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埠新娘(24)

熟悉的声音,让她深感怀疑的抬了头看……

霎时如释重负的感觉几乎令她双膝发软。

“这么大的雨,你脚上还带着伤,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屋子内,跑出来做什么?”他的口气很凶,但某种光芒在他眼眸深处闪现。

“我——我——”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吼,忽然鼻子一酸,那双灵活剔透的双眸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两颗豆大的泪珠在她眼眶内委屈地打转。

最后终于抑遏不住,决堤似的倾泻了出来。

“你以为我爱跑出来吗?我有事得出去呀!”她吼回去。

有什么事可以重要到非得在这个雷雨交加的时候出去?

要不是他因不放心而开车过来,也许她又再次吓得昏倒,尤其刚才他见到撞坏的车子时,他的五脏六腑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愤怒还是被她的泪水给收服了。

“有什么事进屋去再说吧!”

“不行!时间来不及了。”她用手背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才发现徒劳无功,因为她全身早已湿透了。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他极力控制住自己,“老天!你再这么淋下去,我保证你会得肺炎的。”其实他全身也湿透了,但他却只关心她。

“你凶什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再说一遍!”他怒气腾然。

“说一百遍也一样,不用你管我。”

刚才又不知道谁在喊救命。

“太迟了,我既然来了,就管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多管闲事,也许怒火使他盲目吧!

“现在我先陪你进屋子把湿衣服换掉。”

“不行!我已经迟到了,加那还在机场等我去接她。”

“接你朋友的事,交给我处理,现在你照我的话进屋子去换衣服……”

“可是——”

“依我的经验,这场雨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停的,雨不停,雷和闪电就不会停,如果你认为你不害怕了,那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他的话果然对叶莎梅起了威胁的效用。

“不,我还是接受你的建议好了。”她有自知之明,这个时候她只有乖乖听话的分了。

谁要她这么怕打雷。

☆ ☆ ☆

傅加那心中随着时间的过去而益发不安了。

看着倾盆大雨没有星星的夜空,暗暗祈祷叶莎梅可别迷路才好。

“放心吧!小公主应该是不会有事的。”一直没有开口的薛皓中再也忍不住地安抚她。

“你又知道我等的一定是莎莎?”她没好气地哼了哼。

“我有特异功能嘛!”他发现逗她生气是一件相当愉快的事。

“我还有超能力呢!”她投给他好大的卫生眼反讥。

“母老虎,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讲和?要不然如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话有漏洞,但傅加那却感觉不出。

叫她母老虎还想讲和?做他的春秋大梦!

她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到太平洋去!

“薛皓中,我告诉你,你休想住进我的屋子。”

“你真的忍心看我夜宿美国?”他采哀兵政策。

她的心却是铁打的。

“那是你家的事,你可以滚回台湾。”

“天下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也没错。”他感叹。

“薛皓中——”

“对不起,请问你是傅加那小姐吗?”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争执。

傅加那看着眼前陌生的老人,“我是傅加那,您是——”

“我是来接你的,我是华特。”他自我介绍。

“你来接我?”傅加那头摇得似波浪头,“您一定弄错了吧?我不认识您。”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华特把行动电话交给她,“或许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叶小姐确认一下。”

“是莎莎要您来接我的?她人呢?为什么她不来?”

“因为出了小小意外所以——”

“小公主出了什么意外?”一直保持沉默的薛皓中也忍不住关心的问。

傅加那的心中霎时有如打翻五味瓶,挺不是滋味的。

“母老虎,你快打电话问个清楚啊!”

“问什么,回去不就清楚了吗?”她把行动电话还给华特,“麻烦您送我回去,谢谢。”

“那这位先生——”华特指指薛皓中。

“您车子里若有溜冰鞋倒是可以借给他。我不会反对的。”

“溜冰鞋?”华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拍拍薛皓中的肩,“你有一位相当风趣的女朋友。”

“是吗?”薛皓中哭笑不得。

乖乖!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她有此优点。

☆ ☆ ☆

“哈啾!”

这已经是齐南打的第六个喷嚏了。

“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我放进烘干机烘一下。”她见他衣服湿淋淋,忍不住问。

他摇摇头,表情仍是一贯的冷漠。

现在叶莎梅反而喜欢他霸道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的他是没有戴上面具的。

“我可以接受你的关心,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的关心?”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他的口气泼了她一身的冷水。

怒意在叶莎梅的血液里翻搅沸腾。

“我相信只要是‘人’就需要关心,你不能因为嘉露比而打翻一船人。”

“你怎么知道嘉露比的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痛苦令他的脸庞扭曲。“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知道,世上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嘉露比。”

齐南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不已。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他的眼眸变得深沉晦涩。

“我天真?!”困惑染上她的眼眸。

他向她逼近,伸手攫住她的手臂。

“或者你也是在对我演戏?你是第二个嘉露比吗?”

“你——你变态!”愤怒下她赏了他一记耳光。

随着清脆声而来的是一片死寂。

叶莎梅的心脏紧了一下,她以为他会揍她。

“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他揉揉面颊。

“你懂什么是真心话?!”她奋力挣脱开他的手,委屈的热泪从睫毛间流泻而下。“你根本是驼鸟心态,这世上比你更不幸的人何其多,你能有今天你该感谢上天对你的恩宠,你该觉得庆幸,而不是因为一次的背叛就痛恨全天下的人,把别人对你的关心尽其蹂躏。”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他的愤怒是他用来掩饰伤痛的武器。

“这不是教训你,这是我的‘真心’话。”她用手背拭去泪水,努力地将泪水咽回去,“如果你就这么把自己藏起来,不愿面对别人,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们只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你是你、我是我,只要你走出这一扇门,我们可以当成不曾认识。

汽车声划破他们之间的宁静。

他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毅然地步出大门。

他还是选择了把自己藏起来,不愿面对别人。对他的选择,她并不意外,但仍感到伤心。

第十章

傅加那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表情。

叶莎梅却只是风清云淡的一句:“没什么,都过去了。”

傅加那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加那,我们难道没有别的话题可说了吗?”只要想起齐南的离去,一种若有所失的怅然感觉令她情绪低落,提不起劲来。

“莎莎——”

“加那,我明天想订机位,我要回台湾?”她对自己的反应也无从理解。

也许就如同自己所说的,她和齐南只是两条平行线,不会交集……他作了他的选择,而她也该作自己的选择。

“你要回台湾?”这下傅加那更可以确定事态严重。“为什么?我都还没有陪你到各处去玩,你这么回去,我如何向我哥交代?”

“不用交代了,”薛皓中出现在她们身后。“维恒现在已在飞往加州的途中了。”

“你怎么知道?”

薛皓中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完了!”傅加那拍拍自己的额头,呻吟地道:“老哥要是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下跑去旅行,而且还害你的脚又受伤,天哪!我看我会被骂死了。”

“我的脚受伤怎么可以说是你害的。”叶莎梅不以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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