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薇薇斜眼眺着屠斐，哼笑一声说：“刚才看见你的沈医生没？”
屠斐不说话，吴薇薇抖了下烟灰，意味深长地说：“没事多偷窥下吧，看看你的沈阿姨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被蒙骗……”
“吴薇薇！”屠斐怒声，吓了两人一条，阙宁凝推搡她，“你嚷啥？”
“你们都不许说我阿姨的坏话！哼！”屠斐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吴薇薇哑然失笑，这个护犊子的。
“薇姐。”
“干嘛？”
“你今晚……”
“不上班！”
“……”阙宁凝早就猜测吴薇薇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只是至今成谜，她故意说：“你是在这里兼职做小姐的吗？”
“不行吗？”吴薇薇漫不经心地反问，远处屠斐的身影变成一个黑点彻底消失了。
“那你还在哪里兼职啊？”阙宁凝一脸真诚，吴薇薇指尖戳她眉心，“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然后你再去新的地方骚扰我吗？”
阙宁凝摸摸眉心，吴薇薇转身走了，“别跟着我。”走出几步回身，阙宁凝站在原地没动，她望了眼金碧辉煌对面的建筑物，意有所指地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真当拍电视剧呢，找个地方躲着偷窥，暴露不自知。”
尽管吴薇薇总是对阙宁凝凶巴巴，不过阙宁凝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是有关心的。
大概是最近被吴薇薇冷淡拒绝有了M属性，阙宁凝自己都会从生活里挖掘不经意的糖。
屠斐打车回警局也快到下班时间，她因为担心沈清浅出去盯梢儿，正经工作也没推进，她打算自觉加个班。
邢思博和陈光辉都不在，屠斐坐在办公室里仍想着下午的事。
临近下班时间，沈清浅的短信过来，问她能不能正常下班。
屠斐指尖按在屏幕上，她如果问的话……屠斐想问，非常想。
现在阙宁凝知道，吴薇薇知道，沈清浅早晚会知道她去过金碧辉煌，屠斐不希望沈清浅从别人嘴里听说。
屠斐打电话过去，沈清浅今晚夜班，屠斐一想正好，她晚上不回家，去医院陪沈清浅，顺便加班。
沈清浅也没拒绝，让她过来先一起吃饭，屠斐蹬着自行车，暮色的海京市因为下雨而凉飕飕。
天气不佳，两人在医院的餐厅吃饭，屠斐主动问起沈清浅今天下午的行程。
屠斐问出口有些后悔，她每次都是这样斤斤计较，每次都要对沈清浅的刨根问底。
沈清浅没细说，只说下午开了会，甚至没说在金碧辉煌开的会。
屠斐既然自己问出口了，便主动坦白自己的行踪，“我下午去过金碧辉煌，阙宁凝在那蹲守，我也去看了下。”
沈清浅抿抿唇，旋即明了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看见你了，屠斐很想这样说，她腆腆唇却没说出口。
沈清浅最看不得屠斐纠结为难的表情，她放下筷子，淡声说：“你可以直接说看见我了。”她知道其实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这句。
屠斐也放下筷子，她有些歉疚，“我知道对于阿姨的事，我不能事无巨细地要求什么，但是有时候忍不住，我会担心阿姨。”
沈清浅索性说出来了，她当时用了多渠道的方法购买金碧辉煌的股票，为的就是进入他们内部。
今天的会议，沈清浅记住了每个人的脸，乍一看是没有纪景明，但是她还需要确认这些人的背后大BOSS会不会有纪景明这个人。
屠斐一时不该说什么，沈清浅某方面的手腕超出她的想象，让她去利用职场手段对决，她怕是得输。
“我之前就说过，你不必管我的过程，等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沈清浅坦言，屠斐点点头，“阿姨要保护好自己。”
话题也算说开了，沈清浅索性多说点，吴薇薇的份额比她多，也是今年新加入的股东。
沈清浅是为了破案，至于吴薇薇是为了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屠斐也对吴薇薇更加好奇，她之前去吴薇薇家里，她抽屉里亿好多盒名片。
“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离她远点，听见没？”沈清浅少有地强硬，屠斐点点头，“阿姨，她到底是干嘛的啊？”
“谁知道她，没个正型。”沈清浅淡漠的表情有一种提都懒得提的感觉，“以前我在职场的时候，她也在，后来出国了，今年回国又变成小姐了。”
沈清浅无言的语气，屠斐没再问。
晚上，屠斐留在医院翻看自己的记录，沈清浅一旁看书。
夜深了，也该睡了。
赵桂芳不在医院了，屠斐这一晚不用找什么陪护的借口。
沈清浅铺床，屠斐站在她身后。
一想到未来沈清浅要出国，她们接触时间越来越少，屠斐便想抓住每个可以亲近的机会，她握握拳头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出口，“我要和阿姨一起睡。”
沈清浅身子僵了下，“你说什么？”
屠斐脸红，低头揉揉眼睛，却还是双拳紧握，硬气地说：“我要和阿姨睡在一个床上。”
沈清浅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小崽子出息了，现在都不问她意见，不要脸地直接下达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一起睡什么的嘻嘻嘻。
阿姨会同意吗？
贰更姑娘：只有我知道答案。
第156章 吃豆腐
屠斐怕被拒绝, 没等沈清浅说话, 转移话题说：“我先去买洗漱用品。”
“回来。”沈清浅回身叫住她，目光相遇，屠斐脸红得不像话。
屠斐立刻低头，她怕沈清浅说出拒绝的话，紧张地等待宣判。
沈清浅淡淡的脸色勾起一丝笑, 扬了扬下巴, “我柜子里有。”
屠斐欢天喜地去洗漱，她嘴里含着牙膏沫子的时候，沈清浅拿着牙筒和毛巾进来, “待会泡个脚。”
“唔唔。”屠斐含糊不清地点头，她洗漱完回房间着找盆子, 发现有四个。
“阿姨，四个盆, 哪个是洗脚的啊？”屠斐趴在门口问。
“红色那个是新的, 你用那个。”
“阿姨呢？”
沈清浅旋即明了，她回去时，屠斐如她所料, 替她打好洗脚水。
一红一蓝, 两个洗脚盆并排放着, 屠斐站在床边等着沈清浅。
“你怎么没先泡？”沈清浅擦擦唇角挂好毛巾，屠斐坐到床边，乖宝宝似的，“我等阿姨一起。”
“呵。”沈清浅轻笑, “洗个脚还一起？”
“嗯呐。”屠斐眉欢眼笑，“我这是第一次和阿姨一起泡脚。”
小孩儿的世界里，对于第一次都印象深刻，仔细算来其实不能算第一次，“小时候跟我一起泡脚，还非要一个盆子里泡脚，每次泡脚还要踩我脚上层来层去的，是谁？”沈清浅笑着坐下，屠斐挠挠头，嘿嘿笑两声，“那个是小屠斐，我是大屠斐，长大后这是和阿姨第一次泡脚。”最主要的，不是和阿姨第一次泡脚，而是和喜欢的人第一次一起泡脚。
泡脚的时间颇惬意，温热的水让人放松紧绷的神经，两人聊起过去的事。
屠斐还记得，有次她下雨天去找沈清浅，因为穿的凉鞋，踩得都是泥，脚丫上也都是泥。
小小的屠斐非要和沈清浅一起洗脚，本来清澈的洗脚水，等屠斐的小脚丫进去，顿时变成黑水，她自己当时笑翻了。
回忆过去，容易让人心生感慨，屠斐感慨时间飞驰，10年稍纵即逝，沈清浅嗯了一声。
屠斐敏感地察觉到，提及到10年前，沈清浅的话都会变少。
屠斐转了话题，问起沈清浅的出国项目，沈清浅也没有因此话多。
屠斐想起接下来的分别，心里也沉甸甸了，沈清浅意识到屠斐突然不说话了，她主动说：“你从小到大，追求你的人不少吧？”
关于爱情的话题，这个好，屠斐来了兴致，“我倒没留意，不过也有人写过情书。”
“哟。”沈清浅逗道，“收过多少封情书啊？”
屠斐确实收到过不少情书，她都会看，看完放起来，从来不回复，“我不喜欢的人，写一万封信也没用，我喜欢的，我会主动的。”屠斐坦言。
沈清浅啧啧两声感慨，“想想我那时候，都没有收到过情书呢。”
屠斐咂舌，“怎么会？”沈清浅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没人写情书？那些人都瞎了吗？
沈清浅笑了笑，“我们那会学业很重，而且社会环境也相对封闭，一般谈恋爱的也少，大家内心里可能比较活跃，但是都不表现出来，我记得那会偶尔有人主动告白，那在我们学校都惊天动地的。”沈清浅回忆似的说，“反正我印象里是这样，不知道别人如何，可能还是没人喜欢我吧，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过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