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下首富吗?不是意气风发吗?不是无所不能吗?就连帝师都对他另眼相看,为何他会有这样的眼神?
因原主离晅旻太远,她也靠近不了晅旻,她记得上次他好像能听得见倒影里的原主说话,那她说话,他应该也听得见。
“晅旻!你要振作!”
晅旻充耳不闻,这才第四次,还有四十五次发作,每一次的发作,都让人痛不欲生。这样的痛苦,这么了他十八年,每次缓过劲来之后,他都很疑惑,他不明白,他为何还要这样无止境地苦苦挣扎、煎熬着?
只歇了一炷香,他又发作了。
云玺见状,又是一阵心疼,“这么快又发作了?”
她都没留意到,自己怜悯、疼惜这个男人多少回了。
见他蛊毒又发作,原主笑了笑,向晅旻走去,她的手所到之处,都在加倍加剧晅旻的痛苦,他眉头紧锁,想要挥开原主的手,却毫无力道,疼得声声闷哼,面如白纸。
云玺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疼痛一般,莫名地心如刀割,她带着哭腔,阻止那变|态女人,“我答应你会想办法让他与我成亲,我答应你,你别动他了!”
“记得你承诺的,否则每个月月圆之夜,便是他的修罗场。”
倏地,原主的魂魄消失,云玺的魂魄归位。
云玺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正与晅旻紧紧相贴,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肌肤带来触感,让她心跳莫名慌了起来,她发现自己手脚能活动后,急忙离开晅旻。
她一松开,原本就疼得意识有逐渐涣散的晅旻,体力不支,向前倾倒。
她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整个人的力量全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时撑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了身形。
眼看他要滑倒,万一一滑入水,她未必有力气再拉起他,生怕他给滑进水里溺死,她咬了咬牙,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边,便没再动弹了,只那温热而似有若无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她雪白的颈边,似羽毛滑过,又似猫挠过,她心里一阵慌乱,本想一把将他推开,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一会,他呼吸平稳了下来,听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松了一口气,回想,他这次发作时间,似乎短了许多,她就莫名的欣喜,有好转就好。
见他没事,她松了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腿都僵硬了,撑太久了。她费力将他推了推开,一离开她,他就又疼得一声闷哼,蛊毒又发作了,。
她吓得一松手,他又压在了她的颈边了,他似乎又不疼痛了。
她艰难地撑着他,反复试了几次,发现,只要抱着她,貌似能压制蛊毒。
云玺囧得不行,这是什么设定?
不过,好在他好受了许多,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等姿势站到天亮,她的脖子估计就得断了。
“喂,你若好了,我们就换个地方,行么?”她拍了拍他。
他早已经醒了,也感觉到她一系列的动作,只是,他莫名的不想离开,就继续抱着她,见她似乎撑不住了,就撑起了精神。
蛊毒发作第一次这么快就缓过去了,这让他很是意外。
见晅旻醒来,她惊喜又担忧,急忙问,“还疼吗?”
还疼吗?自从母亲去世,他多久没听到谁问过他这样的话了?
他望进了她的眼里,那一双湿漉漉的瞳仁,如小鹿的眼睛那般清澈,满是关心与担忧。
他唇角弯了弯,抬手摸着她的眉眼的线条,似乎在描绘着什么,那动作轻柔而缱绻。
云玺被他抱着,只好仰着头,正好望见他那下颌俊毅的线条,宛若望着蜿蜒绵延的山陵,她目光不知不觉也被绵延数百里似的,收都收不回来。
他那描绘着她眉眼的大手,滑向了她的唇,继续描绘着。她的唇,不点而红,娇嫩欲滴,让人想咬一口。
而后,他用指腹摩擦着,她的唇变得更鲜艳了。
他第一次这般靠近她,感受着她那如幽兰般的气息,让他莫名心安,又似乎心悸难耐。
“你好些了的话,我们就到岸上……”
她说着,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可很快,一只铁臂,将她重新扯回了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她惊愕地看了过去,发现自己已趴在他的心口,而他的手臂紧紧地圈着她,与之前昏迷前压在她身上的姿势,完全不同。
他深邃的眸光,在低眉处,紧紧锁着她。
她心在狂跳,好像有一群小动物在里面狂撞狂欢一般,她控制不住这心律,急忙转头,躲过了他的眼神。
他低笑,眉眼尽是看不清的缱绻,他轻轻擒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躲什么?”
她躲不过他的眼神,干脆闭上了双眼。
他一个倾身,温润冰凉的两片唇压上她的。
那一刹那,她似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他的吻,轻柔如蝶憩于蕊,紧接着,又如天衔于地,恨不得见她整个人都吞下腹。
她心头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四肢百骸,心弦莫名颤动到让她忘了呼吸。
当他的手无意中滑过她的后腰眼时,他一僵,她的身子也忍不住颤了颤,两人都停住了动作。
四目一对,两人的脸都红了,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的状态,再继续下去,差枪走火是免不了了!
呃,方才原主干的好事。
晅旻忍笑,抬手在池边他的一堆衣物了扯了他的一件衣物,将她裹住,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岸边走去。
“你……”她见过他方才的脆弱,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
“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他嘶哑着嗓音道。说着,又是浅笑一声,有戏谑,也有安抚。
云玺脸又蹭的一下红了。
他把她放下,就转过了身子,“能自己穿?”
没有侍女在,担心她不太会穿。
她嗯了一声,捡起地上衣服穿了起来。
到现在,她还在晕乎乎地,都不知道刚才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晅旻也过去对岸,穿上衣服。
穿好后,一直背对着云玺,等她。
她穿戴好,她径自走向池旁,双手掬水洗漱起来,洗后她把发簪卸了下来,如云瀑布似的青丝摆脱束缚后肆意地泄了下来,她扯了下衣摆一条布条把头发随意束起来。
“好了。”她娇娇地说了一声,难得的羞赧。
当他转过身来时,晅旻见到那张净白清灵的秀脸,怔了怔。
她这般未染铅华的模样,未施粉黛却似有光华流转,一拢秀发轻束,再平淡不过了,却让他惊艳。
晅旻的目光,让她顿时脸红如霞染。
她连忙岔开话题,“你要喝水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晅旻:我不要喝水,我想吃你。
云玺:哦,看来泡了一晚上的水,还没喝够。
第18章 非卿不娶
他唇角含笑,眸光凝视着她,洗漱过的她,未施粉黛,未做假饰,一头及腰如绸缎的秀发泼墨般散落在她的腰身,衬得她肌肤胜雪,比寻常女子高挑的她,盈盈那一站,玉颊樱唇,清雅如梨花般灵秀卓荦。
“你饿了吗?”他向她伸了伸手,嗓音有些嘶哑。
她摇摇头,鬼使神差地将手就交到了他的手中,他扬唇,握了握紧。
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了他的大手中,心口那空洞了许久的缝隙,似乎被什么填满了。
“来,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牵着她,往地宫走去。
“去哪里啊?”云玺疑惑道。
“天色尚早,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带你去歇息一下。”晅旻笑了笑,拉起云玺便走。
她跟在身后,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被他牵着,他的掌大而暖,心底的甜果儿不知何时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然后就这样开花结果了。她眨了眨眼,还有些懵圈,他们,这是,在一起了吗?
话说,这一切,怎么发生的?
好像有些莫名其妙,却又水到渠成一般。
不点破,也不觉突兀,好似本来就应该这样。
好奇妙的感觉,心像是在欢悦狂跳,又似羽毛挠过的微痒。
晅旻牵着她,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眉眼含笑,她每次遇见他的目光、他的笑,心都像正在运转的齿轮忽然被卡了一节一般,跳空了一拍。
咋以前没这样呢?她挠了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