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季:黎千程,你确实是晚期。
黎千程弹了一条语音:八月二十九号领证,那天以前,是我送宝贝儿上学。天知道八月二十九号那天晚上我在干什么。
吴妈(语音):在干什么?
黎千程:京城审讯室审问嘴硬的犯人啊,一个个嘴硬得很,还好有刑具。
林工+寒季:“……”
宫行瑜:“……”
坐在会议室里,两个正在翻文件的男人。林助理看完群聊信息,偏头看着寒季,眼神在说:还好夫人性子清冷,鲜少把自己的婚事和黎家人说。不然,黎千程会打死你和寒总的吧?
寒季:哥不会被打,因为我会挡在他面前。我……应该是会被打得挺惨的,毕竟还扛着哥那份儿。
吴妈正准备发一串自己魔性的语音“哈哈哈哈”时,就听见屋外车子的声音。
立马把手机关闭,做贼心虚,手速极快地把手机塞进沙发上的抱枕后头。
而后起身去玄关开门。
二爷出差前交代过她,夫人怕黑,这几天夫人拍夜戏,要她每晚在林荫道口接夫人。
吴妈换了鞋,刚一开门,门就从外边被人打开,险些没站稳。
往后踉了一步。
眼前一道瘦小的身影闪过,快步离开了玄关,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而后又看见二爷紧跟着走了进来,带上了门。
路过她时扶了她一下。
夫人很少生气的。无论是在韩家老宅还是梅园,她眼里的黎相思一向是清冷脱俗。
很少有明显的脸色转变。
疑惑,“二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您去拿杯热牛奶给相思喝。”
“好。”她好奇,但还是依照寒沉说的,先去了餐厅温牛奶。
吴妈站在微波炉前,按了按钮。
忽地想起,刚刚她从走廊走过来时经过客厅,夫人就坐在沙发上。
!!
她把手机放在抱枕下!
立马折了回去,急得拖鞋都没反应过来,黏在地上。差点,被自己的鞋子绊了一跤。
跑到客厅外的钢琴后。
“……”
“生气了?”寒沉坐在黎相思身旁,她往旁边挪一步,他立马跟上去。
歪着头看着她的脸,“不小心的,现在你咬我一口,我肯定不生气。”寒沉边说边行动,很有诚意,把自己整张脸搁到女孩脸前。
黎相思没看他,只是别过头。
无意识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破了点皮。
“太想你了,没控制住。”
指尖一颤,想起十几分钟前在街道的停车区,那片突然盖过来的阴影。
反复碾磨的吻。
倒不像吻,十足的占有,有点可怕。
肩膀落下他的重量,余光微侧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男人的脸。
“大人说,破了皮亲一下就好了。”就把她搂进了怀里,“不是想你,我也不赶着回来。飞机从京城起飞,我就感觉离你好远。”
也有害怕。
过了一个没有她的夜晚,害怕变成了恐惧。
他真的怕了。
那十年,无边无尽孤寂冷清,没有黎相思的夜晚,漫长又寒冷。
他搂着她的肩膀,将她稍稍转了过来。看着眼下她漂亮的眸子,慢慢靠近。
之间,一个吻的距离。
黎相思突然起了身,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手背在身后,望了眼四周。
眼睛连续眨了几下,“吴妈在,你注意分寸。”
凝着她微微红起来的脸,男人笑着站起身,“是。”走上前捏了一下她的脸,“我先上楼换洗澡,你喝了牛奶就上来。”
抬头,掷地有声:“今天晚上不学了。”
已经学了半个多月,一星半点都没有学会。
她总觉得,她被套路了。
可寒沉总是一本正经,十分认真地与她分析该怎么做,怎么演好这场戏。她又觉得他说得很在理,而且也挺负责的。
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
女人的第六感——寒沉在匡她。
寒沉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今天晚上自然是不学了,破了皮还怎么学?”
躲在钢琴后的吴妈见自己的手机安然无恙躺在抱枕下,突然又想到微波炉里的牛奶,立马从客厅外离开。
“……”
看着微波炉的时间从两分钟开始倒数,一直到0:00。她拿起热牛奶便往客厅里走
到了客厅,已经只有夫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第106章 相思发现寒沉在筹划车祸
她走了过去,将热牛奶摆在黎相思跟前的茶几上。
却没见她第一时间拿起牛奶杯。
看向黎相思,女孩面容清冷,目光停滞,好像在想什么。
她喊了她一声:“夫人?”
没应。
又喊了一声:“夫人?”
黎相思这才回过神,朝吴妈“嗯”了一声,而后拿起桌前的热牛奶就往楼上走去。
望着黎相思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吴妈赶紧拿开沙发上左起第一个抱着,底下没有手机。
嗯?
接着又拿开第二个抱着,手机安稳地躺在那。
她那时急急忙忙把手机放在第二个羊毛抱枕下吗?她好像记得自己就近就塞在第一个抱枕底下。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应该是塞在第二个抱枕下。
弯腰捡起手机,拍了拍胸口,呼了呼气。
还好没被夫人发现。
**
主卧。
主卧的主体设计是莫兰迪色系,雾蓝色的窗帘柔和,光线的穿透力较好。
今天的下弦月月光明亮,从落地窗帘缓缓泄了进来,落在屋内胭脂红实木地板上。
黎相思站在房门口,视线落在窗柩一株绿植上。
寒沉上楼后,她无意中看到了沙发上抱枕后的手机。想着是吴妈年纪大记性不好遗落的,捡起来准备放在茶几上。
吴妈的手机不上锁,且VIVO可设定由光线弱转光线强的时候,手机会自动亮屏。
她把手机从抱枕下拿起,屏幕便亮了。
入眼,就是黎千程弹出来的一条对话框。
哥,什么时候和吴妈联系上了?
存着这个疑惑,她点开信息准备看一眼。点开,是一个群聊。
就那一眼,她看到了他们计划的事情。
上次与颜城去影院看“哪吒”,听到寒沉发给颜城的语音,他说要准备一个结婚三周年的礼物。
现在,几个人还打算筹划“车祸”,让寒沉假装失忆。
难道真如城城说的那样,韩氏集团刚刚在欧洲上市,根基还不稳,身为韩氏集团总裁的寒沉方方面面都要稳定好。
为了集团的稳固,开始维系两个人的婚姻关系了?
说没有分毫的猜疑是不可能的。
几十天前,她于他如陌生人,更甚是禁锢他的仇人。
她性格清冷,平常时哀怒不显于色。这种人看起来心里强大,什么事都能独自一个人吞,吞下去后烦恼自然少了很多。
领证那天,寒沉对她说:我们只是名义上法律上是夫妻,互不干涉,也不对外宣称。
回到梅园,他在门口扔了那本结婚证。晚上住在书房,第二天陪她回了趟黎家后,就出差了。
寒沉出差的一周,她就坐在梅园后院的玻璃房里。
玻璃房的地板是白色的,连接远处天边的白云,一切都那么白净,仿佛能洗尽时间的灰尘,心底的污渍。
她用一周的时间,把和寒沉三年的过往,人为地遗忘。
就像存储卡读带和消带那样,自动消除了。不去想,也让自己无从想起。
那天后,她偶尔会因为寒沉的言语和眼神荡起心里的浮动,会伤心。
但也不是特别伤心。
通常睡一觉,能恢复如常。
因为不去奢望能得到什么,就不会有失落,也不会有欲望。
而现在……
浴室门“唰”的一下打开。
女孩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眸,见她站在门口发呆,寒沉走了过去。
揉了揉她的头发,笑:“想什么?”
握着牛奶杯的指腹收紧了紧,低头又抬眸,眸光有些波澜。“没什么。”
从他怀里走出去,走到沙发旁,将牛奶杯放在欧式型茶几上。“明天我有早场戏,起得会比较早,你要处理工作,回主卧的时候轻一点,别把我吵醒了。”
就听见男人轻笑。
女孩烟眉微拧,笑什么?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什么时候吵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