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十世(50)

郁承君的话我倒是听出了一点门道,接着道,“所以父皇是打算与定国公商谈,吧这件事压下去,给个不痛不痒的惩罚,算是恩威并施,好让定国公记着这个,若那**急了皇帝,公之于众,只怕定国公的名声便要不得了。”

“是,也不是”,郁承君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倒让我想起了方才他说他救不救文帝都是一样的。

我赶忙道,“你的意思是,父皇是故意的?”

话一出口我便立刻想到当时文帝只是怒骂奉嫔贱妇,却并未做什么,想来便是又防备,既然如此,怎么还会受伤呢?

而且那伤在手臂,还是左臂,并不妨碍批奏折,而且还有受伤的效果,这么就如此巧了呢?

“父皇一开始就知道母妃留了后手,母妃虽有势力,可到底是在皇宫,就算父皇如今威望不必从前,可也不会一点耳目都没有,而只是父皇顺水推舟罢了”,郁承君说的很随意,可我知道这几个人斗起来,他帮谁不帮谁都不是,既然如此便由着他们斗吧,斗赢了,是他们的本事。

“而且父皇绝对不会只是用此事来施恩定国公,肯定是要保母后的,就算定国公心有不快,可到底还有四分朝堂势力不在手中,而且,定国公还会觉得既然明的不行,那暗的呢?所以,母后暂时不会有什么威胁。”。

郁承君话刚说完,我便觉得心头一震,文帝对文后,当真是倾尽所有。

一国之君,宁可自己受伤,宁可用这些见不得人的伎俩去与臣子周全,也要保全自己心爱的人,即便,那个人,心里有别人。

到底,文帝与文后之间,有过什么?

我又抬头看了看郁承君,鬼使神差的问道,“若有朝一日,我落到如母后那般境地,你会如父皇这般吗?”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这么了,竟然会问这样无厘头的话,我与郁承君才几日,这么能奢望他能这样待我,而且,我这脸上的胎记便足以……

“不会”,我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紧紧的一根弦便这样松了,留着断弦随意晃了两下,便载没了动静。

虽然我知道不会,可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我竟然还是有些难受。

“你不会落到母后那般,我也不会如父皇一般,保自己的女人还要与臣子周旋”。

我一抬头,看到郁承君如墨的眉眼正弯弯的望着我,里面,盛满了笑意。

第46章 你欠我钱

这一场宴会到此算是历经波折的结束了,众人无不在袖中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对于波心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文帝又为何发如此大的火确实不得而知了。

只是有少数人凭着蛛丝马迹到时能猜出一些来,只是那假设太过大胆,便也三缄其口,摇了摇头,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去了。

看着众人各自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去,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不由叹道,“这场磨人的宴会,可算是结束了,这一天可真是把我累的不行。”

话音刚落,郁承君便走到在我身边,伸手将我怀里熟睡的宣宣抱走顺手又递给了一旁的仙仙,吩咐道,“让嬷嬷带小殿下下去休息”。

我看着郁承君熟练的抱起宣宣又熟练的吩咐了仙仙一些要注意的地方,不由笑道,“你看起来倒是得心应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做这些事呢?”

郁承君手下动作微微一顿,然而确实接下了我的话,“我的确是不常做,所以现在才要多做一些,毕竟,这是我欠宣宣的。”

对于郁承君的坦然,我稍稍一愣,便接着道,“你知道就好,他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却想的比我还要深远。他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自认从他唤我母妃那天起,我便未曾亏待过他,可是”,我一顿,看向郁承君,“我能感觉到,宣宣心里还有事瞒着我。”

郁承君没有言语,我又接着说,“我之前从不觉得小孩子心里能藏着什么事,我也一直都以为小孩子都是喜形于色的,可是知道见到宣宣,我才知道,原来四五岁的孩子也可以将所有事藏在心底,也可以如此懂事,懂事到让人如此心疼。”

“对了,之前我倒是没想过,现在倒想问问你,宣宣的母妃是谁?”,我看向郁承君,满心满眼的不解,虽然宣宣一口咬定我就是他的母妃,可是赵谦益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况且,我对于宣宣确实是没有丝毫记忆。

我问过东宫里的下人,可是大家都三缄其口,统统都说不知道,但是我查了东宫的记档,最近四五年里基本没有人事变迁,也就是说,这些人应当是知道一二的,只是不愿或者说不能告诉我罢了。

东宫里能有这种本事的人,应当也只有郁承君一人而已,而且宣宣肯定是他的儿子,没有那个男人会愿意替别人养儿子,更何况是一国太子,所以,郁承君对于宣宣的生母是一定知晓的。

郁承君还是那副老样子,说话滴水不漏,什么也不愿意透露,就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除了看向我时能看到一点点的温情。

他只是说我既然把宣宣当做亲生儿子,又何必纠结宣宣的身世。

我知晓这便是不想让我知道了,也是,东宫的下人的嘴被他管的那样严,更何况是他自己呢,我刚刚真是想岔了,竟然会觉得既然问下人问不出来,干脆问本尊算了。

我摇了摇头,也没用一味纠结下去,然而忽然觉得手心一暖,便觉察到郁承君不知何时竟握着了我的手,丝毫不顾忌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是一国太子,自认是不忌讳,可我到底还是放不开,“你干什么,没看这么多人呢,还不放开。”

郁承君轻笑一声,将原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刷”的一下脸色爆红。

我推搡着想要将郁承君推开,可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附在我耳边道,“你若在乱动,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我还会做些什么。”

着声音不似平日里听着那般清清冷冷的,反倒有些轻柔,我一时竟有些不适应,实在是无法接受郁承君说话还会如此柔和。

不过,即使再柔和,可那话里的意思我却是一点也不敢忽略,对于郁承君说到做到的能力我一点也不怀疑,只能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呆着了。

大概是觉得我不再反抗也觉得没趣,郁承君便笑道,“算了,今日暂且放过你,另外,再送你一场戏看看。”

“戏?”,我抬头看了看日头,已是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原本的确是安排好的戏班子,只是今日发生这种变故,早就遣散了那些戏子,如今到不知郁承君要带我去哪里听戏了。

不过,我虽满心疑惑,但却并未问出口,因为我觉得被郁承君牵着手,一步步的踩着夕阳的余晖,走在宫里的石板路上,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安逸,让我舍不得出生打扰这份宁静。

郁承君步子很大,我也见过他走路,步步生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等我,总觉得他现在走的很缓,很平稳,而且,浑身像散着柔光似得,温柔的不像话。

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心里一跳,赶忙低下头,不再看他,只是嘴角确实不由自主的牵了一点上去。

果然,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他在你面前走走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在你眼里,也是极美的风景。

我忽然就有点理解奉嫔的痴狂了,我对郁承君感情尚且不深,便有如此感觉,更何况奉嫔痴恋了这许多年呢?

“哎”,我只觉得脑袋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厚实的不行,只是没有墙的凉意反而带着一丝暖气,“你怎么不走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有些哀怨。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郁承君说着,又拉着我走到无人的角落,还四处张望了一下,选了个最隐蔽的位置,跟做贼似得。

我没有接话,只是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要看戏,到这无人的角落做什么?而且,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图谋不轨呢。”

我这句也只是玩笑话,只是没想到郁承君接下来便道,“确实是要图谋不轨。”

“啊?”,我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可是一国太子,而且是南唐唯一的皇子,将来南唐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还要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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