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懒洋洋的饮尽了杯中酒,才起身穿衣,还不忘问一句:“知道内监来传何旨么?”
“圣人给殿下赏下四名侍妾。”那侍卫也是老实,如实就说了。
谢媛的酒当场就醒了一半,她不由自由的向宁王看去,却见宁王依然是那幅懒散的模样,“哦,才给了四个啊。”他还以为他爹会不死心的赐下来十个八个的女人呢。
谢媛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十分想冲着宁王吼:什么叫才给了四个,明明是这半年给了四个,六月时送入府内的那八个不算么?等等,她心中一凛,八个和四个,明显就是这次送的女子出身更好。
“可惜,酒性正盛,我却不得不先走了。”宁王对着陆离一脸的可惜,“这梅子酒是才起封的吧,可惜了。”在别处,大家从来不许他饮酒,也只有在陆离这里,才能开怀而饮,虽说也不让他多喝,可同饮的人对,即便是喝清水也如饮酒。
陆离笑得爽朗,“我已令下人备好了梅子酒,就放在王府的车架上。只是美酒虽妙,还望殿下饮之适量。”
宁王大笑出声,“还是长离知我。”
谢媛在一边完全不该有什么反应,也许她该庆幸,无论宁王府内有多少女子,都不及陆离来得吸引宁王的目光么。
第82章 娇妻贤妻
夜色深沉, 自下午开始的雪下得越发的大了,雪色映在窗上,让人分不清是夜里还是清晨。
落梅居内,地龙烧得足足的, 温暖如春的室内, 隐隐透出梅花冷冽的香气。陆离送客回来, 脱了身上的狐皮大氅, 侧身坐在熏炉边。
“给, 抱着暖暖手。”阿鸾将自己怀里镀金的小暖炉塞到丈夫怀里,又亲自起身去沏茶, “将大哥和二哥送走了?梅师弟呢?”
陆离正欣赏的看着阿鸾今日这身白底红梅的贴身小袄和银红的撒花裙裤, 完美的显露出娇妻丰胸细~腰的好身材。他有些心猿意马的道:“送走了,连梅舒也让我赶回家去了。”自家这座小小的宅子才多大, 一共能有几间房,连下人都没多带,哪里能有梅舒住的地方。再者,他真怕留下梅舒,这小子会半夜溜去酒窖偷酒喝。阿鸾今年一共就酿了二十坛绿萼酒, 得密密藏上一年, 酒才能熟, 可不能让那小子给偷没了。
“他能愿意走?”阿鸾端着一个小小的填漆方盘过来,方盘上放着白瓷盖碗。走到陆离身边时,他着迷的的伸手环住早就眼馋了好久的纤腰,温存的轻抚, 夸赞道:“这件小袄不错,红梅绣得真精神。”
“你这个人可真是醉了,答非所问的。”阿鸾嗔怪道,一手端了盖碗放在丈夫面前,“还不快喝碗蜜水解解酒。”她轻皱小鼻子,略有嫌弃:“一身的酒气。”
“咦,这不是茉莉香片么?”陆离奇道,他刚刚明明闻到了茉莉的香气。
阿鸾好笑的戳了丈夫一指头,“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想着喝茶呢。”
陆离一把握住纤细的玉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都听娘子的。”
阿鸾瞅了瞅放在案上的书,觉得今天晚上两人可以早点睡了。她轻巧的依入丈夫怀里,坐于他的膝上,娇~媚的问:“真听我的?”
陆离揽紧了她,缠~绵的吻落在修长的玉~颈上,含糊不清的道:“当然。”
“那就快去洗漱,然后老老实实的睡觉。”阿鸾特别绝情的止住陆离偷~香的动作,板着小~脸一字一顿的说。
“啊……”被娇妻推着去沐浴间洗漱的陆公子,还有些委屈。明明是她撩~拨自己,现在又这么无情。“阿鸾……”
“叫什么都没用,男子汉大丈夫,一字值千金。”
“娘子……”陆公子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想动。
阿鸾漆黑的眼睛转了转,狡黠的笑了,放柔了声音哄道:“夫君,你快点洗漱,咱们一会儿玩个游戏好么?”
“唔,什么游戏?”
“一会儿就知道了。”
陆离有了兴趣,动作迅速的打理好了自己,拉了阿鸾便坐在了床~上,兴致勃勃的道:“什么游戏?”
阿鸾把他按趴在床~上,纤指在他背上轻划,娇滴滴的道:“我写你猜,猜对了,我就依你一件事。”
“猜错了呢?”
“那就接着猜啊?”
“好。”自以为很占便宜的陆公子一口答应。再怎么着,他都是占便宜么。
他但觉身上一沉,却是娇妻坐在了他身上,娇~声婉转的道:“我要开始了。”
“好。”陆公子心里觉得有点不妙,又不觉得自己会输,只暗暗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他这不集中注意力还好,一集中注意力,便能查觉到坐在自己身上的娇~躯是那么的柔软馨香,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背上写着字的柔荑,慢慢的划过肌肤,弄得他心尖儿都痒痒的。
“我刚刚写的是什么?”阿鸾得意的问。她今天居然在带来的书里翻到了一本古代的字典,好奇的看了看,发现书中字她居然认不全,惊奇之下,她特意把自己不认得字写了出来,着重记忆了一下,如今正好拿来当夫妻情趣。
“槑。”
“这个呢?”
“瞐”
“再猜猜这个。”阿鸾偷笑着把山水土三个连在了一起。
陆离经过了两个字,戒心已经放下,只当阿鸾在跟他调情么,正觉得心~痒难耐之时,不免有所疏忽,“呃,再写一次。”
阿鸾笑言:“好,准备好了,我要开始写了。”
纤指慢画,贴合着他的肌理,若即若离,陆离只觉背上被她碰触过的肌肤如同烧了火一般灼热,那股热力顺着脊背而下,直至他最为骄傲之处,令他不自觉得转动身体,以缓解不适。
“想好了么?”随着娇语,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背上轻抚。陆离身子一僵,不禁苦笑出声,“你这么撩~拨我,如何能想好。”
阿鸾调皮的戳着丈夫,“明明就是你不认得,如何能怨我。”
“好好好,为夫认输了。”
“嘻嘻,那咱们再来。”
“……好阿鸾,饶了我吧。”
这一夜,陆公子被迫复习和认识了无数生僻字,才得以脱身。当然,主动撩~拨人的阿鸾也没逃过来丈夫甜蜜的处罚。无尽的荒唐之后,就是两人又起晚了。入冬以来难得的晴日,艳阳高照,院内经雪的红梅开得格外鲜艳,落梅居外间洗漱用的水换过了一遍又一遍,鸳鸯帐内的小鸳鸯却好梦正酣。
寒冷的冬日里,有什么能比窝在暖暖的被子里懒床来得更幸福呢?半梦半醒之间的阿鸾翻了个身,轻轻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唔,什么时辰了?”
已经醒了有一会儿的陆离,正侧躺着单手支手静静的看着美人酣眠的娇~态,尤其是娇妻睡得红扑扑的粉~颊分外诱人。待阿鸾转醒,他慢慢凑过去,轻轻的吻的落在白玉般的耳畔,低低的笑道:“已经辰时末了。”对于陆公子来说,自从娶妻之后,他就懒惰了许多,常常将清晨的时光消耗在床榻之上,充分的体会了“自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情。
“才辰时末啊,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劳累了大半夜的阿鸾在丈夫怀里翻了个身,很快便又沉沉睡去。被那一身柔嫩润~滑的肌肤蹭得火起的陆公子,只能看着自己精神抖擞的兄弟苦笑,自言自语道:“昨天你都逞了半天的强,今天就得忍忍了。”否则惹恼了娇妻,可是得不偿失。
沐休日过后,陆离不得不离开温暖的小家去往翰林院,他早上走时,阿鸾还未起床,睡眼迷蒙的娇人勾着他的脖子,许诺今日会去接他下班,然后同去清乐茶坊听书观舞。这一日,陆离觉得时间分长漫长,连手中的书卷似乎也不那么吸引人了。以他的聪明,入翰林院不过几月而已,大部分的公文便都已经熟络,六部事务已粗略扫过一遍,有了大概的印象。也曾随掌院学士入宫给圣人和皇子们讲习经文,算是初步在翰林院站稳了脚根。
“陆修撰,圣人招咱们入宫。”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学士,笑眯眯的叫着陆离。
陆离一见来人,连忙起身行礼,“田学士。”
“一会儿到御前,贤侄可不要太过自谦。”干瘦的田学士拍了拍陆离的肩膀,轻声叮嘱。
“晚辈知道,多谢学士教导。”陆离对这些老学士向来十分恭敬,他人又机敏好学,再加上梅清与谢茂的关系,故而在一众老学士之中,人缘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