道:“那真是空前绝后的美景!血盟城与之相提并论,强悍如斯。宫主您说,要是把这棵草磨成粉,丢入血盟城的饮用水中,会有怎样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