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当那一对兄妹推开门的时候,利爪站在小托马斯身后听他说：“为你请回来的两只鸟儿，我看你和那姑娘聊的很开心。”
利爪笑不出来。
托马斯伸出他那张宽大的手掌，从发顶一路撸到下巴,在布鲁斯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去吧,去做你喜欢的。”
这个动作和当年的夜枭搂着利爪一模一样。
理查德看着小托马斯阔步走到迪克·格雷森面前，利爪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蕾切尔走了过来握住他的手：“理查德,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利爪眼前小托马斯伸手从格雷森那一头细软的黑卷发一直撸到下巴的动作变得模糊，小托马斯的身影渐渐消失，他的声音很轻,“我这辈子是个笑话吗？”
他问蕾切尔：“是吗？”
小托马斯用夜枭为那个阳光可爱的理查德编织了一个为正义而战的借口，或许8岁的理查德信了,但18岁的理查德是明白小托马斯是一个怎样有谎言拼接成的男人的。
理查德深长在骨血里的血腥潜质被小托马斯发掘培养，他被小托马斯塑造成他所希望的形状。
他是一个笑话吗？
就在不久之前，夜翼在辛迪加这群混蛋降临他的地球之前,在似梦似真的交换中梦到了理查德,那个时候这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相比夜翼显得有些削瘦,蓝色的杏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磕药。
“你是那个男人的准备好的另一个利爪吗？”
当时的理查德看见夜翼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什么？”
“我的救世主,我的阿波罗,我的耶稣，我的撒旦,我的刽子手……”理查德那念念叨叨的样子令人脊背发毛，但他很快又笑了,“他还会要一个和我一样的利爪，真是没想到啊。”
当时的夜翼根本听不懂对面的理查德在说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太阳西升东落的奇怪地方。
“你需要让我帮你打GCPD的电话吗？”最后夜翼问对方。
而利爪也被噎住了，两个格雷森相互看了对方很久,他们才彻底都从懵逼中清醒过来开始了交流。
那个时候夜翼才知道利爪正处于得知夜枭杀了他全家才将他收养的事实，正处于给夜枭添堵并尝试极限反杀的过程中。
夜翼试图尝试劝阻——就像多年前布鲁斯拥抱他，让他在自己的杀亲仇人面前能理智的思考一样，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小丑，他并没有继续劝下去。
不管哪个世界的小丑行为起来都疯的那么厉害呢。
把自己的衣服和利爪交换，瞒天过海想将利爪送到自己的世界去——夜翼当时觉得这孩子看上去还是有点救的，而且既然自己能过来，那么一定也能回去，面对一个夜枭，或者说一个韦恩，换一个世界或许更好一些。当然，他后来很快就发现辛迪加入侵自己的世界，而夜枭已经失去了利爪。
蕾切尔拥抱着面容逐渐由布鲁斯变成理查德的利爪，他明白了，现在这个精神监狱就是有利爪理查德所构建的，而利爪到现在都没有走出对自己和夜枭之间的精神认知。
“理查德，你真的认为你就只是布鲁斯的替代品吗？你在恨夜枭吗？还是你在爱他？”按照夜枭当时那和斯莱德如出一辙的手法与变态程度，夜翼不认为夜枭心里的理查德是可有可无。
“不，”世界在破碎，利爪把自己埋在夜翼的怀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我可能不恨他，只是他把我带入深渊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都没有了回头路。”
正在破碎的世界的远方的迪克笑得是那么的漂亮，他笑得和利爪一样开朗，但和利爪心里所珍藏着的得不到的美好一模一样。
“他好漂亮啊，”利爪对蕾切尔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人是不是蕾切尔，“你说托马斯……他所渴望的到底是那样一个自由的格雷森，还是仅仅被他掌握在他手里长大的利爪？”
夜翼看着在那边的迪克：“可是理查德，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去做不受掌控的格雷森。”
“无论什么时候吗？”
蕾切尔的手是温暖的，她像小托马斯一样放在了利爪的头上，但那双手却不像夜枭的手一样，仿佛掌控着他的头颅：“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想，你的心永远是自由的。”
“蕾切尔……”
“嗯？”
利爪搂着她像是想把这个女人狠狠地融入自己的骨血，说的也没错，在20年前，蕾切尔确实和理查德就是在玛丽腹中最近的那一对，他们确实是骨中骨，肉中肉，血中血。
“你是我的蕾切尔吗？”
“我是你另一个理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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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迪克拖长着调子，伸出自己的两个手指捏着蕾切尔的腰：“这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利爪干的好事？！”
“疼疼疼疼！”夜翼长吸了一口气，“是的……你干嘛揪我呀！”
迪克哼了一声：“夜枭那个家伙好变态，我感觉都有点像……反正变态的没法形容！你说的那个利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感觉像上演洛丽塔，又在上演50度灰。
迪克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占便宜了！
夜翼回头看了一眼，像是已经陷入沉睡放弃对这个世界的控制权的利爪，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像破碎的玻璃一样已经开始逐渐剥落。
“我们要出去了，”但是夜翼却感觉到浑身像是被什么吸出去一样，就像他当时来到蕾切尔的身体里一样的感觉，“但我好像感觉我要离开这个监狱。”
“离开这个监狱去哪里？”迪克忍不住追问。
“当然是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去啦，小傻瓜，我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个精神监狱到底是怎么控制我的……或许等我出去，我能知道他们是如何关注正义联盟的。”
迪克看着夜翼一本正经的解释，但夜翼能骗得过别人——甚至包括布鲁斯，可是夜翼却骗不了迪克·格雷森。
“你脸色很不对，”迪克看着那张脸没有多少变化，但头发慢慢变黑的蕾切尔，“你在外面情况很不妙……阿尔弗雷德说地球三地犯罪辛迪加正在试图占领地球一，他们想把地球一作为他们新的地球……这群地球3的罪恶联盟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应该去尝试把正义联盟拯救出来了。”
如果是平时总能分清楚轻重缓急的泰坦的领袖迪克会这么做的，但他对面的是谁？他看着夜翼那双杏眼：“你是不是在夜枭手里？回答我！”
他是多么敏感的一个人啊，13岁就凭着细枝末节就能断定正义联盟的这群家长被魔法反转，并且极限殴打老爹报被开除之仇（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唤醒蝙蝠侠，迪克坚信蝙蝠侠能理解自己）。
面对自己那对利爪的熟悉，对夜枭行为的了如指掌……迪克甚至只凭直觉就能断定：“你的命也在夜枭手里……他是个老毒虫，满脑子都是洞，天天觊觎理查德，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夜翼扯开了嘴角：“这没什么的，迪克，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一切吗？更何况我遇见了你，我的希望，我的小星星，你在这里就证明正义联盟迟早能冲破阻碍，把犯罪辛迪加的人彻底赶出去……宝贝，你能的对吗？”
“……是的。”如果是夜翼对自己的期望，迪克不能拒绝。
蓝眼睛闭上了，世界破碎在白色的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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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不知道下身有没有穿内裤，至少被关在谋杀机器里面的夜翼感觉不到。
他知道自己被关的地方是星辰实验室来自天启星科技的囚室，但他已经无暇在乎其他，他感觉来自心脏处的痛楚，蕾切尔的欢笑从他的脸上离去，他被绵绵不绝仿佛海浪潮汐般的疼痛给弄的闭上了眼睛。
好疼啊，我得想点什么打发时间，夜翼总是这样习惯性安慰自己。
不知道小迪克所在的那个监狱到底什么时候破防？那个监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监狱可以连通次元？小迪克那只小鸟所在的世界是在地球3还是在地球1？他被关在里面那么久饿了吗？可惜没有麦片给他吃……要是之后一切都好的话可以让提宝秀一手他新学会的香煎牛排，那可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