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灵兽,就算可以用灵力护体,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啊?
感觉就快死在马车上了有木有!
连续几天不停地“颠颠颠”真是要疯啊!
他几乎已经快要忍不住去把那两个睡得正香的人摇醒了——
“别睡了行不行啊?!给条生路吧!!”
然而当然不可以,“虐待”伤兵是惨无人道的,何况他就算摇了也不会摇醒这两个人的。
如此又煎熬了半日,趁着疏言停下马车去找食物的时间,梁语终于决定要想办法了。
他盯着阮阮和迟遥望来半天,忽然想到——
以前看那些武侠剧的时候,似乎有人受伤了,另一个人就会往他后背输内力来着?
虽然现在他没有内力,只有灵力,但应该... ...原理相同吧?
虽然并不确定这样做到底能不能唤醒阮阮和迟遥,但至少他对于自己的灵力掌控得非常娴熟、不会因此伤害到两人。
是以不过迟疑了几秒,梁语便已下了决心。
他先将躺在宽敞的马车软垫上的阮阮缓缓扶起,回忆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将手掌覆在了阮阮的后背上。
随后,便开始将灵力蕴于自己的手掌之间,向阮阮体内输送灵力。
只是梁语刚刚将灵力送入阮阮的体内,便忽然一怔。
脑海中那道此前告知了他阮阮重伤状态的提示忽然再次响起,内容却已有了变化——
“青鸟,重伤状态,正在恢复中。”
真的在恢复了?
自己的治疗有效!!
梁语激动非常,连忙继续了自己的“治疗”大业,只是待到阮阮的情况变成“轻伤”之后,他却忽然感觉掌心灵力一断。
此后,那道显示阮阮情况的提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梁语收回手掌,心中暗道,莫非自己的治疗水平,目前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而无法让这个人彻底康复起来?
他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又将一旁的迟遥也扶了起来。
按照此前为阮阮治疗的方式,他也依样将灵力输送到了迟遥的体内。
果不其然,迟遥原本的重伤状态也在他持续不断的灵力输送下转变了为“轻伤”,只是之后却如凝滞、不再有任何变化了。
不过即便不能彻底让两人好起来,但恢复到轻伤已经足够让他们加快返程的步伐了。
在梁语结束“治疗”不久之后,两人便慢慢转醒了过来。
阮阮先迟遥一步睁开了眼睛,她眼神中光芒朦胧得很,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马车里了。
直到看到了正关切地望着自己的梁语,阮阮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撑着身下软垫,迅速坐起了身,焦急道:“主上,你没事吧?”
“没事。”梁语放软了声音,“我们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返程?”阮阮顿了顿,似乎好奇于为什么要坐马车返程。
片刻茫然后,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岂不正是因为她和迟遥没有醒,才连累了主上不能用灵力返回、只好坐马车了?
阮阮正襟危坐,羞愧道:“主上,是属下无能。”
不仅没能帮上主上的忙,让主上一个人面对危险、救了他们,现在还连累主上跟他们一起忍受马车的颠簸。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梁语见她反应这样大,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抬手轻轻想要拍了拍阮阮的肩膀,却又想到这是个妹子,虽然是自己属下,但如此行为毕竟不妥。
是以他又默默地收回了手,只安慰道:“无妨,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若不是阮阮的防护罩,他未必能撑到疏言赶来。
何况,他已看到阮阮的决心,看到她是如何努力地保护自己了。
阮阮低下头,掩去了自己微红的眼眶,心中暗暗发誓。
这次回去,自己一定要拼命修行。
以后,再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自己面前伤害主上了!
两人言谈刚刚中顿,躺于一旁的迟遥便已翻了个身,也慢慢苏醒了过来。
他的神色比之适才的阮阮更为茫然,见到了自己人形的状态后甚至有些困惑,显然是还没有适应自己已从妖兽进化为灵兽的事实。
“主上... ...”待终于摆脱了迷惘,迟遥连忙起身道,“属下护主不利,请主上责罚。”
梁语哭笑不得,这一个两个的,台词都差不多!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好了,你们能醒过来就帮大忙了。一会我们便齐了马车,直接回到蓬莱吧。”
阮阮闻言不解道:“主上,我们为何不现在就走?”
还没等梁语回复他,便已从远处遥遥传来了一道迅速接近的声音——
“主上,我找到水源了!”
迟遥并不认识疏言,是以突然听闻这陌生声音,竟不自觉戒备起来,手都已抚在了腰间匕首之上!
而他身旁的阮阮却目光一顿,讶然道:“白泽?他怎么在这里?”
阮阮正在惊呼的时候,疏言已赶到马车前。
一掀帘子,见到阮阮和迟遥竟然都已醒了过来,而且看面色也已恢复了不少,疏言惊喜非常:“你们居然好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阮阮从疏言手中接过一堆零散的果子,在车上找了块干净的锦布包好,“你不是在蓬莱吗?”
疏言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他将自己所见简单描述了一遍,待听到当时居然发生了日食这样的异象时,阮阮震惊之意更盛:“怎么会发生日食?”
疏言看了梁语一眼,见他背对着阮阮对自己暗暗摇头,便知他是不想让阮阮他们知道自己后来重伤到昏迷的事情。
因而疏言只模糊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赶过来看啊!”
阮阮直觉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见疏言避而不答也不追问,只道:“那后来呢?”
当时主上已处劣势,难道是因为疏言到了才逆转了情势?
这次疏言倒是实话实说:“我去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他回忆了一下,也颇感奇怪,“那个穿黑衣服的不知道怎么了,不仅没有再伤害主上,似乎... ...还护着主上来着。”
“护着?”阮阮瞠目结舌。
她没昏过去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了那人的凶残手段,招招银鞭起落可是丝毫没有留情!
这样的人,居然在主上处于劣势的时候开始... ...护着主上了?
是打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V文第一章 ~后面还有一章嗷~万字更新送上啦!希望小伙伴们能继续支持砚砚!给你们比心~~
第30章 但为君故6
阮阮的这个问题,疏言却完全回答不了了。因为那个相柳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护着梁语,疏言也完全不清楚。
不仅他不知道,就连作为直接当事人的梁语也完全不知晓其中缘由,只能理解为玄宁也有求和之意,所以不想真的杀掉他、引来久冥整个王域的疯狂报复。
“不过幸好那个人没再打下去。”疏言心有戚戚,“不然我跟主上还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解答完阮阮的问题,疏言也好奇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转眸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迟遥,温和微笑道:“吾号白泽,你是?”
迟遥忙礼貌地点了点头:“吾号独玉。”
虽然不知主上怎么出去一趟就带了个陌生人回来,不过久冥越来越壮大自然是令人欢喜的。
何况这个新来的还是只灵兽。灵兽在这世上弥足珍贵,现在又多了个灵兽同伴,对于久冥的未来来说,实在是件天大的好事。
认识了新的同伴后,疏言又问道:“不过你们刚才还病得那么重,现在怎么就活蹦乱跳的了?”
“这个之后再说。”见几人终于都冷静了下来,梁语才开口道出了自己心中疯狂闪烁着的诉求,“我们先回蓬莱吧。”
他现在急需休息,急需洗澡,急需安安稳稳地呆一会啊!
这才反应过来的几人连忙起身,行到了马车外,准备离开。
唯有疏言一人委委屈屈地叹了口气:“哎...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源啊... ...”
***
待梁语等人赶回蓬莱之时,云止正站在蓬莱山顶、焦急眺望。
见到几人身影,她飞身略下,眸中尽是欣喜之色。可一看到梁语身上的血迹和几人苍白的脸色,她的欣喜又全然退去,重新盈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