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权臣:此生岂服输(66)

王小古、岳繁京没事人一样的干笑着。

又是片刻,祁氏笑眯眯:“惜福养身的才能当大官,这是老太太照常说给家里老爷们听的。小爷,天晚了。”

王小古恋恋不舍,嘴里答应着:“好好,我就走。”但一点儿亲近没有捞着,榻上好似打了浆子,粘得他不能动身子。

祁氏再一个眼风打来,比任何宝刀都管用,王小古和浆子分开,勉勉强强的能站起。

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旁,回头看时,岳繁京也幽怨,王小古出去的时候垂头丧气。

祁氏把他送出去,无声无息的松口气。她可是牢记岳老夫人的话,看好姑娘,没有成亲,就不能给占便宜。

让春枝的娘送水,打发岳繁京洗漱睡下。祁氏来到厨房,恰好夏氏不在,王家别的人资格不老,不敢刁难祁氏。纵然刁难,祁氏也压得住。祁氏把春枝的娘叫出来,小声夸奖:“就是这样,我一叫你,你就去。咱们呐,得把姑娘看住了。”

春枝娘点头不停:“那是那是,祁妈妈您说怎样,我就怎样。”

春枝的娘总是难为情,自从春枝在岳家帮工,家里再没有青黄不接,但以前青黄不接的难,刻在心里丢不开。按岳三老爷的说法,送到京里再回幽塞,岳家另有赏钱,又把青黄不接的日子过去,春枝的爹娘是感激的。

他们虽不认字,却并不糊涂到昏的地步。表面上奉承王奶奶,其实却知道祁氏才是繁京姑娘当家人。

祁氏让春枝娘帮着看住岳繁京,春枝的娘无有不从。

两个人正说着话,春枝一阵风般的跑进来:“渴,累到我了。”

春枝的娘皱眉:“你去了哪里?祁妈妈找你找不到,我也找不到。”

“王小爷让我给姑娘买点心,他说枣树街不远,有点心。我问人,走了六条街。王小爷说新鲜点心,那铺子排队的人挤不通,我能买到是运道高。”

把个点心纸包晃晃。

祁氏撇嘴:“我就知道是他,亏他好意思往夏妈妈身上推。”收了点心,让春枝洗洗来陪夜。

如果是从容的人,会休息一天,隔一天再去丰家拜客不迟。已经到京里,丰家也跑不了。

但事关王小古的功名,还有住客栈是费钱的。丰家说安排住处,学里留着座位。王奶奶等不及,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带着儿子、岳繁京,带着土特产,按信上写的地址找到丰家。

丰先生在学里,丰奶奶出来迎接。以前在云州,和王奶奶见过两面。没矛盾,也不亲热。

但是今天相见,丰奶奶热烈异常。岳繁京看着奇怪,丰先生在云州时,确实因王老爷走动勤快而和王家好,他夸过王小古,也夸过别人。一时恻隐让王小古进京,那还是王家求着他。

这神情,好似王家进京,对丰家来说是喜事,不由得岳繁京油然推敲。

正想着,王奶奶唤她:“繁京,来见过丰奶奶。”王奶奶扬眉吐气:“这是繁京,她和小古定亲了,我路上少人手,她跟着来侍候。岳家的大姑娘,还记不记得?”

王奶奶得意极了。

------题外话------

错字再改,么么哒。

第七十六章 丰家盛情的背后

王奶奶炫耀般的介绍自己未来的儿媳,在本朝足够令人诧异。而姑娘没有成亲就跟着婆婆出门拜客,在本朝足够令人生疑。

丰奶奶跟随丈夫在云州边城呆过,随便的一想,就想起幽塞岳家的名声。

她望向岳繁京的眼光,古怪起来。

岳繁京悄悄挺了挺胸膛,表面上红晕满面,好似在害羞。愤怒却如层层铺开的宣墨,在内心展开一层又一层。

可不管怎么愤怒,却无力对着丰奶奶。岳家脑袋上的名声,全由自己挣来。

只能无声地念叨着,繁京还京,靠的是情意真挚,没有“赖着”贵人。

她的腰身板儿,笔直得起来。

丰奶奶心里有事,没功夫寻思岳家的旧名声,和这姑娘古怪的跟着婆家出远门。转脸,对王奶奶笑道:“请请,进来用茶。”

丰先生官职不高,家世也不丰,但丰家却有一枝在京里安家。他们夫妻的这个住处,依着亲戚居住。这两条街都是丰家。

上茶的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丫头,比春枝还要小两岁,但周围房屋连房屋,气派自然出来。

王奶奶是求人来的,不敢小瞧。接过茶水,就把丰奶奶恭维一通。岳繁京纵然也想昏头昏脑的讨好丰家,奈何王奶奶的介绍、丰奶奶打量的眼光,让她迎上几盆雪水,想不清醒都难。

而她平时若不是个清醒的人,只会按岳老夫人说的,留在幽塞,兴许可能的“赖”上英王。

长辈们说话,她最好不要插话。岳繁京用心用意的,推敲丰家邀请王小古的原因。

别人可能会当她未婚出游不检点,岳繁京也要为王小古盘算下,丰家是不是可靠。

岳繁京支持王小古进京,并不是她反对也无用。而是王小古实在读书用功。倘若丰家得力,王小古中了以后,留在京里也多可靠的人。

还有,就是她忽然痛苦。进京的喜欢点滴没有,并且看着手中茶碗也痛苦,看着墙角下冒头的一株小草,也觉得痛苦。

在潜意识里认定的,祖父说不好受到冤枉,又一回在岳繁京脑海里翻腾。

她用这个念头,来平息家里名声带来的模糊伤害。那很多时候面对别人时,不自觉的担心别人会误会。

但不能等痛苦良久,丰奶奶的话让岳繁京听进去。

“学里本来没有举荐学生这样的规矩,去年外省进京一位邢先生,带来两个学生。今年秋天才秋闱,明明没有经过科考,两个学生的文章也呈到翰林院大人面前。说他写的好,邢先生从此在官学里居上。大家见事学事,纷纷举荐学生进京。否则的话,就像在外省白呆过官学,眼里连个千里马都没有。”

丰奶奶眉头锁着:“没进京的时候想进京,来到以后,才知道京官是真的难做。”

岳繁京瞬间原谅丰奶奶。

呵,家家都有难处,就像岳家,也有岳家的难。

而且丰奶奶说话实在,这是个不会掩饰的人。

这样的人说话直,却不难相处。

岳繁京认真的听丰奶奶和王奶奶说话,打算如果有她能出的主意,等回去一定说出来。当着主人的面,未婚的媳妇最好免开尊口。免得丰奶奶笑话岳姑娘家教不好,不管什么地方都指手画脚。

本朝,并非不爱幼,但长幼秩序分明的多。当然,这是指有体统的人家。

丰奶奶说到房子上面,先起身道:“自家里的一处闲房子,有几年没有住人,不怕你们看过恼,还是先看看吧,能住就住,不能住的话,”

她迟疑一下。

王奶奶是性子差些,伶俐上从不输与人,反而总多出来。接上话道:“那我们另外再找。”再就多多的说有劳。

岳繁京急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搀扶起来。

丰奶奶多看一眼,王奶奶的得意重新出来:“繁京这孩子,我和老爷从小就看中的是她。从小,她就是个好孩子。”

仿佛她摘走的,是岳家最璀璨的明珠。

岳繁京已经心平气和,不再为丰奶奶是云州旧人而疑神疑鬼。对于王奶奶这段话,油然生出骄傲。

这说明她繁京是让婆家正式相中,而不是依附了谁谁谁,而进到京里来。

丰奶奶也就笑着夸上两句,带着她们绕过后耳房,走上半箭之地,来到一处陈旧的院子外面。

院门一推开,王奶奶的失望由全身散发而出。扶着她的岳繁京不得不用些力气,以便给些支持。

这房子,实在太破了。

地方小,主人下人可以将就,挤一挤就是。但荒草有一人多高,蜘蛛网挡住去路,屋檐的破旧让人怀疑经风经雨就会倒塌。

王奶奶虽有另外再找地方的话出来,表示母子们在京里住着,不会多沾丰家的光。但房子破成乞丐只怕也不住,让她对丰家的诚意产生怀疑。

虽然另外再找地方的话出来,却在此时要拒绝时,话很难整理。

眼角余光看到岳繁京,王奶奶强笑中有了主意,对丰奶奶一脸的推心置腹状:“这地方只怕繁京住不得。您知道的,岳亲家府上老太太是南边儿的小姐,从小把繁京养得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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