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拒绝这个赌约,裴潇已经将麒麟金石扔进了她怀里,作风使然,对着慕真付以一个魅力十足的笑:“收着吧,他赢了就给他,他输了,给你也不可惜。”
慕真蓦地脸色一红。
裴潇觉得笼络小朋友笼络的差不多了,才对慕真道:“其实过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同你道别的,多谢你几日款待,我们也该走了。”
慕真连忙道:“我送送尊上。”
裴潇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决一眼,和慕真边说边御剑离开了金银台。
作者有话要说:单亲爸爸鸿元尊:为了儿子我付出了太多
第20章 一战成名05
谒金门已经连续三日的热议云书,都和同一个人相关了。这个人,又是白决。
上一次害得鹿鸣仙客忙到头昏脑涨的人就是他,没想到才过去多久,这位老熟人又来火烧云上做客了。
仙客们只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每次在谒金门看见白决,都这么精彩!
这次热议的方向有三个,第一是千年来偏居一隅坐莲观佛的陶漱,收了白决为徒,还把心门唯一一个飞庐黑剑的名额给了他——陶奉使,你太天真。飞庐黑剑教决做人。
第二是崖洲岛万人景仰的鸿元尊上剑皇裴潇,去洛阳丹心楼论道的途中路过澶溪,破天荒来做客了,还就飞庐黑剑和宗主打赌,赌白决赢!赌注是一只麒麟兽!——鸿元尊,你太天真。麒麟珍兽拱手让人。
第三就更耸人听闻了,这位多情的鸿元尊,当着宗主、金银台奉使还有一众小辈的面,出言调戏白决!且未遂!——道友们,我太天真。白决到底何妨神圣?!
随便拿出来一条,说是造谣谁都愿意相信,可是由于白决过于传奇,八分不信也得掺杂两分犹疑。
而且当时目击者那么多,其中还有金银台奉使和他们宗主,少不得有金银台的其他弟子去和他们奉使求证。
据说奉使连续三天一直被不同人问同一件事,不止被弟子,还被其他奉使问……甚至还被其他宗门的好友问了!于是他烦了,直接亲自去谒金门发了云书,证实了这件事。
鸿元尊可也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下全中天界都快知道,他,鸿元尊上,路过澶溪宗当着人家宗主的面调戏了一个漂亮小辈。
比他上个夫人还小几千岁那种。比他儿子还小两百来岁那种!还是个男修!
这些戏文一样的云书被讨论的热火朝天,间或夹杂一些金银台灵兽暴走的趣闻。对白决恨之入骨的韩楚匿名其间,恶狠狠批判这个“劣迹斑斑”的小师弟。
他力图煽动:「这个叫白决的怎么走到哪儿祸到哪儿,真是个人间祸害!」
他也没想到,这么一条云书短短一夜间竟然引得无数人共鸣,被留在了谒金门正中间。如果大家都觉得白决祸害,从此对他避之不及,心生厌恶才好呢!韩楚兴冲冲地开始看云书底下的讨论。
「就是啊,心门不是有一种幻术可以惑人心术吗,他是不是学了啊?不然怎么那么容易招大拿们喜欢呢。」
「他才入门多久啊就会那种高阶法术?我倒是听说中洲有些从玄门演变过去的巫蛊之术,他不是在中洲待了很久吗,说不定学了那个,简直无差别放蛊,我身边男修昨天聊天时都突然说他真好看。」
韩楚晕了过去,他说的又不是那个意思,这些人脑子里都是什么?他愤怒地想骂醒这些肤浅迷信的修士:「我是说祸!祸害的祸!不是魅惑那个意思!」
有人附和:「对啊,什么巫蛊术能把鸿元尊也给蛊了,可能就只是长得好看吧,何止祸人,再这样下去该祸世了。」
韩楚气到两眼一翻,口吐白沫。
这时一条新的回复发道:「上面道友胡说什么呢,脸好看的人多的去了,你说说哪个有他这种体质?」
韩楚:你懂我!!
那个修士接着发道:「所以问题关键啊,是气质!和脸!」
韩楚:你不懂我。没人懂我。
韩楚离开了这条讨论,去谒金门大门口重新发了条新云书:「人生,真是寂寞如雪。」然后封印了小结界,决定一个月内都不再打开看了。
*
白决和裴听遥才从月下章台出来,坐在公共灵兽马车上回薄暮空潭。马是飞马,脚程极快,也不颠簸。就是车没盖,是个下半圆,像只被砍一半的西瓜,坐在里面怪冷的,月下章台附近阴风实在大。
月下章台被苏紫下了结界,整座成十二个时辰都在黑夜里。他们摸黑找了一圈,也没寻着奉使苏紫,碰着个合欢门师兄,一问便说,苏紫行踪向来成迷,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那师兄似乎认识白决,好心说等他们奉使回来,会帮忙转告他来过的事。
帮裴听遥的事只好暂缓。自从三天前去金银台前夕,裴听遥忽然变回灵体,之后的三天都再没有找回真身。
在瓜车上,白决只好捡些有意思的话题讲给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剑灵大人。
“你那天见着那位尊上了吗?我后来看谒金门才知道,他原来就是剑皇啊,他都一万多岁了真是看不出来呢。”
裴听遥撑在西瓜沿上懒懒散散地:“我在睡觉。”
白决自顾自地说下去:“他那件衣服真晃眼啊,我没见过谁穿白衣穿的这么晃眼的,那衣服的材质不知用什么做的,说是白色,有时候日光一照,又像是银色。还有金线绣的那只大鸟!好大一只!翅膀上每一根羽毛都看得好清楚……”
裴听遥当着他的面变出一团棉花,然后把耳朵堵上了。
白决:……
算了,剑灵大人现在不睡觉时肯跑出剑外透风就已经很进步了,而且裴听遥现在的作息和他越来越接近,晚上一起睡,白天醒了就能一起活动,不能一次要求太多。
西瓜车回到薄暮空潭时,白决发现那里还停了一辆四人座的飞鸟车,看车号似乎是从澶溪城飞过来的。
奇了,薄暮空潭向来无人问津的。
两人往里走了些,忽然听到小孩哭喊的声音。白决一听就听出来是他小师兄郭旻的声音,赶紧快步赶去浅滩,见是三个带剑的修士在欺负郭旻。
其中一个腰间别着一枝紫云英,手上还拿了根苜蓿草叶编成的发绦,脚踩在郭旻背上和其他两个修士嬉笑。
浅滩边的草丛里,薛谅抱着头蹲在那里不出声。
白决拈了个剑诀驱枉清狂出鞘,枉清狂飞到三个修士那里转了一圈,就把他们三个的腰带削断了。
拿着发绦那个捡起掉地的紫云英,对白决的方向怒目而视,一看是他反而愣了。枉清狂仍在嗡鸣,微微一动,三个人捂紧裤腰带惊慌退后。
白决道:“滚开!”
那三人互觑几眼,犹豫片刻,调头跑了。
临走前还指着地上的郭旻和草丛里的薛谅:“算你们走运!”
他们走后,薛谅才从草丛里爬出来,冲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一个脏字都不重复。
白决扶起郭旻,替小朋友拍拍衣裳上沾到的砂石,发现他手臂上多处磨破皮,再掀起裤腿一看,也多有淤青,白决心生不悦,对薛谅道:“大师姐,你一个大人,怎么好意思自己躲起来叫小孩被他们欺负啊。”
薛谅哇一声就哭了:“我才是小孩啊,我比他小啊。”
白决被她哭的手忙脚乱:“啊?你有话好说别哭……你多大?他多大?”
薛谅道:“我就两百多岁,他今年就满六百啦!”
白决:……那我就是婴儿。
白决看了看郭旻,不敢相信他有那么大。通常来讲修士修到一定境界,样貌就不会发生太大变化了,比如剑皇活了万年看上去也就和千年前一样,那阶段通常产生在像薛谅那么大的时候,郭旻的修为显然还没到。
薛谅解了他的惑:“他有病。心智和身体都还停在八十多岁。”
……原来修真界的八十多岁长这样。白决掐指一算,觉得自己在中洲的年龄折算过来,也能有个一百六十来岁了,和裴听遥差不太多呢!
怪不得当初所有人都说他结丹期太晚了!
白决无言以对,看着傻不愣登的郭旻和梨花带雨的薛谅,最后无助望向裴听遥。裴听遥隔空用灵力拉起他的手:“我们走了。”
薛谅看见白决对着裴听遥抬起手,还以为是要裴听遥去拉他的意思,自己便抢先一步上前握住了白决的手:“小师弟!你要参加飞庐黑剑对不对?”