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住她的腰,用他的胸膛稳住了她的身子。
空气在瞬间被挤出她的肺,沉心羽大口的喘着气—转过头看他。
她注意到欧阳震旭脸上惊吓的神情,渐渐变成了戏谑。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他低哑地问道,缓缓地将她转过身来。
“我有……小心……”她喘息着抗议道,这才发现自己溅满油漆的手,竟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手臂上,他的体温迅速地由指尖窜到她体内。
“你就是这么让人不放心,MAY 才会要我多看着你一点,真像个小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我——”她努力在脑海里找寻抗议的话语,但她的注意力却完全被他性感的嘴唇给吸引住了,以至于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想过多少遍吻你的情景。”他很直接的倾诉对她的渴望,眼神魅惑。
“你……在开玩笑?”
“不,我真的想吻你。”他将双唇贴上她的。
起初,他的唇坚定且带着些许试探,渐渐地变成了强烈渴求的吸吮。
他一只手松开她的腰,转而托住她后仰的脖子。
火热的情感在她体内沸腾,她从未感受过比这更具强烈占有欲的吻。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回吻他,启开双唇接受他的诱惑,任由放在他肩上的手臂滑落到他的后颈,搂住他的脖子。
而现在就有一个愚蠢的女人做了所有这一切——甚至更多。
她完全融化在他激情的拥吻中。
欧阳震旭像是受到鼓舞,把她拉得更近,贴住自己壮实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首先由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慢慢地、百般不情愿地放开了她。
沉心羽睁开眼睛,对自己的反应目瞪口呆。
她尴尬地放开手,任其有气无力地垂到身旁。
她吹气、呼气,不断地重复,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什么样的疯狂吞没了她?她竟如此热烈回应他的吻,她真的疯了!无庸置疑!
沉心羽很感动的看着阿弟、皮皮、小乖在老人间穿梭。
它们非常尽职的取悦老人,逗得他们露出笑容。
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忘掉欧阳震旭吻她的情景,可她的脑子却不听使唤。
不行,她必须停止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几天前,他们还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除了他炽热的亲吻,她对他一无所知。
早上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并邀她一起到医院当义工。对于他态度转变之快,她感到憎恶且觉得十分荒谬,不过最后她安慰自己,最起码他们俩人中有一个有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回过神来,才察觉到阿弟正舔着她的手,似乎在告诉她快点恢复理智。
她拍拍阿弟的头,眼神却又不自觉地搜寻着欧阳震旭的身影。
“渴了吗?”他拿着矿泉水走向她,“喝点水,你脸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
说着,他伸手要摸她的额头,她连忙巧妙的避开。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热。”
“我看还是请医院检查一下”
“不不不,我已经好了,你别理我,去忙你的吧!”她不喜欢他一直待在她身边,这会让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他点点头,走到一位老爷爷身边陪他聊天。
她试着不去看他,但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调向他。
这时一个老婆婆向她招手,她山止刻走过去。
“婆婆有什么事吗?”她蹲在老人家面前问。
“你是MAY 的女儿?”老婆婆居然一下就猜中她的身分。
“是呀,您认识我妈?”她很意外。
“认识,MAY 人很好,每次来总是会和我聊上几句,只是没想她那么好的人竟就这么走了。”老婆婆用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拍拍她,“你跟MAY 一样善良,你多大年纪了?”
“我……二十五。”
“有没有男朋友?”老婆婆热心的问。
“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犹豫,她是有男朋友的,以前别人问她,她总是很快地回答,可是今天……唉,全都是早上那个吻在作怪。
她抬起目光,发现欧阳震旭也正看着她。
“我有男朋友。”她回答,注意到他原本热切的双眸变冷了?
“论及婚嫁了没有?”
“呃……这个……”
“MAY 走得突然,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你若要结婚,一定要在百日内完成,不然得等上三年,这是习俗,你要记住喔!”
但为何她此刻却完全没有结婚的冲动?
不对劲!看来病了几天,她真的变了。
但她其实非常明白自己改变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在狗儿们探望老人的活动结束后,在返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欧阳震旭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仿佛在生谁的气般。
她本想开口问他到底为什么而不开心,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车子一停妥,她便拿起皮包准备下车。
“等等。”他叫住她。
“有什么事吗?”她正伸手要拉车门把手,不过她忘了这门从里面是很难打开的。
“早上——”
“什么也别说!”
“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伸出手覆住她放在腿上的左手。
她应该要抽开的,但她并没有。
“你想说什么?”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又移开了。
“你说呢?”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抚触着她的指关节。
她只能力持镇定地注视着他,眼中盈满了无法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懊恼地低下头,藉着街灯的昏黄光线,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你真的很喜欢他?你想跟他结婚?”
她想肯定地回答他,然而嘴唇却在发抖。
以前这是无庸置疑的,但现在她却充满疑问。
她真的喜欢陈明桦?真的想跟他结婚吗?
“你在犹豫。”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触她的脸颊,大拇指爱怜地抚摸着她皮肤上的小雀斑。
她好想投入他宽阔的怀抱,好想要他的吻……不,这是不对的!
她不该背叛陈明桦,他们是相爱的,她怎么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受到另一个男子的诱惑?
天哪,她未免也大放荡了吧!
沉心羽有些惊慌地抽出被他压住的手,抓住车门把手就要推开。
当然,门没开?
“我想……呃,回家了。”她又试了一下,当门还是动都不动一下时,她挫败地垂下手。“你能帮我打开这该死的门吗?”
他沉默不语,转过去用肩膀顶开他那边的门,然后跳下车,绕过来帮她开门。
但当她想要下车时,他却堵在车门口。
“心羽,我——”
“阿旭,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累了。”
他紧抿着唇让开了。
她轻轻说了声晚安,就慌慌张张地开门冲进屋里。
她真的不知道他想对她说什么,更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何会如此彷徨不安,只有一件事她很清楚——
欧阳震旭已彻彻底底地扰乱了她的心了!
第七章
翌日,沉心羽正为待会儿就会见到欧阳震旭而感到惴惴不安时,他打通电话过来,说是MONEY 的脚受伤,他要带它去给兽医看看,还向她保证会早一点回来。
他对她说话的口气,好像一个丈夫在对妻子——哎呀,她怎么又来了!不行,她一定要治好自己这老是想入非非的坏毛病。
得知自己不用这么快面对欧阳震旭,她释然地松了一口气,决定动手继续未完成的油漆工作。
她要向他证明,她和他一样乐意为这栋屋子工作。
当她刷完装饰的嵌条时,她听见前门传来邮件从门缝塞进来,舆地板摩擦的声音。
想想也该休息了,她从木梯上爬下来。
看看墙上的钟,才发现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刷了两、三个小时,难怪腰已经有些酸了。
她弯腰拾起邮件翻看着,除了水电帐单外,还有……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封粉红色的信封上,上头写着欧阳震旭的名字。
看来应该是邮差不小心投错的,她把信放到茶几上,原本想等到欧阳震旭回来时再交还他,不料信封封口并没有黏好,﹂张粉红色的信笺滑出—几行潦草的字迹映入她眼帘。
阿旭亲亲
多日不见?十分想念,明知相思苦,却愿苦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