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就觉得自己身份很低贱。
没抬头，答：“相思喜欢他哪，我就喜欢哪。你想知道，去问你妹妹。”
黎千程搂着她腰的手松了些，向上，搂着她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往楼下的餐厅走，“好像瘦了。”
侑夏不做反抗，很乖地让他搂着。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利，“我胖了，没看出来？”
“没有。”黎千程回，“腰身都小了一圈。”
“那是住院的时候瘦的，你试试割腕放血，又流产做手术……”
“不说这个。”他打断了她的话。
不让她说，她就不说了。其实她早在多年前，她最初被黎千程关在西山别墅的半年里，就已经身体力行地懂了。
黎千程是资本家，而她是他豢养的金丝雀。金丝雀，是没有说“不”的权利。
但她那性子，总喜欢和他对着干，所以每次都是她受伤。纵然伤得痛了，下一次她还是不记疼。
负二楼的转角，与负一楼交接的地方，有一扇复古设计的窗户。
阳光落在近现代美术设计的窗纸上，变成一道浅色的光，在侑夏脸上转瞬漂浮，将她眼底一抹疲惫照了出来。
低低呢喃：“黎千程，不是说放过我吗？”
往下走了十几级台阶，进了负三楼，往餐厅走去。“查了京城气象局信息，今晚星空很漂亮。”
侑夏没理他。
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
——黎千程，不是说放过我吗？
这句话他听见了，但不作回答。有些东西可以轻易放过，因为扔掉一个，他能获得更好的。
但侑夏不行，全世界仅仅只有一个侑夏，丢掉了，就没了。
**
黎相思和寒沉下到餐厅，几个人相继坐下，吃饭。
寒沉做了西红柿蛋汤，黎相思正在喝。一面喝，一面将视线落在对面的黎千程和侑夏身上。
此刻的侑夏，很明显没了之前张扬的媚气。眼神里，沉闷闷的。
“哥，你怎么来了？”
“你手机装着定位系统，我看了一下，就过来了。”
寒沉：“你平时无事做的时候，就跟着相思？”
“我没有跟踪自己妹妹的习惯。”黎千程将剥好的荷叶鸡翅放在侑夏碗里，又问她：“喝点鲫鱼汤吗？”
“不喝。”侑夏并没抬头，干脆利落地拒绝。
黎相思再次瞥了他两一眼，侑夏重新进入娱乐圈后，跟她走得很近，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所以，黎千程时不时看一眼她的定位系统。见她在金陵别墅区山顶，肯定就想到这是侑夏的点子，于是就过来了。
第314章 输的一组，接吻十分钟（三更）
许是人的私心，她觉得她的哥哥，纵然本性有着商人的阴暗面，但是对一个人真诚的好，是无比温柔的。
至于侑夏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她也不知道，也不去多管。
见黎相思发呆，寒沉捏了一下她的脸。手指在她跟前的桌面上敲了两下，“吃饭。”
“哦。”黎相思回了神，认真吃饭。
**
开饭五分钟后，林助理来了，他从寒沉那听到轰趴的消息，特意过来凑热闹。
吃完饭，是半个小时后。
侑夏放下筷子先出了餐厅，黎相思起身时，看了对面的空位子一眼。以及侑夏的瓷碗和盘子里，剥好的虾和鸡翅。
黎千程剥的，她一口都没吃，全晾在那。
寒沉：“蓝九洗碗。”交代完，搂着黎相思离开。
艾北就加了一句：“寒总黎少爷和Sam做饭，所以蓝先生洗碗啦。”
蓝九刚要说什么，听到艾北这句话，没了声音。
林工起了身，“我帮你洗。”
蓝九闻声转了头，“好啊。”
**
棋牌室。
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侑夏让黎相思艾北和她一起打牌。
于是所有人都去了棋牌室。
选了一种纸牌游戏——对牌，两个人一组。
蓝九和林助理一前一后进了门，林助理一面走一面将挽上去的衣袖放下来。
艾北：“林助理，你洗的碗吗？”
蓝九心虚地往旁边晃了晃脑袋。
“小九是偶像明星，皮肤需要养护，不适合洗碗。”
侑夏正在介绍纸牌的规则，蓝九走了过去，坐下时也拉了一把林工，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黎相思：“你们两好像挺熟的。”
蓝九轻嗤，“寒总隔三差五派人来找我一趟，我跟林助理都快相看两厌了。”
林助理皱眉，偏头看着蓝九，“相看两厌？”
“不是。”蓝九立马解释，“夸张的说法。”
艾北笑着，“姐，林助理确实来过挺多次的。有时候是寒总让他来给你送东西，有时候他来找蓝先生。因为蓝先生和你一个剧组，所以林助理来找蓝先生的时候，我看到过。”
寒沉轻咳了一声。
林助理立马说：“夫人，我只是单纯地找小九聊天。”
“是啊，好单纯。一字一句都是让我和姐姐保持距离，出席活动的时候，手好好地放，别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无语地扫了眼寒沉，“寒总有时候好无聊。”
“玩牌。”黎相思转了一个话题。
蓝九开始发牌。
黎相思趁着他发牌的空闲时间，偏头看向寒沉。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有意识般偏了脑袋。
亏他干得出来。
她和蓝九好几部戏同一个剧组，同框出现的几率也挺大。他竟然多次让林助理去警告蓝九，她还以为他真的大度了些，不生气她和蓝九炒绯闻。
嘴上说着不生气，体谅她的工作，支持她和蓝九的绯闻。
而实际上……
黎相思轻轻低笑，他们都坐在地毯上，围着一张矮桌坐。她伸手，将手心覆在寒沉的手背上。
刚放上去，男人便反客为主，握住了她的手。
她冲他一笑，寒沉看了她几秒钟，也笑了一下，还凑过去将人亲了一下。
蓝九立马提醒：“公共场合，注意分寸。”
纸牌分发完毕，每一个人二十一张牌，先将牌出完获胜。两个人一组，不能互相看牌，一个人赢，代表一组赢。
“我和林工一组。”蓝九说。
“那我和Sam一组。”艾北跟在说道。
“我和相思……”
“为什么？”寒沉打断侑夏的话，目光沉沉地扫了她一眼。“你男人在你边上，你一直盯着我女人干什么？”
“夏夏，我玩纸牌的技术不错，不比相思差。”黎千程说道。
侑夏咬了咬唇，没有说话，默认了和黎千程一组。
“玩十局，输了的一组得定个彩头，让大家乐乐。”蓝九提议。
艾北：“捉迷藏吗？输了的那组来找我们。”
蓝九：“……”
Sam笑了，“艾北，我们八个人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
寒沉说：“接吻，十分钟？”
黎相思偏头瞪了他一眼，男人非但没躲开她的眼神，反而还笑了起来，“我不会有意去输的。”他可能会故意输。
侑夏刚想说话，身旁的黎千程便将她搂进怀里，道：“妹夫这个提议挺好的。”
艾北：“可我和Sam……”又不是情侣。
衣袖被Sam扯了一下，艾北便止住了嘴。看向Sam，男人眼神示意她：有两个人想故意输，我们肯定不会输的。
坐在他两对面的蓝九和林助理也读懂了Sam的眼神。
蓝九：对啊，尤其是寒沉，一心求输吧。
林助理：君子成人之美，寒总做什么事一直没输过，这次输了，也划得来。
“……”
“三个K带一对三。”黎相思出了牌。
艾北压：“四个7，炸弹，我爆单了，只剩一张牌了哦。”
侑夏管不起，偏头扫了一眼黎千程手里的五张牌。“你要得起吗？”
黎千程看着自己牌，两秒后才低下头朝侑夏说：“要不起。”
寒沉：“四个10。”他管上了艾北的牌，所有人都要不起。又轮到他出，寒沉想都没想，就给下家出了一张：“黑桃3。”
Sam惊了一下，直接说不要。旋即就轮到艾北，她将手里的红桃5，颤巍巍地摆在桌上。
见过放水的，从没见到这样明目张胆一颗心想着怎么输牌的。
“寒沉！”黎相思扔下手里的牌，瞪着一双眼睛。
寒沉在洗牌，将其余人的牌都收了过来。叠在一起时，将黎千程那五张牌给黎相思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