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海皇泽的责任便是拯救它的族民于水火之间,泽义无反顾得踏上这条所谓的道路。
可容曦却知道龙神被封印,鲛人一族里能力强大的却连它们族里二等士兵都打不过,而海皇泽已经到了枯槁之际,上门也不过是送死吧。
所以哪怕是所剩时日不多,他也要泽活着。
这世间是非什么种族大义,什么流言和咒骂,容曦通通不管,他只要他的泽活着,若没有泽,他在这世间不过苟延残喘毫无意义。
于是容曦在开战前夕找到了泽,他知道即使现在身份对立,泽也会见他。理所当然的容曦依照心里的想法使用伎俩掳走了泽。
之后的事他便不管了,容曦把泽待到他精心打造的水晶宫,他以为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结果不过短短一个月,泽便郁结而死。
多么令人可笑的结果啊。
泽早已存了死志,却不知他的死给容曦带来多大的伤害。
……
之后的之后,便是如今这副模样。
容曦处理好伤口,温柔的抱着怀里的人偶。
他想起这些时日里的偷袭都被一个叫溶的鲛人给挡下了,并让他负伤到如此地步。
不过,那人所用的金丝倒让容曦眯起眼睛,仓惶一笑。
他还想趁皇兄不在对圭殊下手,结果人家却比他还来的早。
力量的悬殊对此差距过大,容曦轻轻抚摸着泽苍白的脸庞,有些无奈。
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能量波动突兀出现在容曦四周,他脑海里莫名的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我可以复活你的爱人,可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夜幕里在星光的折射下,一根近乎透明的光线插入容曦脑海,陌生的男声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令人心迷意乱。
而光线的另一端,在那遥远的虚空中,云炎低低的笑了起来。
第60章 第三个世界16
自从那日圭殊和溶一番交流之后, 虽然溶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对圭殊黏骚的不行,但是圭殊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再面对溶时不像以往那般拘谨烦的厉害,对于溶半是暧昧半是调戏的话语泰然处之,还多费了些心神在溶身上探究。
人的性子千变万化, 又有谁会是一成不变的呢。
再者圭殊想来, 他和容欢虽然有两个世界的牵绊, 可仔细一想他对容欢还是不那么熟透。
随着五个州的鲛人被解放,暗地里的小型奴隶市场的鲛人和那些在高门世家里已经做了奴隶的鲛人, 圭殊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解放之外。
复国军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圭殊照例把关于水灵力的修炼法决传了下去。任何一个种族自身的实力强大才是立足之根本, 圭殊相信里鲛人回归故乡的时日越来越近。
到那时千年被奴役虐杀的痛事会彻底断绝, 鲛人会好好的在云梦之海繁衍生息子孙缠绕,直至到寿命终将的时候含笑回归大海的拥抱。
距离沧州只有两个州,也不知是不是圭殊的错觉, 这一路风平浪静仿佛暴雨即将来临时的平和。
按理说他毁了五个州的奴隶市场, 将近十万的鲛人逃离, 那些州主和练气士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然而直到圭殊又毁了两个州的奴隶市场后, 还是那般平静的有些诡异。
九州大陆总共分为云州,煌州,方州, 青州,铖州,越州, 冚州,冀州,沧州。
圭殊一众人已经连续越过了七个州,再过一州就抵达沧州。
与汐河一众人汇合, 前去沧海之渊解封龙神。
九州大陆疆土辽阔,许多奇人能士,若是举九州之力来绞杀他们一众人,圭殊正面面对无疑以卵击石。
可怪异的是,他这些时日的所做所为,有心去查并不是察觉不到。然而事实是圭殊再一次暗地里解放冀州的奴隶市场后,除了所谓的奴隶主和不堪入流的练气士们。
那些蛰伏在大陆上传承千年的世族,还有一州之主和实力强大练气士几乎连面也没碰上。
圭殊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好运,一路的风平浪静也许会是迷惑它们的假象。
那些从囚笼里才解放的鲛人奴隶估计不值那些人一提,而他这个所谓的鲛人海皇还是重要目标。
对于此圭殊现在主要是定住心,他就算是龙之后裔,现在流落异界实力恢复不如全盛时的十分之三。
在启元修真界,他也只是个蜗居在家苦苦修炼(几万岁)的孩子啊,哪里懂得那么多阴谋诡计,他要是心机深沉当初何必着了萧束念的道那么久才反应过来。
不过也真是的,每个世界收集神魂碎片都那么麻烦,圭殊作为一只性子有些懒懒得赑屃都没啥动力了。
有时圭殊也真想不懂容欢他们这种人,攻略者应该会穿梭万千世界攻略目标完成任务吧,那么多次身份变化和时间的久远。
到底是什么支撑他们下去的呢,难不成是说这也是他们的一种修炼方式,到最后会成神吗?
圭殊有些以我慰藉的想着,却不知他的这种想法在某一种程度上和事实相差不远。
不过他现在也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过冀州后,汐河那边又有消息从沧州发出,与以往报喜不报忧的内容不同。
汐河这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他们打算合九州之力合杀海皇大人,请海皇大人速速赶来沧州汇合逃往沧海之渊。
圭殊一知,眉头一皱。
果然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原来重头戏却在后面。趁他们掉入轻心得时候,一举拿下吗?
合九州之力……速到沧州集合。
圭殊听完消息反复在心里思量这几个字,只要赶紧赶到沧州通向沧海之渊,寻求封印屏障的保护和龙神的余威才是所谓的生路吗?
汐河之前曾有跟他们提过,沧州之主的儿子梁仲柯因为对他有恩,对汐河一众和随即逃往沧州的鲛人多有照顾。
想及于此,圭殊望着通往北方的这一条路,神色莫名。
“沧州吗。”
在圭殊一旁跟随着的溶听到圭殊叹息般的话语,转头询问道。
“现在要马上赶往沧州吗?我听这消息倒觉得半真半假。”
圭殊听了,反而嘴角扯出一抹笑 “你也觉得不对劲?”
他看着扎营休息的鲛人士兵,听到汐河发来的消息脸上的兴奋,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了出去,让鲛人们像是抵挡了希望的曙光般开始有些按捺不住起来。
“汐河的消息一传来,它们便如此模样。”
圭殊看见鲛人们这副场面,有些苦恼的扶住额头,语气有些意味不明的对着溶说道:“溶,你说我要是现在下令不去沧州,改道回云梦之海如何。”
一语说完,圭殊还未等溶回答,便颇为无奈的自问自答道“估计现在已经晚了,这条道路早就被人安排好了。”
溶听了,艳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无所畏惧的笑容,他璨然一笑眉目生光对着圭殊无比坚定道“不管如何,我定不会让我亲爱的海皇陛下有生命之危的。”
说完,溶伸手往脑海发出几道水箭,若不仔细看,水箭里面藏着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金丝。
这水箭速度力道极快,在空中破响而去,全部射向一个方位。
随后在圭殊一众人一路暗暗蛰伏的容曦,不由在瘫坐在一颗枝叶繁茂极为隐蔽的树上闷哼一声。
他身上所笼罩的保护元力罩在这几道水箭面前是那么脆弱的不敢一击,那些细如牛毛的金丝全部刺入他的胸膛里,犹如有生命力一般往容曦的心脉方向而去。
一丝丝金色血液从容曦嘴角溢出,他不由得闷哼一声,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偶,这样剧烈的痛楚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现。
反而容曦笑了起来,没有疼痛的意味反倒带着一股愉悦。他想起那人神秘的力量和所做出的承诺,不禁温柔的对着怀里的泽柔声说道“泽,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复活了。”
——————————
在距离圭殊一众人不远的沧州。
原本肃穆的州主府没有平日里的平静,已经是深更半夜,州主府不像往日熄灯就寝的模样,反倒是一片灯火通明。
此刻在州主府里的一处偏僻角落,应该在沧海之渊边缘上影藏踪迹等待圭殊一众人的汐河等人一个个被捆绑着由铁门关押着。
汐河它们身上带着伤痕,灵力被绝元石所做的锁链禁锢着,脸上的神情从原先的不可置信变成现在死灰一样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