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也不是,我一直觉得我是嫁过来还不到一年,但是李嬷嬷,仙仙都说我嫁过来将近十年了,可是我总觉得不对,我记得明明去年初春我还在山里采药,碰到个浑身是血的人来着,怎么就嫁过来十年了呢?
可是李嬷嬷和仙仙都这样说,我就觉得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难道真如郁承君所说我每年都失忆,所以我才觉得我只嫁过来一年?
我想不通,如果我每年都失忆为什么不忘记李嬷嬷,不忘记仙仙就单单忘了郁承君呢,而且,我也给我自己把过脉,没有中毒,什么现象都没有。
所以我想不通,后来我也干脆不想了,反正又不影响我正常生活,只不过最近郁承君实在饭菜,我才又想起来了。
“你不会又在等我吧?”,我进了屋,也没有行礼,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
郁承君打发了李嬷嬷下去,走到我身边,高大的身影挡在我身前,把外面的光线挡的严严实实的,我有些不悦,抬眸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别又大半天不吭声,还说半句留半句的。”
郁承君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一股飓风,有点眼熟,似乎在那见过,可我却想不起来究竟在那见过。
“今天的事是你设计云儿的吧?”
我嗤笑,扭头避开了郁承君的手,嘲讽道,“是又怎样?你看出来了,可还是罚了苏云,郁承君,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你,整日云儿云儿的叫着苏云,可是罚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动不动就叫我苏忆,连名带姓的叫,在你们皇室不是挺大的侮辱的吗,可我也没见你把我怎么着,我真是搞不清楚你心里的亲疏远近是怎么分的了。”
其实我更不明白的是郁承君到底喜不喜欢苏云,虽然郁承君承人过他喜欢苏云,但是他也说他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可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我总觉得郁承君这个人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你在意我怎么叫你?”,郁承君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一直叫我郁承君,我才叫你苏忆,我觉得这样才对应,才完整,你信吗?”
我低着头听到郁承君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我脑袋里竟想到了郁承君脸上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凤眸里盛满温情,如同三月春风,定定的看着我,似要把我包围,然后让我一点点沉醉其中。
我忽然觉得,好像,郁承君开始有点吸引我了。
第14章 冷嘲热讽
我忽然觉得,好像,郁承君开始有点吸引我了。
但是,我们好像也没做什么,只不过这两天经常见了一点而已,怎么就能说郁承君有点吸引我了呢?
我在心里反驳着我自己的想法,可是同时我又想起前天我看痴了郁承君嘴角的笑,这样算来,似乎,他是有点吸引我的。
我正想着,忽然头顶响起郁承君的一声叹气,我忽然想到刚刚郁承君问道信不信他来着,我只顾着自己想,忘了回答他了,不过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回答,不回答就不回答吧。
“母后要见你,等会收拾收拾进宫用晚膳吧,我陪你”,郁承君说完不留给我一丝反应的机会,一甩袖就走了,就像之前每次离开我宫里一样,潇洒的很。
我心里想着郁承君说的话,文后要见我,我想不明白她见我做什么,虽然我是她的儿媳,其实也就成亲那天听了她几句训导,然后逢年过节的在宫宴上远远的见一面,最近的就是上次我用银针刺了郁承君,文帝文后一块过来剥夺了我去为西夏接风的那次,可是依然没和她说上话。
说实话,我真的弄不明白这些皇宫贵族,明明几十数十年没说过话,可一但说起话来,亲昵的就像是闺中密友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极好的关系,其实就是双方的寒暄客套罢了。
“嬷嬷,皇后要见我,我该怎么办?”,我看到李嬷嬷刚好进来,就把郁承君的意思说了一遍,问道。
李嬷嬷一怔,显然也没想到文后会突然想到要见我,沉吟了一会道,“皇后娘娘从来没有私底下见过娘娘,但是按照南唐的规矩,奴婢给娘娘穿正规的命妇装扮总是没错的。”
我点了点头,这些南唐的规矩我不懂,听李嬷嬷的总是没错的,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忧,虽然我又西夏公主这层身份在,可是南唐的皇后分量也不小,万一我惹恼了皇后,依着文帝对她的宠爱,恐怕少不得要受罚。
说起来我这个太子妃也挺窝囊的,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太子妃,可是宫里那位娘娘办宫宴邀请的都是苏云,从来没有我的份,我觉得在外人眼里,苏云才是东宫正经的主子,而我只是一个挂名的妃子罢了。
所以,正经说起来,我这是第一次受邀进宫,参加非国宴的宫宴。
傍晚时分,郁承君穿了一身淡黄色的家常衣衫来接我一同进宫,可是在见到我一头凤冠,身穿正统命妇服时,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母后只是让你进宫陪她吃顿晚膳,一顿寻常家宴罢了,爱妃不必如此紧张”,郁承君说着,伸手把我头上的簪子拿下了几根,他拿下的簪子很有技巧,让我头顶的重量轻了不少,但又不至于让头发散开。
我颇有些感激的看了郁承君一眼,也没有计较郁承君话里对我的调戏,跟着郁承君坐上了去凤仪宫的马车。
等到了凤仪宫,见到了文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对皇室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原本以为我是太子妃,吃穿用度已经很奢华了,可是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奢华的,不过想想也是,皇后的品级本来就在我之上,吃穿用度比我高级也说得过去,可是,这奢华的也太很了,简直就像满汉全席。
文后看到我和郁承君也没表现的多亲昵,等我们行了礼才道,“你们来的有些晚了,膳食都凉了,等下让下人拿去热一下再吃吧。”
我觉得挺正常的一句话,饭菜凉了可不就是热一下才能吃吗,至少文后没让我和郁承君吃凉的,可是郁承君却拉着我又跪下了,还说了句请罪的话,“都是儿臣不好,路上耽搁了,来的便有些晚了,还请母后恕罪。”
文后笑了笑道,“无妨,先起身,本宫也知道你身为太子公务繁忙,这次本来就是让太子妃过来陪陪本宫,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来,可没想到你竟跟着来了。”
我听到文后的话刚要起身就又被郁承君拉下了,还挨了他一记刀子眼。
“苏忆总共也没有进宫几次,儿臣怕她冲撞了母后,所以才跟来瞧瞧,倒是让母后就等了,都是儿臣的不是”,郁承君还是恭敬的跪在地上,使劲拉着不安分的我。
过来许久,我觉得膝盖都要跪麻了文后才慢悠悠的道,“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这次我站起来郁承君倒是没有再把我拉下去,不过我倒是想说一下这个文后,明知道地上凉还让我们跪这么久,可不就是故意的吗?
我做医女的时候从来没给谁下跪过,后来成了太子妃也就一些大场合跟着行礼,从来,没有特意跪过这么长时间,所以这次冷不丁的一跪,起身的时候险些站不稳栽倒在郁承君身上。
“扶着点忆儿,她身子弱”,在我差点栽倒的时候文后适时的出声了,不过她那句忆儿叫的实在亲切,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浑身直冒冷汗,差点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多谢母后”
我和郁承君到了谢,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有宫人搬了个凳子给我们坐,这时候我才朝四周悄悄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是有椅子的,不过看样子没有文后发话,我和郁承君是不能坐的。
我别扭的在凳子上磨蹭了两下,总觉得不舒服,凳子上的绣垫就像长毛了一样,来回的挠的我心里发痒。
“怎么了?”,郁承君头一偏悄声问我。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总不能说我屁股痒吧,那也太丢人了,而且这是在文后的凤仪宫,这种不雅的事说出去万一再给我按一个殿前失仪的罪名就不好了。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有椅子不让我们坐偏要搬来两个凳子,坐着挺不舒服的”,我本想着随便扯了个理由应付一下郁承君,可没想到他竟当真了,直接就站向文后行了礼道,“母后,苏忆有些不舒服,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臣就先带苏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