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岩爱他,交付全部真心地爱他。
这是柳易尘从未拥有过的爱。
施岩按着柳易尘的后颈,额头蹭着柳易尘,美滋滋道:“那可不么,和你在一起也是我做过最好的决定,对了,和你说个事,以后咱俩可以一起工作了。”
柳易尘被他蹭得有些懵:“什么,我们本来不就在一起工作吗?”
“你之前和星影解约的官司一直拖着,虽然实际的运营早就转接过来了,但合同还在星影手里。”施岩很有耐心地解释,“最近他们在谈收购,本来就急着处理烂摊子,这次的事出来以后,那边坐不住了,主动联系了工作室,你很快就彻底自由了。”
出了俞斐的事之后,施岩就一直在帮柳易尘运作,很早就把柳易尘的日常工作交接到了菠萝,两人确定关系后,也以共同名义创建了工作室。
但实际的经济约却被星影留在了手里。
去年,住隔壁的影帝钟珩和星影谈了很久的收购,今年已经在逐步交割,星影也急着抛掉手里的烂账。现在为了给俞斐蹭热度而捏造绯闻的事情败露,星影也彻底不敢贪心了。
柳易尘弯了弯眼角,听懂了施岩的意思:“我哪里自由了,以后我老板不就是你了么?”
施岩对柳易尘的说法有些异议:“确切来说,你和我的老板都是我爸,至于工作室本身,这两年的确是我在做主,不过这都是你自己懒得管,可不能怪我。”
柳易尘的心思大多在演戏上,的确不乐意管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随口道:“那老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榨干我最后一点商业价值吗?”
“榨干你就行了,我在乎你那点商业价值么。”施岩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柳易尘隐约听清了,还没来及说话,施岩已经装起了正经,“总之先把卓导的电影拍了,冲个奖,以后你就能端着身价随便挑片子了,爱拍哪个就哪个。”
“你当逛菜市场呢?”柳易尘被施岩逗笑了。
施岩两手一摊:“咱就有这资本,谁让你演技好,你老公不缺钱呢?以后有本子就拍,没本子咱俩就安安生生过日子,你快想想等有空了想做什么,我早就想说了,你以前和我谈恋爱那阵,一天到晚忙工作,老是忘了我。”
柳易尘:“……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指望着我不务正业。”
施岩一点不掩饰,果断点头:“是啊,等你再拿个奖,能随便挑本子了,咱俩就去海城买个房,住海边,赶赶海,钓钓鱼,再养个一窝毛孩子。”
“然后整天坐飞机回景城赶通告?”柳易尘抿着嘴角微笑。
国内大部分工作集中在沪城、景城等地,柳易尘的故乡海城距离这些城市并不近。
施岩是综艺咖,赶通告、录节目是基本日常。
住在海城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施岩飞快道:“可那时候我上综艺只是想和你待在一个圈子里,多刷刷存在感,后来是因为总有人骂你,我想多上点节目给你说说好话。”
柳易尘心里一暖,唇角扬起:“现在呢?”
他以为施岩是天生表现欲旺盛、喜欢热闹,所以才上赶着去那些人多、活动有趣的综艺。
谁知道原来都是为了他。
施岩撇撇嘴:“现在老婆狗子热炕头,谁乐意去受罪啊,有那功夫我干嘛不在家和你睡觉啊。”
柳易尘一愣:“睡觉?我觉得你今晚好像说了好几次了。”
他之前觉得是听错了,现在回味了一下,施岩分明是说过“想吃了你”之类的话,还说了不止一次。
施岩慌忙解释:“那什么,我不是恢复记忆了么……咱俩以前休息的时候,经常什么也不干,就在家……睡到开工。”
说到这份上,柳易尘再怎么迟钝也听明白了。
害怕柳易尘生气,施岩说完就迅速补充:“你现在记忆没恢复,觉得不适应我懂的,慢慢来,我能忍……你啥时候觉得心理上适应了,咱俩约个暗号啥的,你提醒我一下,成么。”
施岩越说越委屈,觉得这记忆恢复得太尴尬了。
他现在什么都记得,食髓知味又不敢轻举妄动,明明记忆里早就和柳易尘如胶似漆,但现在的局面,分明是在锻炼他的自制力。
“那什么,要是你觉得是时候了,就在床头柜放杯红酒,你说怎么样?”施岩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偷摸早恋的高中生,千方百计溜出家门,站在小对象家楼下,鬼鬼祟祟等着自己的男孩,偷一个吻,偷一段夏夜。
柳易尘稍稍推开小石子,从沙发上起身。
“怎么了,想吃什么我去拿?”施岩坐在沙发上,仰头看朝外走的柳易尘。
“我去酒柜拿瓶酒。”柳易尘走到酒柜前,蹲下拉开柜门,语气平静地问,“想喝威士忌还是红酒?”
红酒……
施岩心脏猛跳,生怕柳易尘没那个意思,用高中男孩哄骗初恋接吻时故作镇定的口吻道:“我可以说红酒吗?”
柳易尘微微顿了片刻,耳根不易察觉地红了:“不都说了让你选吗?”
“红酒!”施岩这次确定了,柳易尘有那个意思。
柳易尘埋下头,背对着施岩:“嗯……”
作者有话要说:尘尘你学坏了!
第57章 复苏
柳易尘脑子里像是填满了刚烤好的棉花糖。
粘稠、柔软、空白, 甜得齁人,以至于他连自己从酒柜里拿了什么都不知道。
柳易尘拿酒的功夫,施岩把小石子关进了院子里。
刚从柜里拿出酒, 施岩就黏了过来。
“酒先醒着, 咱俩……?”等柳易尘关上酒柜门,施岩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热腾腾的呼吸覆在柳易尘耳边,烧得他觉得那股热流顺着耳蜗直达中枢神经,又随之传向每一个神经突触, 流遍四肢百骸。
“好像拿错了……”柳易尘就着被抱了满怀的姿势,动作僵硬地拔出瓶塞, 往醒酒器里倒了点酒,“这瓶酒只剩一杯了……”
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甜蜜的酒香。
柳易尘才发现自己拿的根本不是红酒,是瓶贵腐甜白,极为浓郁的太妃糖风味令人思维也随之变得胶着、缓慢。
“这不是红酒……”柳易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会又没人打算喝。再说不是红酒你现在也没机会反悔了。”施岩早就刹不住车了, 一边亲柳易尘耳边、颈侧的皮肤,一边抱着人往沙发里推。
酒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客厅, 连急不可耐、满脑子都是柳易尘的施岩也闻到了。
楞了一下, 施岩不知道是被戳到了什么开关, 醉了一样将柳易尘推进沙发里, 直接亲了上去。
“你……突然抽什么风?”柳易尘被他亲得有些缺氧, 陷在沙发里浑身发软, 还没顺回呼吸, 又被施岩撩着衣服,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咬着颈侧皮肤。
施岩心跳得快要脱离胸腔, 在柳易尘颈侧拱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我想起来这酒了。”
院外小石子叫了一会,已经乖乖偃旗息鼓,等着未成年奶狗限制画面结束了。
但柳易尘觉得自己身边还有一只哈士奇,啃得自己连话都没办法说完整。
他也不知道施岩到底怎么回事,被咬过的皮肤滚烫,温度顺着血液攀上脸颊,平时苍白的皮肤爬满红晕。
柳易尘一只手虚虚地挡住脸,脖子向后仰去,任由施岩留下痕迹。
两个人一个辛勤耕耘,一个魂游九霄,谁也没想起来还有一杯酒等着喝。
施岩辛勤忙碌了大半夜,从楼下忙活到楼上,从客厅忙到卧室,最后抱着柳易尘去洗了个澡,把人塞进被窝里,才终于想起来客厅里有一杯被遗忘了的酒,以及一只被遗忘的狗子。
“我去把狗子放回来,那杯酒你还喝吗?”施岩弯腰在柳易尘额角亲了亲,替他盖好了被子。
柳易尘被折腾得够呛,任由施岩替自己洗了澡、换上睡衣,半垂着眼,蜷缩在被窝里点了点头,听着施岩下了楼。
意识朦胧间,声音反而被无限放大。
先是施岩“咚咚”下楼的声音。
他做事一向不正经,拖鞋半趿拉着,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施岩下楼先安抚了被关门外半天的小石子,“哗啦啦”地倒了堆冻干,狗子几乎同步“咔嚓咔嚓”啃了起来,听着还挺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